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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知道的太晚啦!
    望着怜儿扶着肚子缓缓离去的背影,裴枭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讽笑。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韩逸啊韩逸,上辈子你那样残害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这辈子,就活该你仕途坎坷、情路挫折,还遇到这般一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子了。

    呵,没了那东西可以继续潇洒快活,以后,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

    次日,一大清早,太阳还未升起,卖早点的铺子已经开始张罗着开张营业了。

    负责洒扫的小二扛着大扫帚,准备去门前将地给扫扫。

    谁知,刚踏出自家铺子的大门,就见大门前不远处的大街一旁,躺着一个人。

    如今天气炎热,有乞丐在路旁随地歇息,并不是一件奇事。

    可问题是,那人身下的那一大滩红色的液体,是怎么回事?

    小二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看错了,揉揉眼,再揉揉眼。

    再次定睛看去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出人命啦!”

    小二一下扔了手中扫帚,嚎着变了调的声音,转身就往回跑去。

    附近的几家早点铺子被这声凄厉的惨叫声给吸引,也纷纷出门来看,都看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人。

    有胆子大点的,还凑近了些看,随即惊叫道:

    “咦?这不是从外地来的那个来找国公府老太太认亲的那个老人家吗?她怎么……”

    只是,没等这人的话说完,忽见几道黑色的人影如闪电般从屋顶上窜过。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有人一把扛起那老婆婆的尸体,再次足尖一点跳上屋顶,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不见。

    而余下的黑衣人则掏出看来应当是事前准备好的抹布,动作利落的处理着地上的血迹,很快,地面便被清理了个一干二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正当众人看的一愣一愣时,就见一个黑衣人用充满杀气的眼神扫视了他们一眼,恶声恶气的问道:

    “你们可看到了什么?”

    众人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连忙识趣的摇摇头。

    黑衣人稍稍满意,又威胁道:

    “谁要是胆敢出去乱说一个字,小心自己的狗命!”

    恶狠狠的撂下这句狠话之后,他才追随着同伴离去的方向飞速而去。

    留下的众人则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的,人群中,有人小声道:

    “这老婆子整日说那国公府的老太太出身青楼,是不是被国公府的人知道了,给……”

    “嘘——没听那黑衣人说吗,谁要是敢乱说,小心你们的狗命!”

    “切,知道这事儿的人这么多,他敢都杀了吗?这可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其余人也纷纷跟着压低了声音议论起来,连做买卖的心思都没了。

    很快,前来雉京寻亲的老婆婆,因泄露了国公府老太太的身世而被杀一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虽然那黑衣人的威胁挺可怕,不过百姓们也不傻,既然他说谁敢乱说就杀谁,不如直接将此事传遍整个雉京。

    有本事,他把整个儿雉京城里的人都杀光了呀~

    来呀~

    啧,量他们也没那个胆!

    况且,老婆婆的死,更加证实了她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定然是卫国公为了维护裴老太太的名声,这才对她痛下杀手。

    一时间,提着菜篮子、臭鸡蛋前往卫国公府门前开砸开骂的百姓们络绎不绝。

    裴醒山昨天喝的有些多,今日还在昏睡时,就被人硬生生从睡梦中给摇醒了。

    他扶着额头、皱紧浓眉的艰难坐起。

    脑袋疼的厉害,脸颊上不知为何,也有些隐隐作痛。

    正难受时,却听那下人急急道: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一听下人这着急忙慌的语气,就知道出的定然不是好事。

    裴醒山一时心下更加烦躁,却不得不将所有难受强压下去,还算平静的问道:

    “出了什么事?”

    那下人连说带比划,很快将今早发生的事,以及得知此事的百姓们前来砸国公府大门的事儿交代了一遍。

    待此时才听闻了老婆婆前来寻亲、并到处说裴老太太出身青楼之事,裴醒山一下脸色大变!

    正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随即舞阳长公主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国公爷终于醒了啊,昨儿个本宫可怎么叫国公爷就是不醒呢!

    莫不是昨儿个喝醉了,想起了什么人,所以国公爷不舍得醒来?”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然而此时,裴醒山却顾不得先去哄好舞阳长公主,只一把揪住了那前来传话的下人的衣领,力气之下,竟生生将人扯的双脚离了地。

    “此事应该不是才发生的吧?为何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下人被他勒得面色涨红,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回话了。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掰开裴醒山的手,嘴巴大张着努力做口型求饶。

    一旁的舞阳长公主见状,冷笑一声,道:

    “国公爷常有应酬,有家不归,本宫昨儿个得知此事之后,便想着第一时间告知国公爷,谁知,国公爷却是喝的烂醉,连叫都叫不醒。

    怎的,如今醒了,倒把错往别人身上推了?”

    裴醒山闻言,一下扔了那下人,看向舞阳长公主,严厉的语气缓和了些,道:

    “不对,这件事应该比昨天发生的更早,否则,不会传的满城皆知!

    可是,满城都皆知,为何偏偏国公府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舞阳长公主一摊手,道:

    “因为国公府里头,刚刚死了个庶子啊!

    老太太与国公爷对那庶子如此看重,下人们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到主子们的面前说这等事了。

    免得啊,给那庶子做了陪葬品!”

    一番话,噎的一向能言善辩的国公爷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自己出身不高,裴醒山是极为忌讳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起嫡庶来的。

    大概也只有圣上和公主,敢在裴醒山和老太太的面前如此揭他们的短了。

    看着裴醒山吃瘪的模样,舞阳长公主大觉快意,昨天从喝醉的裴醒山嘴里听到情敌名字的不快,总算是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