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本宫唤你呢?你这孩子,可是这宫里太让你拘谨了,所以才这般不自在。”
皇后看了看清水,不像是在动怒,依旧一副温和的样子。
原清水缓过神来后,急忙的的去了她面前,不过还是一副胆怯的样子,这胆怯的模样是她一直在众人面前的样子。
皇后左木氏只觉得鼻尖一阵香掠过,就见那一个小丫头站在自己边上了。
她慈祥的笑了笑了,对着清水说道,“好孩子,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今年都十三了吧!”
清水听完轻轻的抬起了下巴,巴掌大的脸尽显在皇后面前。还没等左木氏说些什么,就听见离皇后不远的地儿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扑哧”一声,掩着面笑了。
“你这孩子,倒也有趣儿,喜欢胭脂面粉的,也不能这样往脸上扑啊,看看这小脸,全是呢?”左木氏也是轻轻一掩面,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看向清水的目光越发的柔和。
“娘娘说的是呢?二小姐难免小孩子心性,自然是好奇那些东西的,不过臣妾倒觉得这二小姐腰间的香囊可当真是香,隐约都把娘娘屋子里的香给比过了。”
又是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出,她的声音极为动听,温柔婉转,叫人心生好感。
清水悄悄打量过去,正是那个衣着华贵的夫人,此刻也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一旁的大夫人见着这场景,心里将清水咒骂了八百遍了,却又不得不站起来为她说话,“让娘娘见笑了,清水年幼,难免顽皮,还请皇后娘娘不计较她的失态。”
皇后左木氏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二小姐是原丞相的掌上明珠,稚子年幼,这番打扮倒也是无伤大雅。再说丞相为了严家的事鞠躬尽瘁的,连皇上都对丞相刮目相待呢?怎么又会因为一点小事来跟二小姐计较,皇后娘娘,你说臣妾说的对吗?”
此话一出,室内倒是安静了不少,大多的妇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也有那直直抬起头来看着原夫人和原清水的,像是等着看笑话。左木氏的笑容停了停,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二姐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脸色苍白,所以才涂这么多脂粉在脸上。今夜是中秋团圆,姐姐只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健康些,还望皇后娘娘体谅二姐一片真心,宽宥姐姐。”
一直低着头的原之霜突然开口说道,屋子里本就安静,她的声音虽小,却也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原之霜只是十岁的小孩子罢了,说起话来还带着许些童音,但是她话里却是言辞恳切,整张脸的维护之情显露无遗,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现下虽说还未张开,但也依稀可见往后风采,众位娘娘夫人听的倒也一愣,唏嘘之声此起彼伏。就连清水也是微微一愣,悄悄的看了原之霜一眼。
左木氏也是听的一愣,看向原之霜的眼睛带着些探许,不过瞬间就又笑开了,对着众人说道,“果然是相府里出来的孩子,说话倒也在理,可是之霜那孩子,本宫记得你今年也十岁了吧。虽然年纪不大,但勇气可嘉,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姐姐了。锦书,把本宫妆台上的红玉珠取过来,赐给四小姐,也算本宫与这孩子有缘,当作份礼物送给她吧。”
“皇后娘娘待四小姐可真是好,那红玉珠可是土奇尔的贡品,整个宫里只得两颗呢?”说这话的正是刚才掩面轻笑的华衣夫人,此时她正含笑的看着原之霜,心里却想着原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出色的,一个十岁的孩子也能得到这般的赏赐,不简单啊!
这衣着华贵的夫人正是当今九皇子左於缺的亲身母亲,赐号宜妃,这般打量着相府想必也是为自己儿子做准备罢了。
大夫人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带着原之霜向着左木氏行了一个大礼,惶恐的谢了恩。
“哼!”就在这时,屋内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却是让整屋子的人都听见了,那是个长相颇为美丽的女子,年纪也不大,估摸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向原家几姐妹时,眼神有些不屑,那正是刚刚开口讽刺原家之人。
左木氏瞧了瞧,脸色有些难看.“愉妃,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脸色怎么就这么难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需要本宫传太医来为你瞧瞧吗。这人不舒服太医治治也就好了,这要是嘴巴坏了,说了不该说的,那可就麻烦了。前朝严家的事皇上自有主张,后宫不得非议朝政,岂容你肆意评说。本宫念你是初犯,不予计较,只是这样的事不得再犯!”
左木氏一改平日的温和,颇带些严威的看着那愉妃。再说那愉妃见皇后的面色似有怒气,整个人带着惶恐的起身告了罪,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坐下,不再说半个字。
再过了半响,一屋子人的气氛渐渐有些缓和,这才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不多时就有小太监传旨过来,一屋子的女眷按着尊卑秩序,从屋子里鱼贯而出,朝着皇家设宴的芙蓉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