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吃饱喝足，乔蔚然心里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起。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很少去照顾人，江烨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异性。
“对了，你一定通过海选了吧？接下来要去湘南录节目吗？”
作为一个音痴，乔蔚然只看了前面一些表演，就专心去做调研了。
因此，她也没能看见江烨的表演，不知道结果。
但在她心里，江烨要是都不能通过，就没别人了。
江烨点点头，道：“通过了。录节目的话，应该是下个月吧。”
首都分赛区的海选是海选环节的后面几场，这些内容都会经过剪辑后，以录播的方式播出。
节目录制和播出有时间差，这样电视台才能留有余地，到了决赛阶段时才能阻止直播。
“我就知道学长一定可以的！”
乔蔚然的神情，比自己中了大奖还高兴。
而对江烨来说，他参加节目的目的只是为了宣传歌剧。
通过海选，仅仅是达到了预期目标，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庆祝的事。
只是，看着乔蔚然一闪一闪的眼睛，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说：“在这个节目，你有没有喜欢的明星？”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签名。”
“啊，不用了！”乔蔚然看着他，眼睛笑成了月牙，“你给我签个名就行了。”
她又不追星，要明星的签名没有意义。
“我？”江烨指着自己的鼻子失笑道：“我又不是明星。”
而且，他也不打算当明星。
“可是，对我来说，你比他们都重要。”
江烨怔住，看着少女诚挚的眼神，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拨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却是许久没有过了。
透过乔蔚然的眼睛，他看见一颗没经过世事的纯净灵魂，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他有些狼狈地躲开她的眼神，说：“好啊，我现在就给你签。”
乔蔚然高兴极了，把做调研的本子翻倒最后一页递给他。
江烨握住笔的手颤抖了一下。
签名，他曾经签过无数个：在颁奖典礼的红毯上、在节目后台、在机场、在拍摄间隙……
但那都是成名之后的事情，也随着他的沉寂而烟消云散。
“是用不惯这支笔吗？”
见他拿着笔迟迟不动，乔蔚然问。
“哦，没有。”江烨回过神来，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乔蔚然一脸欣喜地接过本子，看见江烨的名字就写在自己之前写的名字的旁边，脸忽然红了。
她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转移话题道：“学长，你的签名可真好看，跟明星似的。”
江烨淡然一笑，“是吗？”
他专门练过签名，就算很多年未曾签过，也不会忘记已形成了肌肉记忆的笔迹。
没想到，打定主意不当明星的他，还能再签一次名。
这次签名，无关任何目的任何人，只是因为他。
两人从小店里出来，夜风比刚才更凉了一些。
江烨看着乔蔚然说：“谢谢你请我吃饭，我送你回去吧！”
于情于理，他也应该送。
乔蔚然当然不会拒绝。
到了她的宿舍下面，乔蔚然说：“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江烨正想说话，她却跑得影子都没了。
乔蔚然回来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见到她气喘吁吁地出现。
“这个给你。”
她伸出手，手里是一个粉色小罐子。
“这是什么？”江烨不解。
“卸妆膏。”乔蔚然解释道：“你化了妆，用清水洗是洗不干净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扭捏起来：“我没有新的了，这个还有大半罐，你别嫌弃啊。”
“谢谢你。”江烨伸手接过。
他当然知道用清水洗不干净，正有去买卸妆膏的打算。
之后他会有很多表演，无论是录节目还是歌剧，脸上都带着妆。
不过今天晚上显然是来不及买了，乔蔚然这罐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见他接过，乔蔚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我走了，晚安。”
回到寝室，乔蔚然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来回翻滚，直到吴佳佳把她的被子掀开。
“你干嘛呢？！也不怕把自己给闷死了。”
乔蔚然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看她，只挥着双手让她别管自己。
“怎么了这是？”
吴佳佳担心地把她的脸正过来，却发现她满脸兴奋，小脸红彤彤让人想要咬一口。
“你遇上什么好事啦，快说给我听听。”
乔蔚然躲着她的手，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说：“我今天去做调研，碰到江烨了。”
“啊！你碰到了谁？”吴佳佳瞪大双眼，一叠声道：“江烨，你说的是江烨吧？”
“哎呀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刺激，你出门是踩了狗屎吧！快跟我说说。”
乔蔚然这会正是满腔喜悦，吴佳佳这么一问，她正有了分享的对象，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见吴佳佳比她还激动，乔蔚然连忙提醒她：“小声点，她们都睡了。”
“你等着我！”
吴佳佳风风火火地洗漱干净，挤到乔蔚然的床上，两人小声说起话。
“所以，你把自己用的卸妆膏给了他？”
乔蔚然抓紧了被角，轻轻“嗯”了一声。
“然然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吴佳佳佩服道：“这四舍五入一下，你的脸、他的脸，就是亲密接触了喂！”
“别说了别说了。”乔蔚然想到这件事就害羞的不行，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去。
“可以可以，你很可以。”吴佳佳啧啧两声道：“要是别人知道了，你会被柠檬给砸死。”
她把乔蔚然从被窝里拎出来，好奇地问：“你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乔蔚然吓了一跳，道：“别胡说！只是顺路送我回来。”
“那可不一定，你们还一起吃饭呢。”
吴佳佳说：“这样，明天是周日，不是没课吗？你约他出来，我替你看看。”
“约他？怎么约？”乔蔚然有些迷茫。
“你笨啊，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你要是说不出口，就发消息嘛。”
“可是……”乔蔚然迟疑道：“可是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什么？！”吴佳佳惊了，“你居然没找他要电话号码？”
乔蔚然也觉得自己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