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司竹愣了一下,东瞅瞅西瞧瞧。
这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周成晔也只是随便砍了两下杂草,明明和自己一样无所事事,为什么突然说找到了
还有,他到底在找什么
周成晔看出了她的不解,也没过多赘述,只是来到西边那一小片长着些许青苔的空地,用匕首在地上挖了起来。
“过来帮忙。”他喊道。
“挖土”司竹脸一黑,但还是随手捡起一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棍走了过去。
“大哥,你究竟找什么呢啊”她不止一遍这么问了,由此可见,女人的好奇心有多么强。
“你一会就知道了。”
“切。”司竹不屑的撇撇嘴,老实的挖了起来。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一小片区域的土十分松软湿润,即便二人拿的都不是什么专业的工具,但挖起来也不是很费力。
二十多分钟后,
两个人你一刀我一棍的劳作着,半米宽的区域已经被挖下去了一指深。
司竹一棍子扎进土里,忽然,她明显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硬物。
她皱着眉头撅开泥土,接着又感觉这东西不是很顺手,直接撇下棍子徒手工作了起来。
很快,她便触摸到了那个硬硬的东西,
不是特别结实,也没有楞次感,不像是石头,
范围很大,她都挖开一巴掌大小了,还是摸不到尽头,
有些纹路,或许是别人特意埋的,更像是木头
周成晔也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下的那块被泥土埋着的实木板,轻声道,“果然在这”
“大哥,你说什么”司竹问道。
她给周成晔让出了位置,却只见他用匕首很快的刮开了周围的渣土,下面那个东西逐渐露出了原貌。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问道。
“棺材”
寺门村,
东边密林。
空旷幽暗的环境中,日头被茂密的林子遮挡上些许,明明还有些光投射进来,但此时此刻,这一小片空地仿佛被遗弃了一般,格外的阴冷。
今天是难得的西北风,
风不大,但很冷。
司竹眯着眼睛,略带疲惫的站起身,站在周成晔身后。
她今天穿的是休闲装,相对方便。
她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云淡淡的烟圈。
现在是下午两点一刻,
面前这片区域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棺材的样貌也几乎展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是一口实木棺材,材质一般,只能说勉强看得过去,相较于村长家埋下的那口可差远了。
棺盖发白,周成晔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司竹却认了出来。
“是生石灰,”她轻吹着烟气,说道,“好像还有鸡血,但都渗进去了,认不得清。”
“生石灰鸡血”
盯着眼前刚被清理出来的棕白色相间的土块,周成晔认同了司竹的说法。
他懂得不多,但也知晓一二,
鸡血,石灰,这两样东西在乡下可都是专门来镇压尸体的。
通常,只有死者怨气过盛,亲属们怕她变成厉鬼回来报仇,这才会在棺材上做文章。
只是
良久,一根烟完毕。
司竹踩灭烟头,想了想又点了一根,终于问道,“这里怎么会有棺材”
“猜的,”周成晔回答道。
“呵”
随随便便就能猜到哪有棺材,你以为你是鬼差吗
司竹显然不信他这个说法,但也没纠结在此,继续问道,“这里埋的是谁”
“李嫂子家的闺女吧。”这真是周成晔猜的,但可能性很大。
自那个青年村民把阿三与村长家的恩怨和盘托出后,他就产生这种想法了,只不过现在才得以证实。
“还记得我最后问的那几个问题吗”
“嗯哼,”
司竹回忆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李嫂子为什么会自杀
简单,女儿都死了,她孤家寡人一个活着自然没什么意思了。
为什么不报警
要是这女孩还活着,她当然会选择报警,可惜啊
“所以那个阿三是凶手”司竹也听了周成晔和那青年的对话,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离十。”
“哦”司竹仰着头,烟蒂已不知不觉间燃尽了,她忽然问道,“不对啊,那李嫂子和那个阿三既然知道是上一任的老村长害死这女孩,那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周成晔看她一眼,回答道,“亏你还自称是农村人。”
“什么意思”
“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远离城市,本身警察意识就若,再加上这女孩并非自然死亡,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不会是报警。”
“那是什么”司竹问。
“一是自杀,二是报仇。”
“这”
司竹刚想反驳怎么会有人这么傻,但转瞬间她就想到了李嫂子和阿三。
可不就是嘛。
一个认为自己没了活在世间的羁绊,选择了自杀,
另一个不甘于就此作罢,选择为青梅竹马报仇雪恨。
不说是农村人,哪怕换做其他经历这种事情的人,怕不是也会产生这两种念头吧。若不然,每年那么多轻生者和罪犯都是哪来的
想通了这点,司竹也了然了。
她扔掉逐渐烫手的烟头,掏出烟盒来,想了想又塞回了兜里,抬头问道,“那大哥,我们要报警吗”
看着已经把手机掏出来的司竹,周成晔想了想说道,“先不着急,咱们先把棺材打开,万一猜错了呢。”
“好。”
大概率猜是猜不错的,
报警也是肯定要报的,
周成晔之所以阻止司竹,纯粹是因为他还有些小事要做,
反正天色还早,赵东强也才带着队伍刚回去没多久,这就叫人家过来,多累啊
更何况,他不着急。
两个人一南一北,轻而易举的就把棺盖挪开了。
棺盖开,伴随着浓重的腐味,司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正如周成晔所料,埋在里面的,是一具女性尸体,年龄看不太出来,身上穿的是一套浅蓝色的衣服和裙子,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满是干了的血迹,头顶似乎还有很明显的裂痕。
司竹倒吸一口凉气,
她虽没学过医,可但从这状况来看,这女孩至少死了好几个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