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银河从外面回来,一推开套房的门,便看到司明镜蜷缩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双手捧着小腹,紧蹙着小眉头,像是生病的样子。
漠银河大跨步走过去,拿手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
他轻声:“这是怎么了,肚子疼?”
“没事。”
司明镜转了个身,面向沙发靠背。
夜思缘离开后不久,她就感觉下腹坠疼,一阵一阵,就像海浪拍打她的小腹。
时而迅猛,时而轻缓。
她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司明镜才知道女人不易。
漠银河关心则乱,将她身体扳过来:“明镜,到底怎么了,生病了?”
司明镜感觉疼痛感越来越烈。
这样下去她实在扛不住。
便对漠银河说:“这里有药店么?我想要止疼药。”
这岛上肯定没有中药店,司明镜想要两粒西医的止疼药,据说止疼药能救命。
可是漠银河却说:“岛上没有药店,哪里不舒服?”
“那没事了。”司明镜认命。
看来只能自己扛了。
司明镜咬唇,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漠银河着实吓到了,大声喊风珏,叫他去把军医请过来。
他知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
司明镜紧紧攥着漠银河的手臂,低呼:“别叫,我没事,我没生病。”
毕竟是第一次,司明镜不好意思说自己怎么了,脸皮忽然薄得如同一层纸。
“没事,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漠银河看她脸色就很心疼,喊了两声风珏,风珏才从外面走进来。
司明镜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就很急。
“没事,真没事,你别喊军医了,军医来了也没用。”
“军医怎么会没有用?别看不起我的军医!风珏,快去把军医叫过来,赶紧的!”
这时候,夜思缘从外面走进来,听到动静,也拦住了风珏。
夜思缘看亲哥着急上火,快步走过去,凑到漠银河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漠银河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司明镜。
司明镜被他看得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懊恼的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就让她拿抱枕一头撞死得了,她司明镜的一世英名,就要在今天毁之一旦了。
漠银河当然没有笑话她。
俯身。
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托着她的膝盖,直接将她抱起来。
“风珏,备机,去最近的的城市。”
她的身体他了解,疼起来撕心裂肺,昏天黑地,上吐下泻……
没有止疼药,她会很难熬。
他可以叫人去买止疼药,可是来去耽误时间,多一分钟,她就多受一分钟的罪。
所以漠银河决定带她去最近的城市,去买止疼药。
“我没事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司明镜推漠银河,没有推开,找借口说:“其实也没多痛,据说吃止疼药对身体不好,以后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
漠银河骂了她一句:“你是裹脚老太太吗?谁告诉你不能吃药?难不成叫你多喝热水就能不疼了?”
这男人,凶什么?
司明镜疼得不想说话。
漠银河抱紧着她,霸道又不失温柔,不到三分钟,两人就上了私人飞机。
漠银河的私人飞机,速度是非常快的,比陆地上那些民航的飞机快上十倍也不止,而且不需要非常大的停机坪,
对起飞降落的硬件要求非常低。
他的私人飞机,是按照宇宙飞船的级别设计的,外形很像一个飞碟,直接降落在直线距离最近的陆地城市。
用时不过十五分钟。
但这十五分钟,司明镜却经历了断层式的剧痛。
起初她以为她能够熬过去,因为她感受到的是时而低缓时而迅猛的海浪而已……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却像是在经历海啸!
疼得眼前发黑,冷汗一粒一粒从额头冒出来,她还想拉肚子,已经把自己关在私人飞机的洗手间里,不想出来。
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若是换做平时,绝对不希望自己的狼狈样被人看到。
但此刻却已经顾不上了……
坐在卫生间的马桶里,冲着外面喊:“漠银河,药买来了吗?”
漠银河的飞碟,直接降落在最近城市一栋大厦楼顶。
定位显示,这栋大厦的一楼便有一家药店,他已经打电话联系这家药店,确定这家药店有他需要的止疼药牌子。
漠银河亲自去买,司明镜在厕所里喊叫的时候,漠银河已经把止疼药买了回来。
“买来了,宝贝,开门。”
司明镜从厕所里走出来,双腿发软。
漠银河直接抱起她,走向躺椅上。
怕她喝药烫嘴,飞碟出发的时候,漠银河就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旁边凉着,这会儿温度刚刚好,适合吃药。
漠银河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身上,一只手端着温水,哄她吃药:“这个牌子的止疼药见效快,我保证吃完五分钟就不会疼了,乖,喝口水把药吞下去,小心烫嘴。”
“嗯,但愿见效能这么快。”
司明镜吃了药,想从漠银河怀里起来。
漠银河不让,接过风珏递过来的毛毯,盖在她身上,给她揉肚子。
人肚脐眼旁边有几个穴位,痛经的时候揉几下,能够缓解疼痛。
漠银河揉得很准,掌心温柔又有力道。
司明镜不禁在想,他是不是曾经这样给白九思揉过很多次?
所以练了一手?
她忽然觉得吃味:“你懂得可真多。”
漠银河愣了一个,低吻她的青丝:“明镜,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
司明镜心下一悸,漠银河竟然说她在吃醋,他想多了吧?
司明镜肚子疼,心情不是很好,嘟哝:“那可能是我几天没洗头了。”
漠银河被她逗笑,看她小脸苍白,又心疼她,心想做女人真是可怜,只能在心里祈祷,药效快点发挥作用。
司明镜给自己把脉:“我这是肾阳不足,寒凝胞宫,肯定是我今天海鲜吃多了,早知道我不该吃海鲜的。”
司明镜说得头头是道,却有气无力,就连漠银河这样抱着她,给她揉肚子,她觉得不合适,也没力气推开,反而有些贪恋。
心里胡思乱想,这男人若是和白九思真的掰定了,也不是不能考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