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知皇上召清水可为何事?”原清水跟着前面带路的小公公,轻身问道,这小太监正是刚刚带着她与大夫人一行的那人。
“二小姐,奴才怎知皇上的旨意,不过奴才听说原相此时也在罗庆典,二小姐宽心就是。”
“有劳公公了。”原清水说完不再询问,拐着弯的走了一会儿,远远就见到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上,罗庆典三个大字在烛火照耀下十分明亮威武。
一旁的太监早就通传去了,清水侯在门口平复心情。
“二小姐,请吧!”那门口的小太监殷勤的伺候到,原清水迈着闺阁女儿该有的步伐缓缓向殿内走去。殿里只有一人,此时正背对着她,看不清长相,锦袍明黄的,想必就是皇上了。
“清水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万岁!”清水行的不是常见的寻常礼节,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大呼万岁。
“清水来了,起吧,说来朕还是头一回见你,不想你都十三了。”那威严毕露的男子此刻转过身来,温和的看着殿下正跪着的小女孩,一头金灿灿的发饰在夜里发光发亮。
清水闻言,乖巧的起身站好,却不敢抬头。
“你就是原绘的女儿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左恒从殿堂上走下来,站在了离清水不远处,一眼看过去就瞧见了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红一白的,不禁垭口一笑,这才说道。
“虽然这满脸的胭脂到让朕瞧不出你的模样了,不过这浑身的气质却倒是遗传了你娘,羞怯中带着冷清。”
“皇上谬赞了。”清水轻轻的开了口,心里却不住的满心疑问,皇上张口闭口都是自己的娘亲,还直呼娘亲的闺名,难不成皇上认识自己的娘亲吗?
左恒看清水拘谨的慌,便也不再打趣他,神色一肃,隐隐要说些什么大事。“清水,可曾听你爹爹讲过严家的事?”
“回皇上的话,严家之事,天下人皆知,清水有所耳闻。”
“原本严家的人在中秋后就是要问斩的,可耐方才牢间传来消息说是严木远与严央被人劫走了,现下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清水听的一惊,却不知如何回话,这原本是朝堂上的事儿,皇上将与她听干嘛。
左恒见原清水一脸不解,温和的开了口,“丫头,严家的大公子严宴可是与你有过婚约的,此事朕也不瞒你,当初让你两定下婚约是朕的主意,为的就是将严家一网打尽,可如今严木元与严央都被劫走了,朕担心是飞吴国做的。”
“皇上,严将军真的与飞吴沆瀣一气,要图我罗次的江山吗?”清水一听严木元是被飞吴劫走了,下意识的就问了这个蠢问题,问完自个儿又羞愧住了,皇宫又不似她的芭蕉苑,皇上更不是她的老爹那般可以由得她放肆,清水不禁有些后悔,这么冒失。
“这是朝堂上的事,不想你一个女儿家也关心。不过今日朕传你可是有正经的事要讲与你听的。”左恒倒没生她的气,依旧和颜悦色,清水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聆听着皇上接下来要说的话。
“朕琢磨着,那严家估计也明白当初指婚的意图,再说你爹爹在这事上也狠算了他们一笔,现在被他们给逃脱了,只怕是放虎归山啊。朕想着此事怕是后患无穷,你一个女儿家又与严家有婚约,只怕是严家的人会对你痛下杀手,与其留在京都危险不断,还不如密送到其他地方去,躲过这场风波,到时候等安全了再回来不迟,”左恒说的于情于礼,只是清水不知这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一下子就关心起她的安危来了,满心的疑问此刻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多谢皇上对清水的关心,只是家里人还不得知,清水担心”原清水把这个难题踢到原相面前了,离开京都?以前倒是想过,不过原相看她看的紧,平日里出府都会叨唠个不停,现在一下子就去了外地,相必她爹也是不愿的。
左恒爽口大笑几声,看着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那一言一行中分明带着股精灵劲儿,像极了她额娘小时候。
“原相那方朕自会解释,想来原相爱女心切,自然是会同意朕的提议。”
“好了,今日忙活了这么久,朕也累了。清水回府后就该准备着收拾东西了,朕的旨意这两天便会传到,跪安吧!”清水本想再争取一下的,不料皇上却比她先开了口,微微沉思后,依礼退下了。
“出来吧,她走了。”左恒靠在批阅奏折的座椅上,神情颇为疲倦。
一旁的屏风里,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出,神色复杂的看向门外去,那分明就是清水离开的路。
“多谢皇上,臣感激不尽。”
“行了,你我之间不说这些,那丫头是原绘的女儿,朕自然也会心疼她,该说的都说了,至于送去哪,你就自己拿主意吧!如果不放心的话,朕会从禁卫军里挑出几个有勇有谋的人保护她。”
“皇上待清水很好,只是护卫就不必了,一大群人暗中跟着,反倒引人注目,就让她在那乡水间平安度日吧!”中年男子朝着左恒深深一拜,以示感激,一张脸抬起来时已经留下岁月的痕迹了,依稀与清水有两分相像,赫然就是权倾朝野的原相原忠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