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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财阀的关系比较复杂,涉猎的行业各有不同。
其中顾家主要靠生物医药发家,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生物制药公司。
耳毛细胞再生因子、抗衰老干细胞针剂、以及一粒上千万的寿命延长特效药。
时锋镝的爸爸时恒就在五年前打过延缓衰老的干细胞针剂,一针六百万,一共打了三针,虽然他和时锋镝相差十六岁,但是站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人都以为他们是哥俩。
顾存的死亡让顾启峰深受打击,这三年一直没怎么露头,一些重要的商业场合都是顾承铎出面应酬,就连时锋镝也没见过他几次。
天色昏暗,白枫区草木葱茏,树叶的沙沙声中,顾启峰下了车。
顾家的人眼睛形状介于桃花眼和新月眼之间,眼形狭长,睫毛浓密。他和顾承铎一样,都属于寡情冷感的长相,如同苍穹冷月、高原白雪。
他穿着蓝色衬衫和浅灰色针织马甲,下身是同色系浅灰西装裤,比起顾承铎的冷锐淡漠,顾启峰更加儒雅深沉一些,举动投足间充满着沉凝威严的气势。
时锋镝顾家人感官复杂,说他们绝情,但他们又不是彻底的绝情,说他们不绝情,但他们在有些时候确实是绝情的厉害。
顾存和所有顾家人都不一样,即使他在顾启峰身边长大。
他温暖、柔软、善良、天真,顾家人身上都生长着锐利的尖刺,而顾存只有一身柔软洁白的皮毛。
时锋镝下车,微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顾启峰笑笑“都说那个孩子很像顾存,一时好奇忍不住过来看看。”
顾存这两个字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禁忌,没人敢轻易提起。
时锋镝太阳穴狠狠一跳,站在顾启峰面前沉默着,像一头眼神阴鸷蓄势待发的狼。
“有意义么”
顾启峰淡笑“这应该问你。”
时锋镝耸肩“好吧,欢迎光临。”
两人迈步走进了别墅,聂存正和张姨坐在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上演着男二男一争抢女主的经典狗血戏码,聂存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杯子咬着吸管,柠檬水在杯子里来回荡漾。
顾启峰眉心一跳。
顾存小时候弱,家里也就没有给他报什么课外班,放学后被司机接回家写完作业后喜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看电视一定要喝柠檬水,一定会用塑料吸管,再把吸管咬的坑坑洼洼,微微摇晃杯子。
五十岁的人突然有一丝慌张。
张姨站起身“时先生回来啦,有想吃的东西么”
“不用,你去忙吧。”
“好的先生。”
聂存循着脚步声抬起头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过去,他真的很显小,穿着白色卡通睡衣的样子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狗崽。
顾存是不会穿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时锋镝心里有点不悦。
他看着满睡衣的猫猫狗狗,抬手摸上聂存的头“哪找来这么一件睡衣”
聂存嘿嘿笑着“张姨帮我选的,说这件睡衣很热闹。”
他形容睡衣用了热闹二字,不禁让时锋镝心肠一软。
顾启峰脸色复杂的看着聂存,充满怀念的开口“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儿子很喜欢穿着布满小动物的卡通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聂存早在两人进门时就嗅到一股非常优雅的薰衣草香味。
一开始还在想是不是时锋镝带了别的小男生回家,没想到对方连儿子都有了。
聂存心里尴尬,只能用乖巧的笑容加以掩饰。
“您是”
“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是顾存的父亲顾启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直接让聂存呆住。
良久,“您好,”聂存硬是挤出一个笑容。
顾启峰没有放过聂存每一个表情变化。
聂存脸上僵硬的神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人人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顾启峰的父亲顾知卿在年轻时见过一个例外。
那是一个死于癌症的人,却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新复活。
顾氏最早涉猎的是医疗器械行业,那件事给顾知卿带来太多的震撼,随后他成立了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专门研究一些禁忌领域。
总有一些极特殊的例外。
聂存压根没想过会遇见顾存的父亲,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头皮发麻,后颈汗毛竖起。
时锋镝神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顾启峰,“人人都说你和顾存像,所以他想过来看看你。”
可是当初顾存是被他爹扫地出门的啊。
聂存理不清这些复杂的关系,对顾存的过往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抱着一丝说不清的谨慎心理,他只好神色僵硬的说道“我没见过顾存先生,所以不知道自己和他很有多像。”
顾启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他来之前已经查过事情原委,如果聂存真的是顾存,那顾承铎简直要悔恨终生。
现在事情还不能确定,必须要做进一步判断。
顾启峰喝了一口茶,突然开口“我有一个顶尖的医疗团队,如果你想做手术,复明的几率可以达到百分之百。”
时锋镝皱眉“我联系过你的团队的,但你的团队拒绝了我。”
顾启峰歉意一笑“我的团队可能觉得这个手术没有挑战性,还是尽快手术吧,血块压迫视神经时间太久会留下后遗症的。”
聂存还没说话,手术就在三言两语中定下来了。
简直做梦一样。
他晕晕乎乎的陪着顾启峰说了一会话,顾启峰意外的随和,两人说的都是闲话家常。
聂存有心戒备,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兴趣爱好什么都和平时的自己反着来,说了半天硬是没一句实质内容。
时锋镝在心里抿嘴笑,心想聂存这小屁孩看着乖,其实戒备心很强。
顾启峰的走的时候聂存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头雾水的问时锋镝“顾启峰不是把顾存赶出顾家了么,怎么现在又”
“说起来比较复杂,顾存的母亲叫周筠,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他哥哥怕她伤心,从隔壁福利院门口报过来一个弃婴,这事连周筠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没做dna么”聂存问道。
“做了,周筠怀孩子的时候做了dna,顾存又和顾启峰一样都是稀有的rhnu,所以顾启峰这些年都没有怀疑过,周筠的哥哥车祸去世,没来得及告诉周筠这件事。”
“顾启峰一开始以为自己被绿,一怒之下把顾存赶出顾家,很久之后才查出顾存是从福利院门口抱回来的弃婴。”
聂存听的直挠头,“那他们后来和好了吧”
时锋镝噗嗤一笑“顾家那帮性格扭曲的变态怎么会轻易低头,一个个骄傲的要死,哪像我在顾存面前贱嗖嗖的。”
他轻描淡写的调侃自己,聂存却从中听出一丝淡淡的落寞和无奈。
时锋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把胸中的郁气全都吐了出去,揉着聂存的脑袋“明天带你去检查,听说你血小板很低”
聂存点头。
做完检查后时锋镝看着聂存的血型,瞬间睁大了眼睛“rhnu”
顾存正是rhnu,这种血型被称作万能血,可以给任何人输血,但rhnu人输血只能输rhnu。
时锋镝神色复杂,顾知卿、顾启峰、顾承铎、顾存都是rhnu,现在怎么连聂存也是rhnu
顾启峰也没想到聂存是rhnu血,也是愣了许久。
都是rhnu血,怎么顾存偏偏不是他的孩子呢。
身边的特助很高兴,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诶呀,血包又多了一个。”
这种超稀有血型碰见就是缘分,特助喜笑颜开的联系医疗团队去了。
聂存吃了超多补品,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血小板勉强达到及格线后才坐着飞机飞到了国外。
顾启峰的医疗团队所在的实验室坐落在国外的一座庄园,庄园拥有中世纪的复古外观,里面却充满现代化气息的科技设备。
“做完手术后你就能看见了,不要害怕。”
聂存乖乖点头“嗯,不害怕。”
手术室的电子门缓缓关上,时锋镝和顾启峰坐在外面等。
时锋镝烟瘾很大,心里有事的时候会习惯性的胸兜里摸出一颗烟。
“手术室外禁止吸烟。”
时锋镝把烟叼在嘴里转头看他“您的时间比金子还贵,怎么在这浪费时间。”
顾启峰看他一眼,温和一笑“彼此彼此。”
虽然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反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时锋镝也好不到哪去,他心里闷的要命,像坠了一吨铅块沉沉的往下坠。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顾存被诊断出重度抑郁症的时候。
他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烦躁的又指甲敲击着座椅。
顾启峰脊背挺直,两手端端正正的放在的大腿上。这是他极度紧张焦虑的表现,究其原因还是他爹顾知卿在他幼年时留下阴影。
顾家人一直这样,冷酷、理智、压抑、克制、重度强迫症、完美主义者,躯壳是冰石,内里是岩浆,看起来冰冷无情,其实高度渴望爱。
纵使他不满意顾存的性格,总感叹顾存软的像块奶油小蛋糕,完全不像顾家人,但顾存依旧令他骄傲又满足。
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手术室电子门缓缓打开,聂存被医生推了出来,他在麻醉下睡的正沉,眼睛上贴着两片白色胶体状的东西。
时锋镝和顾启峰遽然起身,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有些疲惫“手术很成功,醒来之后就能看见。”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把聂存推进病房安置好,时锋镝连忙跑到吸烟室狠狠抽了一支烟。
香烟燃烧到尾巴,时锋镝一抬眼,恰巧看见顾启峰推开吸烟室的密封门,点燃一支香烟放进嘴里。
他这下真的震惊了“你抽烟”
众所周知,顾家人不碰烟酒,因为他们觉得这玩意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他们不允许一丁点不清醒。
顾启峰笑道“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机器人,当然会有世俗的。”
两人抽完烟,往身上喷了一遍净化剂,确定身上没有烟味后才走出吸烟室。
将近一个小时左右聂存醒过来,他眼睛上蒙着纱布,眼皮上还贴着微微发亮的东西。
他动动嘴唇,沙哑的问道“手术成功了么”
不难发现他语调下的期待和忐忑。
“当然,非常成功。”
聂存松了一口气,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医生敲门进来,走上前拉上窗帘,动作轻柔的摘下了聂存眼睛上的纱布。
光线一点一点照耀进来,短暂模糊后,犹如相机突然聚了焦,世界逐渐从模糊变为清晰。
浅浅的琥珀色眼眸突然有了焦距,聂存眨眨眼,狂喜的看着时锋镝。
时锋镝含着笑意看向他,向聂存伸展开手指。
聂存一把抓住他的手,欣喜若狂“时先生,我看见你了”
眼前的时先生比记忆中的更英俊一些,也更憔悴一些,他眼睛中有红血丝,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
能够再次看见的时锋镝的轮廓真的太好了。
极致的欢喜过中,脑中突然响起叮的一声,一阵微弱的电流声,聂存脑中响起一个虚弱的机械音。
宿主,我醒过来了。
耗尽能量沉睡已久的1007居然在此刻醒来了
聂存手指颤抖,“我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
宿主,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众人见聂存呆坐在那,以为他被巨大的欣喜冲击的失去了言语,便都笑着走出去。
时锋镝也站起身揉揉眼睛,放松的躺在一旁的病床上,脑袋刚挨上枕头就沉沉的睡着了。
顾启峰一直站在门口,此刻也悄无声下的走开了。
他这几天也没睡好,得回去补个觉了。
聂存躺在床上与1007对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情况不妙,请宿主尽快收集能量值,否则系统会因能量不足彻底销毁。
能量值收集的方式的有三种,攻略人物目标、救助无辜生命、对社会做出贡献。
聂存紧张起来“系统,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内尽快收集到10000点能量值。
1007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聂存心里一慌“你又要沉睡么”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1007的机械音说完休眠告别词,再一次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