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一段时间,粱径也没在抽风,而是安安心心的准备结婚的事情。
婚礼啊
说麻烦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黄可欣对此没什么想法,基本都是按照家里人的想法来走的。
只是在谈到彩礼的问题时,出现了小小的分歧。
按照海城这边的习俗,彩礼是五十万。
粱径的父母很中意黄可欣,当然也不会差什么,但是她的大伯和大伯母就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两家人约着见了一面。
就专门来说彩礼的问题。
黄可欣的大伯没什么话,反倒是她的大伯母,很厉害的样子。
“小粱妈妈啊我们从小含辛茹苦的把黄可欣拉扯大,很不容易,再说了,彩礼二百万,对你家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大伯母显得很市烩,“实在不行,房产证上,可以不加可欣的名字。”
黄可欣低眉,看不清表情。
粱径率先黑了脸,“大伯母,房产证上一定是要加可欣的名字的,这是我们一家人很早就决定好的。”
闻言,黄可欣抬起眼。
视线带着诧异,但更多的是平静,像一汪死水一般平静至极。
“哎呦,都是一家人。”
她大伯母嘴巴都笑到无法在扯开嘴角,“你这么喜欢可欣,怎么还会在意这点彩礼是我想多了。”
黄可欣一点一点被回忆撕裂。
仿佛在喧闹中,独自闯入了什么出不来的漩涡里。
她的爸爸妈妈善良且恩爱,她在一个很好很好的家庭里长大。
在她六岁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去世了,她的生活也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幸福的家庭,只剩下她一个人。
后来她被爷爷奶奶接走。
那段时间说不上好,但至少,她还能觉得能喘的上气来,不像后来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活在黑暗里。
见不到光,也看不到未来。
再往后,爷爷奶奶也都去世了,姥姥决定将她爸妈留下来的房子卖了,将她和卖房子和父母的存款一并送到大伯家。
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她富裕的成长,但大伯母给她的钱总是很少,饿不死她,也没什么好日子。
但姥姥也年纪大了,根本没有能力抚养她。
大伯平时沉默寡言,也多忙于工作,舅妈不算个坏人,但也不是多善良。
记得刚到大伯家,她还很小,她总是哭,吵着要爷爷奶奶,大伯就说她克死爸妈还不够,这是又给谁哭丧
说的次数多了,她就害怕了,总是安安静静的,不想有一点存在感。
就想待在角落,不被任何人看见,不会被人提到。
在她十岁的时候,姥姥去世了,所有人都在哭。
有人因为情意哭,也有人感叹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也忍不住哭。
唯有她,掉不出一滴泪。
而且发自内心的,不觉得难受,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她知道,和别人不一样,是不对的。
于是她紧紧捏着大腿内侧的软肉,痛楚袭来,她和别人一样,也流泪了。
在人群中,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