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印证胖子的推理,此时的周成晔,正背着疲惫的身躯,仰头瘫坐在床上,和刚醒过来的司竹四眼相望着。
正如很多书中所描写那般,此时的微光正堪堪透过淡薄且留出一丝缝隙的窗帘,洒在古木制幽深的地板上。清晨的阳光落在靠着床头坐在角落里睡了一整夜的司竹身上,她的轮廓在金色的光影下被映照的清晰。同样清晰的,还有那双裸露在外的。
火红异常的长裙配合的“洒金”的洗礼,鲜艳的色彩刺的人眼睛发痛。女人悄然动了两下,素手轻轻拽动着裙摆和身上披盖着的黑色外套。由于昨夜的事故,本该如玫瑰般绽放的长裙,底摆已然是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了,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只见多多花瓣下面,透出的是更耀眼的雪白。
周成晔盯着看了两秒,很快偏过头去,脑海中逐渐勾勒出昨晚的那个雨衣人的身影。
不是他直男,而是面对着一个上半身甚至连脑袋都半缠着报纸的人,哪怕两条腿再怎么漂亮,他都提不起兴趣。更何况,属于男人的“早上升起的并不只有太阳”这种专属技能,在此刻也根本无法成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昨晚压根就没睡,也就不存在什么需要“压枪”的时态发生了。
安谧的环境里,时不时传来女人厚重的呼吸声;周成晔的轻咳声;甚至是屋子外面偶尔传来的犬吠亦或是路人的叫嚷。
流年罕见的大雨结束了,昨天那些闷在家里或者行色匆匆的人都开始享受起了新一天的阳光明媚。可以想象,在今天,哪怕是需要早起上班上学的人,都会出发的比以往早一些,为的就是弥补昨日错过的光景。
“咯吱,咯吱”
周成晔扭动两下关节,手指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断的循环在屋内。仿佛是为了映衬一番此般平和的景象,他一边双手交叉掰着手指,一边不疼不痒的问了一句,
“死了吗”
“”
这个话题貌似开的不是很好,那女人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压根没理他,反而双手撑着地板,缓缓的把身体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逐渐痛苦。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女人才堪堪将自己送上了床。她双手握拳敲击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没有一丝赘肉且看起来还十分匀称俊朗。该是睡了一宿,腿坐麻了吧。敲了大概十多分钟,她打了个哈气,歪头查看了一番胳膊上的伤口,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正如她昨天晚上在这里说过的话一般,她对自己的伤很了解。正因如此,她才拒绝了周成晔提出的去医院或者是报警的请求,虽然她看得出这家伙其实也不太想报警。
随着司竹的动作,周成晔也在同一时刻轻点了两下脑袋,以他的想法来看,或许自己刚刚开的头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但这女人的这一番动作,也算是像自己传达了“我还没死”的这样一番讯号了。
如此思考着,他又缓缓开口,换了个比刚刚还要“棒”的话题,道,“睡地板容易着凉,会拉稀的。”
司竹“”
嗯这是个比刚刚更有味道的话题。
不同与上一回合的“白眼鄙视”,这回司竹直接无视了。
随即,
只听“刺啦,刺啦”几声,她撕开了缠绕着身体一宿的废报纸,又扯掉了那件属于对方的黑色外套,只留出一整身的深红色长裙,还是被破坏的凌乱不堪的那种。
如今的她,才终于恢复成原先那种彻头彻尾的气质美女了。只不过这种气质与以往不同,这和她此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胳膊上深深的血痕以及身上的血迹有关。现在的司竹,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刚刚被水浸泡过,水中还带有着强烈的腐蚀性液体,最后被捞出来时又经历一番火烤最后将其做成了标本一般的状态。
脱掉了束缚,做完这一切后,她用那只还算完好无损的手捋了捋一头的长发,甩头冲对面的周成晔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
很明显,她用这种方式回击了刚刚的问题老娘这么漂亮你居然只关心我会不会拉稀
与这个问题同样很明显的,是周成晔的反应。他依旧是直勾勾的盯了她片刻,立刻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应该是还能嘚瑟,看这样应该不会拉稀。
周老板的思想永远是异于常人的,司竹也深谙此观点。于是乎在抛了十多分钟眉眼后,她果断又把黑色外套披在了身上,别过了脑袋。
大概是为了避免对方再问出什么奇葩的问题,这回司竹终于打开了话题,率先问道,“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那个雨衣男”
“好像他要杀的人是你吧。”周成晔如实回答,毫不犹豫的把锅甩了回去。
“是啊,”司竹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可昨晚那种状况,你觉得他还会只杀我一个人吗”
这倒也是一句实话。
先不论什么周成晔拼死救下司竹这一点,就光是以他最后逃脱时莫名其妙的手段,就足以被那个神秘的精神病人盯上了。
“大哥,你的手”
从刚刚他扭关节时发出的响声开始,司竹就在关注这一点了,而他此时提出的问题,是针对昨晚的。
那一幕震撼人心的徒手接棒球棍,她可也是看在眼里,且既好奇又惊讶的。
“手么”周成晔举起两只纤细修长如女人一般的手,伸出十根手指,翻来覆去的前后查看一番,又向前递了过去,展示开来。
“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装傻充愣,而是他确实不清楚状况。
虽然可以确定那惊人般的操作一定是归功于半月前深渊报亭刚赐予他的“骨指”功能,但那时候他已经测试过了,十根手指压根没有丝毫的改变,谁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忽然就变成十根“铁钳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