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过去请了裘千丈到一旁叙话。
“裘前辈,你好!小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否还有一个叫裘千丈的哥哥?”
“呃...是的,老夫的哥哥确实是裘千丈,小兄弟,你有什么事情么?”
突然被问到自己,即便以裘千丈影帝级别的修养也不免面色抽动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但还是被一直观察他反应的任毅捕捉到了。
任毅嘴角上翘,一本正经道:“那真是太好了,小子前天帮了一位落难的老者,临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五百两银子,他见小子心肠好,便说自己叫裘千丈,弟弟是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而且他还说,如果以后见了他弟弟,只要报出了他的名号,他弟弟就会给小子五千两银子作为酬劳,裘前辈,我说的对不对?”
裘千丈面色阴沉道:“小兄弟,我家兄长现在好好的在铁掌帮闭关,怎么可能流落在外呢,你恐怕是被人骗了吧。”
任毅不动声色道:“是么?可我怎么听说闭关的叫裘千仞,而在外四处招摇撞骗的是裘千丈呢?”
“小子,一派胡言!”
裘千丈低吼一声,右掌翻飞,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是怕对方揭穿自己,要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哎,老先生何来这么大肝火气呢,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任毅轻叹一声,身体不退反进,右手屈指如兰花,轻描淡写的轻抚了两下,对方瞬间便定立不动了。
“啊,你...你究竟是谁?阁下武功如此高绝,又何必要戏耍小人呢,有什么事您说一声就行,小人无有不照办!”
见识了任毅的武功,裘千丈惊骇莫名,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深谙要想活得久,就要认怂快的道理,在认怂方面,他绝对是有着丰富经验的。
任毅撇撇嘴道:“是么,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那就给钱吧。”
裘千丈面露苦涩道:“大侠,既然你都知道小人的底细了,那就应该知道小人就是个江湖骗子,能养活自己已是万幸,哪有那么多银子孝敬您呀。”
任毅白了他一眼道:“呵呵,你会没有银子,你变戏法的道具难道是白捡的,再说,你从业这么多年就没点积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其实我要的真的不多!你想想,你老马上都是赵王府的座上宾了,到时候王爷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都不只这个数吧,小子不过就是要了个零头而已。”
裘千丈一脸苦瓜相,“大侠,你也知道小人干这不是无本买卖,就更应了解整置道具消费有多大了,那简直就是个没底的窟窿,五千两银子小人是真的拿不出啊。”
任毅沉吟了一下,“那你能拿出多少?太少了,我可不答应!”
裘千仞吞了口唾沫,道:“小人身上有一块金饼,大概一百二十两,这是小人的全部身价了,大侠,你也得给小人留点不是。”
任毅撇撇嘴,一脸的嫌弃道:“你这也太不专业了,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坑蒙拐骗方面的专家,可你这弄得,简直太让我失望了。算了,一百二就一百二吧。那个姓付的一会儿你去应付,你看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不会再要点辛苦费,居然还想从小爷指头缝里往外扣,老裘,你这业务水平不行啊。”
裘千丈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尼玛,这才是高人,简直就是我辈楷模!
最后,裘千丈利索的从贴身内衣兜里取出来一块金饼,任毅接过来颠了颠,不错,今天这波不亏!
任毅回去之后,见了侯通海就是一顿夸:“海爷,裘前辈真是个大好人,他已经答应帮我出头了,你就不用在帮小弟垫赔偿费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海爷,要不是看你的面子,裘前辈也不会帮小弟出头,哎,裘前辈真是一个大好人呀!”
后面跟着过来的裘千丈听了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不过他毕竟是能够单手托缸行走水面的高手,这点小问题岂会难倒他,只见他身体风骚的一扭便转危为安,然后摆出一副绝世高人的风范昂首阔步而来。
任毅见了,不佩服都不行!
哎,多好的演技啊,怎么就错生了时代呢!
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一枚奥斯卡小金人!
后面的事情,任毅就不管了,让裘千丈去折腾吧,他和侯通海叙旧之后,就继续上路了。
其实,海爷是要请他们吃饭的,不过,任毅给推脱了。
好马不走回头路嘛!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已是阳春三月,草长鹰飞时节。
任毅一行三人走走停停,这日终于来到了南宋的都城临安。
一路上颇不平静,让任毅见证了什么是乱世。
山贼、劫匪、官兵、义军,形形色色,你方唱罢我登台,倒是为旅途增色不少,任毅也进账颇多。
纵观华夏古代各个朝代,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
秦朝为“霸”,对内一扫**,统一八荒,对外“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汉朝为“强”,只一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至今听来仍热血沸腾,只一个“汉人”为名,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唐朝为“盛”,始以武功一海内,终以文德怀远人,“雄都定鼎地,势据万国尊”!
明朝为“刚”,可见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当然,还有“士”晋,“蛮”元,“奴”清,而对于宋朝的评价,则有两个。
好听点的叫“文”宋,“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不好听的则是“弱”宋,不但从未真正意义上一统过中原,还总是被动挨打,被辽国打,被西夏抢,被金国逐,最后被蒙古灭。
而以任毅所见,当称之为“奢”。
北宋时期开封城的繁盛,他不清楚,但这南宋临安,他却看的分明。
虽是傍晚,但自入城之后,“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真是灯红酒绿,好一座不夜之城!
这就难怪平山居士会感慨,“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哎,外不强兵,内不修政,繁华至此,自当倾覆!”
“毅哥哥,嘀咕什么呢,快点过来付钱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