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锋镝还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一时哑口无言,理论上来讲,男人在床上温存之后是意志力最薄弱耳根子最软的时候,他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专门挑在这种时候向聂存求婚。
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给自己挖坑。
时锋镝看着聂存,情真意切的说道“存存,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从来没有一分一毫的作假,更不是心血来潮逢场作戏,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聂存无语“那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在床上求婚,没想鲜花没有戒指,两个大男人气喘吁吁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我没见过谁会在那种时候求婚,只要脑子不傻,没有人会当真吧。”
时锋镝痛心疾首,悔恨交加“谁说没有戒指,戒指就被我藏在枕头底下,只要你答应,下一秒我就能从枕头底下掏出来给你戴上”
聂存“”
啼笑皆非间,时锋镝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项链,细细的铂金链子,底下挂着的可不就是一个男士戒指。
戒指很朴素,镶嵌着着一圈小小的碎钻,时锋镝把项链递给他,聂存怔怔的看着,他的指腹细细的抚摸着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两个汉字时存。
时锋镝笑道“现在人造子宫技术已经发展的很成熟了,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就叫这个名字,一个叫时存,一个叫聂镝。”
八字还没一撇,这人倒是把孩子的名都想好了。
聂存抿嘴笑了。
时锋镝看他露出笑容,也是松了口气,指着戒指内侧刻着的时存说道“这戒指有一对,一个写着时存,一个写着聂镝,都是咱们的名字,以后咱俩老死了,就把这两个戒指放进骨灰盒里陪葬带到地府去,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情话谁不爱听,聂存心里甜滋滋的,小酒窝都露出来了,捏着时锋镝的耳朵笑骂“你想的真够远的,结婚生子这种事哪能这么草率。”
时锋镝抱着他亲了一会,聂存躺在他怀里,又开始昏昏欲睡,在聂存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时锋镝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声音突然放低了“存存,顾承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聂存太困了,打着哈欠遥遥头,躺在时锋镝腿上睡着了。
望着聂存的睡颜,时锋镝脸上的嬉笑之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深邃锋利的眉眼一沉,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变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脸色非常的可怕。
他动作轻柔的解开了聂存身上的衣服,聂存的肩膀后面,赫然是一片醒目的吻痕。
时锋镝眼中怒火中烧,手中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他把聂存翻了身,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见到布满整个后背的嚣张吻痕,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一路蔓延,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后背,一直蔓延尾椎末节,直到最私密的地方,那个地方,时锋镝都没有碰过。
他来这个岛上之前就已经想到过最坏情况了。
顾承铎那种人怎么会让聂存好过,他一定强迫了聂存,可怜聂存遭受到这样的折辱,居然把这些事深藏心底,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对他强颜欢笑。
时锋镝恨不得杀了顾承铎,可是顾承铎与他旗鼓相当,所涉及的产业也不是时家的强项,他第一次产生无能为力的感觉。
聂存睡的很好,他这几天睡的不安稳,总是偏头疼,今天却睡的酣畅淋漓精神焕发。
他的脸庞像盈润的白珍珠,泛着轻盈而温润的光。
聂存心情很好的来到浴室,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准备冲澡,他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聂存转身时觉得臀部有点疼,他还以为压麻了,转身去拿沐浴露,无意间回头一瞥,一下子看到后背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从后背到脚踝,每一处都没放过。
聂存的脸红成了一个西红柿。
又羞又脑的看着镜子,他吃完药后睡的跟死猪一样,时锋镝这人太能趁火打劫,居然背地里做这样的事,而且他也太过分了,哪里都亲,一点不知道害臊。
浴室里水雾蒸腾,聂存脸颊红红的洗了个澡,洗完之后怒气冲冲的跑到客厅。
时锋镝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大海发呆,聂存把脑袋上的毛巾扯下来,猛地扔到时锋镝腿上。
时锋镝拿起湿漉漉的毛巾“怎么啦存存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有脸问,你趁我睡觉的时候亲两下就算了,你不能哪个地方都亲吧”
聂存把身上的浴袍撩起一角,露出了大腿根。
时锋镝猛地一愣,也没反驳,把聂存抱在自己的腿上,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聂存小声抱怨,脖子都红了“时锋镝,你真的太过分了。”
时锋镝沉默了一会,随即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揉了揉聂存的耳垂,语气随意的问道“这几天你按时吃药了么”
“吃着呢。”
时锋镝亲了亲他的脖子,又问道“我听说抑郁症病人晚上会失眠,头痛的睡不着觉。”
聂存揉了揉太阳穴,也有些苦恼“我就是啊,吃了舍曲林嗜睡,到了晚上头疼心悸身体发抖,吃了镇定剂才能睡着。”
时锋镝慢慢说道“这几天吃了么”
“吃了,醒来会头疼。”
“除了身体,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后背和腰都很酸。”
时锋镝沉默了很久,亲亲给他擦头发。
聂存用手肘怼了一下时锋镝的肩膀,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么安静不像你。”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很没用,保护不了你。”
时锋镝眼中,是深深的歉意和悔恨。
聂存慌了,急忙说道“你别这样自责,明明是我误会了你,这才被顾承铎弄到岛上,况且顾承铎也没对我做什么,我这不好好的么。”
时锋镝摇头“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是我不够谨慎,才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以后不会让顾承铎靠近你半步。”
邮轮靠岸后,时锋镝的私人飞机来接他们,在飞机上待了两天后,聂存和时锋镝终于回到了白枫区。
聂存身上的痕迹笑的差不多了,其实这种吻痕很容易消掉,不会留很久,只是聂存皮肤白,肤质比较脆弱,所以这种痕迹消退的速度会比正常人慢一点。
时锋镝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聂存昨天起夜,还碰见时锋镝在洗手间里吸烟。
聂存每次问,时锋镝就说道“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顾承铎他难为你了”
“谈不上为难,只是总用点手段膈应人,像苍蝇一样惹人烦。”
聂存“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时锋镝捧住他的脸,温柔的说道“别瞎想,商场如战场,蛋糕就那么大,大家都是手段尽出,跟你没关系。”
时锋镝这么一说,聂存也觉得自己有点自恋了。
回到燕都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生活,他每天画画种花,晚上会烤时锋镝喜欢吃的小面包,再做几道时锋镝爱喝的汤。
时锋镝不让他做这些事,但是聂存整日待在家里,身体状态也不允许他出门工作,日日像个金丝雀似的被时锋镝养着,时间一长心里空荡荡的,难免想找点事情做。
有次曲项歌来看他,聂存的小面包正好出炉,曲项歌就拿了一个放进嘴里,下一秒整张脸就皱了起来。
“小存,你家的糖是不要钱么”
聂存尝了一口,神情茫然的说道“我觉得正好啊。”
曲项歌一拍手“嗨我都忘了,有些抑郁症患者味觉会出现变化,我以前有个病人,特别喜欢吃沙子,说沙子很甜。”
曲项歌走后,聂存一个人在厨房里坐了很久,他吃光那些小面包,再也不给时锋镝做晚餐了。
有时候爱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
聂存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时锋镝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尽管如此,他也处在一个非常忙碌的状态。
一开始聂存还会在客厅里等他回来,后来无意间看到时锋镝的行程表,发觉自己这样其实变相的增加了时锋镝的心理压力。
于是就不在客厅等他,整日在花房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时锋镝怕他闷,出入一些正式场合的时候都带着他,有时候也会把他带到焦文的会所里认识一下自己的朋友。
时锋镝的朋友焦文觉得对不住聂存,给聂存送了一只一千五百万的古董表做赔礼。
聂存名下有价值36个亿的名画,白枫区这栋别墅也已经过户到聂存名下,除了这栋别墅,还有一些股份和基金,细细一算,聂存的身家差不多50亿左右。
有一次他和时锋镝去焦文的会所里吃饭,中途聂存去洗手间,隔间之外,有两个男人在议论他。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打拼,还不如一个岔开腿出来卖的”
“顾珏当初不也是攀上时大少才飞黄腾达的吗,只要跟对人,野鸡就能变凤凰。”
“现在不行喽,时锋镝正把人往死里整呢,他最新的对赌协议已经完蛋了,要不是顾承铎在保他,他早完了。”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时老板现在的新欢是那个姓聂的,好几处有价无市的房产都给他了。”
“操,白枫区那地方的别墅有钱也买不到,时锋镝可真舍得,听说还要向那个姓聂的求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那肯定是假的呗,他那小情人被顾承铎掳走半个月,早就被顾承铎睡烂了,时大少再喜欢,也不会要一个二手货。”
“啧啧啧,等时大少玩腻了,我也去尝尝那滋味。”
那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去了,聂存从隔间里出来,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他倒是不至于为这种流言蜚语感到难过,甚至觉得挺荒诞的,回去之后还当笑话讲给时锋镝听。
谁知道时锋镝脸色立刻就变了。
聂存赶紧哄他“哎呀呀,不至于不至于,大家都喜欢八卦嘛。”
时锋镝抱住他,下巴抵在聂存肩膀上,幽幽说道“要让我知道是谁,非得割了他的舌头。”
晚上把聂存哄睡着,时锋镝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十一点整,时锋镝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附着一张照片,的青年带着一身暧昧的痕迹蜷缩在俊美男人的怀里,他的头颅向后仰着,闭着眼,睫毛长长的,正在和男人接吻。
从他把聂存带回燕都开始,每天晚上十一点都能收到一张类似的照片。
今天的邮件上还有一句话如果你和聂存结婚,这些照片将公之于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