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看着他的姐姐在极端的侮辱与痛苦中死去,而吕渭国主则在痴迷的看着她脸上绝美的笑容。
接着,她说不喜欢别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他就立刻毫不犹豫将包括他姐姐在内生下的孩子们,全都拖到她的面前,一个一个用各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处死。
还有后宫中尚未诞下孩儿的妃子们,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她饶有兴致的和吕渭国主打赌,说,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应该是个女孩子。
吕渭国主便让人将孩子剖开取出,看了看,然后夸奖她猜的没错。
他们一起相视而笑,好似一对心有灵犀的恩爱夫妻。
当别人战战兢兢的将这些事情偷偷汇报给他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甚至觉得有人想要离间他与他的姐夫,然后谋害他,谋害他的姐夫。
他的姐夫性子温和而宽厚,待他姐姐也一向温柔体贴,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灭绝人寰的事情呢?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想要插进那个前来报信的人的心口。
那人却说,如果不信,他可以去皇城外的乱葬岗上看一看。
是的,他姐姐和孩子们死后并未葬入皇陵,而是随意的被丢弃在了乱葬岗上。
他带着一队人马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悄悄的来到了皇城外,那人所说的一处乱葬岗前。
然后,看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有夏本以为前头那个家伙转过身是要帮忙扶她家小姐一把的。
谁知,对方非但没有帮忙扶一把,甚至还一把将她家小姐推飞了出去,撞在了她的身上,连同她手中的托盘,也一起咣当落地。
几块花费了好些时候精心做出的糕点,也从碎裂的白瓷小碟中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沾满了尘土。
有夏气了个半死,也顾不得去捡那些已经脏了的糕点了,爬起来连忙去扶裴雨桐。
裴雨桐被推飞出去好远,摔到地上时浑身都痛得厉害,在有夏的搀扶下,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看看地上已经不能再吃的糕点,又抬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人。
那人她根本没有见过,跟对方也完全没有什么仇怨,对方却如此待她,委实……太过过分!
有夏性子急,要不是需要扶着裴雨桐,怕早就冲上去和对方干架了。
她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来后院?还如此……如此待我家小姐?!”
同样被吓呆的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结结巴巴的应道:
“我……我们是来找六小姐的……”
“那为何要如此待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没惹着他!”
小厮这下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连他都没想到,聂浥尘居然会突然对裴雨桐出手。
他不禁抬头询问的望向聂浥尘,却见对方面色青白,周身寒气煞人,眼中更是杀意沸腾,吓得他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有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气,扭头就想叫人来,将这个莫名其妙又凶恶粗暴的家伙打一顿再从高墙上丢出去!
裴雨桐却是一抬手,忍着痛轻声道:
“不必叫人,我自己来就好。”
“啊?”
有夏不明所以,裴雨桐却已经将胳膊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朝着聂浥尘缓步走去。
若是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不会自己出头,而会等着有夏叫别人来处理此事。
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一次,裴枭然帮她揪出了她院子里的一个被人买通的丫头,并直接杖毙。
为了她,裴枭然甘愿自己背了这一条人命。
她那时就向裴枭然做过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软弱下去,任人欺负!
她比裴枭然大出好几岁,又怎么可以反过来让妹妹为她操心、反过来保护她呢?
所以,她要自己立起来,并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裴雨桐了!
这个家伙她连认识都不认识,都可以来欺负她,不就是因为看她好欺负吗?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理由让这个陌生人突然对她出如此狠手?
裴雨桐走到聂浥尘的面前,看了看他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白色的纱布,眼中却再没有了同情和怜悯。
她一抬手,在有夏和小厮不解的注视下,就像刚才他推她时那样,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要是没受伤时的聂浥尘,哪怕裴雨桐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可能会推动他分毫的。
但是,如今的他重伤刚愈不说,刚才推裴雨桐那一把更是耗尽了他仅剩的所有力气。
因此,被裴雨桐这么一推,他整个人便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伤口崩裂,痛的他顿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更白!
他瞪大眼睛,一下子从乱葬岗中那凄惨的景象中被拉了回来。
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向面前的女人。
“你……”
没等他开口,对方又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棍子,朝着他的身上狠狠的砸来!
“喂!你干什么!住手!你给我住手!”
小厮和有夏的嘴巴同时张大,看着一向性情柔婉的二小姐拎着棍子大打出手的画面,低头,揉揉眼,再揉揉眼。
这……这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此时此刻,裴雨桐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眼中也俱是冷意,一张俏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下手的力道更是一下比一下重!
聂浥尘被她打的满地打滚,想要摆脱她的攻击,却被裴雨桐追着继续打。
“你这个疯女人……打够了没有!住手!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裴雨桐觉得打的差不多了,才终于停手,将棍子一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个高傲的女王般冷冷开口道:
“若是再敢欺负我,下一次,就先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聂浥尘冷笑一声,恶毒的嘲笑道:
“谁欺负你了?刚才难道不是你在故意对本将军投怀送抱吗?该死的贱女人!”
他胸口恨意滔天,然而那对狗男女却已逃去玄武,让他无法发泄。
因此,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缺口,他便无法控制的朝着对方发泄自己的恨意与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