阿佳岑亦气结。
“卑鄙小人!”
柳彦都被阿佳岑亦的话逗笑了,这话实在是像两小孩争论输了的一方无可奈何之下说出来的话!
“你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既然是君子,为何要挑起两国的纷争!如今的一切也是你阿佳岑亦自讨没趣!你说是不是!你说想见我,如今我过来了!若是你不愿意签订和约,很简单!你如今在京城发号施令,我们再打一场就是!不过你们还有这个本事和大齐打一场吗?这一场仗对你们来说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柳彦打仗的本事不错,气到人吐血的本事更是绝佳!
只是这么长时间柳岩已经很少这么去气人了,所以阿佳岑亦不知道而已。
从对方最在意的事情上去打击对方的自信和自尊,才是柳彦最擅长的事情。
紧接着柳彦从阿佳岑亦的智商、带兵,以及佳林如今的困境将阿佳岑亦贬低的啥都不是!等柳彦说完,阿佳岑亦就剩下大喘气的份了。
“我们大齐一向是礼仪之邦,只要可汗识时务,自然不用再受这些罪了不是!不过若是可汗一定要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继续了!到时候抬着可汗去我大齐京城的菜市口,大齐不至于让可汗斩首示众!但是让大齐的百姓都瞻仰瞻仰可汗的容颜,我想鸿胪寺还是愿意的!”
这可比让阿佳岑亦死都让他难受,这也太过分了!
阿佳岑亦心中咒骂柳彦,眼睛狠狠地瞪着柳彦。
“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
“堂堂佳林的可汗,竟然是一个连活着都没有勇气的人!那可真是有趣了,放心!可汗就算是自尽了,我也会让你佳林的使臣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当然我们圣上正好派了人过去帮着佳林另立新主!听说佳林王庭如今正乱着呢!可汗这才登上汗位没多久吧!这要是死在了大齐,岂不是成就了你的那个叔叔伯伯们!当然,也成全了那个将消息传给我的人!当时我就曾经说过,佳林有人和我互通书信,不过可汗不信!那人为了诚意,将可汗你修建的地下王宫的所有出口都告诉了我!”
阿佳岑亦暴喝。
“你放屁!你这个满嘴放屁的……”
站在一边的鸿胪寺卿让人拿了帕子将阿佳岑亦的嘴堵上。
这人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用词难听,说话的语气难听,说话的强调也难听!
听阿佳岑亦骂人,不如去听狗吠。
“可汗这就失了气度了!这戳了你的肺管子,你就一定要和我挣一个高低!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您说是不是?我看我在这里可汗也不愿意签和约,我看我还是先离开的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鸿胪寺卿和和大皇子了,若是可汗实在是不愿意,那就让可汗见识见识我大齐的繁华!”
有时候威慑也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
柳彦出去了,大皇子也跟着一起出去。
“柳大人!”大皇子看着柳彦的背影叫道。
柳彦回头先给大皇子行礼。
“见过大皇子!”
“柳大人不必多礼!你这是打算在签订和约之后就要去长阳县了?”
“是!这么多年我不是在边关,就是在战场,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我喜欢的女子!自然不能让这人离开了我的视线不是!大皇子就要得偿所愿,但大皇子册封仪式我可能不能参加了,还请大皇子不要见怪!”
大皇子笑笑。
“无妨!柳大人少年心性,之前一直少年老成!如今好不容易恣意妄为一次,我自然不会怪罪!只是大人就认定了那宋家大小姐吗?”
大皇子还是不能忘记宋祁当初的背叛,现在只是因为柳彦看中宋凝蕊,所以不好多做什么!但若是柳彦能找一个更好的姑娘代替,那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他的七妹永平公主,那是父亲捧在手中里长大的公主!
父皇二十四个孩子,养成的如今也有十九个!
皇子十三人,公主十一人!
这么多公主中,唯独七公主永平公主是父皇最看重,最喜欢,最疼爱的!
七公主今年十五岁,前不久刚办了及笄礼!
母后曾经问过七妹的想法,七妹喜欢的就是柳彦。
要是这两人能成的话,那他们也就不用顾忌这么多。
“也不是说就看中了,只是我难得看上一个人,宋家小姐的确是有趣!我目前还没有发现比宋家小姐更有趣的姑娘!”
那就是无可取代的意思了。
“你如今是朝中正一品大员,也是父皇亲封的卫国公!以你的条件即便是嫡出的公主你可能配得上!你何必去选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
柳彦看着大皇子,永平公主对他有心思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是皇上是不可能让皇室的公主嫁给自己的!
“这件事大皇子殿下该去问问皇上,皇上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我年少时一直颠沛流离,基本都不在京城!所以我现在找妻子,只想找一个对我好,不那么强势的人!皇室的公主都是天之骄女,我柳家的情况大皇子也知道,复杂的很!何必要让皇室的公主跟着我吃亏呢!”
这理由实在不像是个理由不说,还非常牵强。
皇室的公主嫁出去,哪有让人欺负的道理。
“而且我的性子常年带兵惯了,所以性子有些强硬,要是真的和公主在一起生活!只怕会出现争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不是!”
柳彦朝着大皇子笑笑,转身干脆利落的出了使馆。
柳彦回到卫国公府,觉得满心疲惫!
果然自己应该早些离开才是!
这京城如今的情况越发的诡谲,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顾忌了,但是柳彦还是不想要留在这里感受这紧张的氛围。
柳彦离开之后不久,阿佳岑亦就答应要签订和约。
不过这条约之中的条条款款自然要双方坐下来之后,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这互相试探底线又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大皇子在这上面倒是秉持着进一寸绝对不让分好的态度,这和约签订的倒是让皇上即为满意。
七月,大齐和佳林正式签订第二个和约。
阿佳岑亦觉得这是丧权辱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一个的割地赔款,几乎是让佳林元气大伤!
最少五年内,佳林若是在想要大举南下很难!
皇上也借着这个机会,正式册立大皇子为太子。
柳彦也能找机会离开京城去长阳县看望宋凝蕊了。
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去看过宋凝蕊,也不知道宋凝蕊到底如何了!
柳彦收拾东西离开之前,接到了一封请帖!
是宫中永平公主的邀约,宫中的公主想要出宫不容易,现在永平公主竟然能出宫额,热切还能顺利的将请帖送到自己的手上,可见宫中的皇后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柳彦看着手中的请帖,很想知道皇后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当年发生在宫中的事情,皇后应该是知情的!
那现在皇后这算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试探自己还是想要试探皇上。、
近些年皇上越发的器重自己,所以皇后娘娘坐不住了!
常疏拿着柳彦冬日的披风过来给柳彦看。
“大人,这冬天的衣服要不要收在箱笼里一起带走!您不是说了要去长阳县小住一段时间吗?那这四季的衣裳是不是都要带一些过去!”
柳彦将手中的请帖放下,看着常疏手中的披风语气平淡。
“不必带这么多!到了长阳县若是缺衣服,就让宋家小姐给我做!”
常疏瞪大眼睛。
宋家小姐好像没有和他们大人好到这个程度吧!
只怕那宋家小姐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给他们大人做衣服,到时候大人要是碰一鼻子灰多尴尬!这倒是其次,关键是到时候没有衣服穿。
“我帮了她这么多次,让她给我做一件衣服怎么了!难道我连这件事都请不动了!”
常疏汗颜。
“是!那衣服给您少带一些!永平公主的婢女还在门口等着,想要问问大人要不要去赴约!”
常疏缩了缩脖子,大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看!果然自己不该过来问这件事的。
“去!”
不去怎么知道宫里的那位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小的这就去传话!”
皇宫中,永平公主在皇后跟前说话。
永平公主的生母是皇上以前极为宠幸的宁嫔,入宫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升为一宫的主位!但好景不长,宁嫔生永平公主的时候难产,勉强生下孩子之后又遇上了血崩!好不容易救回了半条命,但还是在永平公主半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皇上喜欢宁嫔,自然爱屋及乌!
宁嫔亡故后,皇上就将永平公主交给皇后抚养!
永平公主从小就在皇后身边长大,虽然不是嫡公主,但是却享受着嫡公主的待遇。
“母后,柳大人答应见女儿了!您说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去见柳大人才好!”
“你也太心急了!人家柳大人看中的是宋家的姑娘!你就算是去了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本宫早就和你说过,何必去强求一个本来不将你放在眼中的人!昭阳郡主难道不够泼辣,不够大胆吗?但人家昭阳郡主不是一样失败了吗?”
永平公主看着皇后,嘟着嘴不满:“女儿也不是昭阳郡主!女儿是在母后跟前长大的,但是昭阳郡主不过是皇叔的女儿!这怎么能一样呢!柳大人也就是觉得新鲜才会对那个宋凝蕊感兴趣!要是真的见到我了肯定不会对宋凝蕊喜欢了!”
皇后但笑不语。
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太子也不会说暂时不要动宋家了。
“你见面之后再说吧!这件事也不用着急!即便是柳彦不同意,你也问问柳彦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同意!”
“是!母后,女儿相信柳大人肯定不会不同意的!”
皇后只是笑笑,将宫牌交给了永平公主。
“好好拿着,宫门落锁之前一定要回来!在外面不要太招摇了,别什么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闹得满城风雨!你和柳彦之间若是真的有了什么传闻,对于柳彦来说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但是你可是要受影响了!明白吗?”
永平公主不满。
“母后,为什么父皇对柳大人这么看中!”
“那你为什么对柳彦这么看中?”皇后反问。
“因为柳大人是经常之中少有的从不逛青楼楚馆,也没有什么纨绔习惯的人!您不知道,京城中很多人都看中柳大人!只是之前柳大人一直没有看中任何人的意思,独来独往,实在是太过于冷漠了!所以没有人敢去打扰柳大人!”
皇后看着永平公主,年轻的孩子总是看中这些事情!但是这恰恰是最好的伪装!
只有一辈子都是这样才是真的洁身自好。
柳彦只是之前一直在边关而已,谁也不能保证柳彦以后就不会变了。
“好好记着本宫的话,好好问问柳彦为什么喜欢宋凝蕊!京城有太多的达官显贵的子女都在!就如同你也喜欢柳彦一样!本宫也想要知道那宋凝蕊到底比本宫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好在哪里!”
永平公主不服气,不想听这话!但是这个时候和皇后争论这件事不现实,不如明天直接让母后大吃一惊。
次日,柳彦先到了两人约定的地方。
他想要快点将这件事解决了,早日启程去长阳县。
到了约定的茶楼,柳彦并没有看到公主仪仗。
看来今天公主是单独出来见他,柳彦一进门就有穿着常服的宫女引着他去二楼的雅间。
柳彦一进门就看到已经坐在里面的永平公主,永平公主是皇族最好看的公主,毕竟生母宁嫔曾经是湖广第一美女,进宫之后也曾经艳压群芳。
只可惜红颜薄命,但是永平公主还是继承了其母的姣好容颜。
“大人来了!大人请坐!”永平公主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柳彦,有些窘迫。
柳彦是自己见过的最高的人了,一进屋就感觉整个屋子里压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