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嘴里嘟嘟脆鸣了两声。
我知道,他这是在骂我,因为我骂他是小畜生。当着姚广的面,它没法开口罢了
姚广嘀咕道“将军是个怪人,这养的这蛐蛐也怪,竟然吃肉。”
“这算什么”我笑道“它还能吃人呢”
姚广咂了咂舌,眼见着七爷将一大块肉不一会就吞了进去,肚子胀的溜圆。
“将军,虽然我不知道王爷、丞相、郡主和皇上都找您是为了什么事,但我觉得吧,您还是先见见郡主吧”姚广嘀咕道。
“为什么”我笑道“刚才你说的几位,可都比她地位高。”
“因为我从没见过郡主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您是第一个令她屈尊一天来了两次的人,她对我有恩,所以”姚广尴尬一笑道“当然了,我人微言轻,只是说说而已”
“好,就听你的”我一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先见一见她”
正说着话,担任大营禁卫的百夫长急忙忙来了。
“将军,那那郡主又来了”这百夫长上次就挨了苏琪格一巴掌了,这次学乖了,没敢拦着,自己跑来提前通风报信来了。
我端坐在将军案后,淡淡道“请她进来吧”
话都没说完,苏琪格已经之身进来了。
“不用请了,我自己来了”
苏琪格一身女真传统女袍,光洁的面孔冷峻如冰,一进来就打量着我,恍若我是个假人是的。
“你们出去吧”我打发走了姚广和百夫长,一笑道“郡主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脸”苏琪格冷声道“我也曾学过一点巫术,可我怎么就看不透你呢”
“嘿嘿,不用着迷,我知道自己帅”我一咧嘴,坏笑道“郡主看来还真是喜欢上我了”
“住嘴”苏琪格哼声道“我是在看,你这张脸是不是假的。你到底是不是独虎信”
我心道,这小丫头莫非知道了什么
“郡主这话说的,我不是独虎信我能是谁”我站起身,走到苏琪格面前,捏了捏自己自己的脸笑道“要不您摸摸,我这是真皮还是假皮。实在不行,您亲一口,试试口感,没关系,我不介意”
苏琪格并没恼火,看了我好一会,忽然长出一口气道“你昨天去哪了”
“朔方,边境”我淡淡道。
“不可能”苏琪格正色道“从中京,到朔方,最快往返也需要三天。你不可能去了朔方”
“这跑马也需要看每个人的本事郡主需要三天,可我只需要两夜一日,这是天赋,就像是郡主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做个外套天生比我多需要两块布一样。”我嘿嘿笑道“郡主要是不信就算了”
“无耻”苏琪格白了我一眼,冷声道“算了,你爱去哪去哪。明告诉你吧,昨天中京城出了两件大事,宫城敖教勒塔被雷击中了,现场出现了一具烧焦被腰斩的的尸体。而青丝馆也遭到了雷火,虽然没见有人死,可是那个小妖婆娘却消失了。我还真以为你消失了,是因为和这两件事有关”
“此话怎讲”
“哼哼,如果敖教勒塔那具尸体是你,那你就真如传闻一样,是汉人的奸细,企图破坏我金国风水,死有余辜。假若你和那妩媚的小妖一同消失了,那估计也是被雷劈碎了,也属于活该。”
“啧啧,合着在郡主这里,我怎么死都是罪有应得呗”我摇摇头,苦笑道“按理说,我也没得罪过你啊。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就要毁掉他”
“你这不是没死吗”苏琪格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据我所知,你不该是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啊。”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好吧,如果郡主一大早急急忙忙赶来就是为了印证我死没死,你现在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去面圣了”
苏琪格看着我,忽然面露一丝羞涩,这可难得一见。
“啧啧,怎么脸还红了”我笑道“你这面色红的有点过啊,这可能是气血不畅所致啊。你最近是不是月信推迟了还有点手脚冰凉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想抱枕头来,我给你开个药方,这对治疗宫寒换个思春有奇效”
“独虎信”苏琪格大喊一声道“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你才宫寒,你们一家子都思春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是,你猜对了,我父王不知道哪根神经打错了,他他竟然”
“竟然什么”我眨眨眼哼声道“竟然蛇心不足人吞象对不对你想让我做什么”
苏琪格面目一垂,低声道“他在玩火自焚。可我感觉,这一些都被皇上看在眼里。谁都知道,当今圣上表面中庸无能,实际上很有韬略,他的绣衣使者遍布京城权贵府中,我父亲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这是他的过错,可我不想他死,他是我父王,我唯一的亲人。”
“然后呢”
“然后,然后只有你能帮我,救救他”苏琪格抬起头,朝我道“你现在手上有中京周围最大的兵权,你平定了内乱,打败了蒙古部落,你现在的话最有分量。我希望在面圣的时候,如果圣上已经识破了这些事情,请你务必保全我父亲的命。”
“你是想让我以兵权威胁皇帝”我笑道“这算不算是大逆不道这么大的事,你,要怎么感激我”
“我”苏琪格抿了抿嘴,一咬牙道“如果你能救我父王,我愿意”
“打住”我一笑,打断苏琪格道“开个玩笑而已。实话告诉你吧,为了宋金不再开战,我也会这么做。但是前提是,你能控制得住你父王吗”
苏琪格脸色微红,努力点点头道“如果必要,我会割裂父女恩情,也保他一命。对了,你刚才说,为了宋金不再开战,难不成,你真是汉人,是汉人的奸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退一万步讲,假若我真是大宋子民,你又奈我何”我森然道。
苏琪格面色苍白,犹如看着一个凶悍的陌生人,恐惧和担忧爬上了眉梢。
“行了,我的郡主阁下,收起你的担心吧”我淡笑道“如果我想,十万精锐,一日之内,必破中京。但是我没做,你不觉得应该感激我,而不是在意我的身份吗现在你在意的,应该是阻止你的父亲,保住他的老命。至于我,不想宋金开战的事,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苏琪格愣了稍臾,点点头道“独虎信,但愿你不是个野心家”
木头在一旁悄声唏嘘道“切,就这半壁江山,卜爷也会放在眼中”
“谁谁再说话”苏琪格警觉道。
我正色道“一个你看不见的人。”
苏琪格越发茫然,摇摇头道“你确实不是独虎信,你到底是谁”
我伸手将笼子里的蛐蛐放在了袖口上,一笑道“郡主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是野心家,我视大金国如他人之玉,无心把玩就行了好了,我得去面圣了,咱们再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