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腾娶苏挽的第一年，凌家知道他们要回来过年，从里到外把大院都清理一遍。

    红木的门窗闪闪发亮，大院的青石板地面上洁净如初，缝隙里的杂草都被拔除得干干净净。

    方棠在大院里来回巡视，务必让家里不留一处瑕疵。

    这么多年，凌家难得有了这种紧绷气氛。

    所有下人也有备战自觉，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大嫂，该收拾的地方都收拾好了，不放心，你再检查一遍看看。”

    方棠走进客厅，对着雍容大方的凌母道。

    凌家，家大业大。

    上面老爷子和老夫人，年逾古稀，但是身体和精神面貌都好。

    现在外面当权的是凌爸，凌母在家里就是当家主母。

    凌爸还有两个兄弟，方棠和凌母是妯娌，她嫁的是凌飞是凌家的老二。

    “谢谢你了，家里都是辛苦你看着。”凌母起身微笑，“方棠，我在国外看了一件衣服挺适合你，让人订制了送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那就谢谢大嫂了。”方棠笑意盈盈。

    -

    两个女人进了房间。

    方棠试了衣服，果然很合适。

    她爱不释手。

    凌母叹气。

    方棠手上一顿，就笑着问。

    “大嫂这是怎么了？凌腾跟苏挽过年回来不是大喜的事儿吗？怎么还叹气了。”

    凌母眉头颦着，带着烦忧，“我的心事，你能不知道吗？”

    方棠放下衣服，知道凌母这个坎今天过不去，是别想痛快了。

    拿人手短，她坐过去，安慰道。

    “大嫂，这苏挽不挺好的，结婚时候咱们都看着呢，有才有貌。自己有才华，背景更是不错。整个世界你都找不到比她还出挑的女孩，咱们凌腾娶她，为国库都做了贡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不挺好的嘛？”

    凌母看方棠，知道方棠是故意不把她那点心事说破。

    轻叹，凌母也敞开了道。

    “是挺好，但这就是太好了，就像是那烫手山芋，我看着，觉得烫手，更觉得烫嘴。”

    “凌腾年龄也不小了，现在也有自己主见。之前为了苏挽妈妈，返身入火场烧成那个样子，那个女孩……比他命都重要吗？”

    “大嫂，凌腾是战士，那么多老人小孩，就算没有苏挽妈妈，他也会去救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是凌家的女人。”方棠反驳道。

    凌母眼泪一下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淌落。

    “我就这一个儿子，谁的儿子，谁不心疼呢？”

    “起初把他送进部队，三年出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不容易他回来了，能安稳了，我就想他好好的娶妻生子。家境差一点的也不要紧，只要能让他安生过日子。”

    “他现在，娶的女人，就像是个金菩萨，听说她车上都镶满了钻石，吃饭都是动辄百万。她那么能作，还那么强势，凌腾怎么降得住她？还不任由她作威作福？”

    “都是居家过日子，怎么凌腾就要这么苦？这是遭了什么罪，娶了这么个媳妇？国外都是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