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厚思考了一下,想到凤倾言心志坚定不会受到蛊惑。
而且塔内的妖魔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遂同意了。
赵淼淼独自一人推门进去,将那门阖上了。
她的脚步很轻,却重重的踏在了每个妖魔的心间。
这个女人昨夜的所作所为,他们多多少少都能知晓一二。
毕竟她昨夜不紧不慢地手持冰鞭从台阶上飞下,将梵无涯和云萝打出塔外的场景被不少妖魔都看见了。
这个女人是个硬茬。
是个连自己师父都能打杀的魔头。
赵淼淼按照惯例,去检查每一层的每一个牢笼。
那些妖魔前所未有的安静,没有人敢说什么。
上次被她整治过的妖魔就更加不敢招惹她了,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只是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行事狠绝的人没有半点魔性。
这灭魔塔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半点反应。
百思不得其解。
妖魔们对于赵淼淼又是好奇又是敬畏,忍不住想要看她但是又害怕与她对上。
那双冰冷的眸子一对上,就仿佛透着无边无际的寒意。
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你看不到太多情绪,就好像是两个黝黑的古井。
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巨兽,时时刻刻都会扑出来将人咬碎了,拆骨入腹。
这种寒意是凌冽的,直白的,赤裸裸的,不带着任何隐藏。
这个女人的眸子在告诉你。
别惹我,否则,死。
妖魔们对于这种寒气和杀气有天然的一种感知力,那是动物们规避风险的本能。
赵淼淼轻轻松松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一步一步地朝着六楼走去。
这一次,连啰嗦的骨头架子都闭嘴了。
六楼的妖魔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比其他楼层知道得更多。
这个女人今日还能毫发无损地进来,没有受到一点牵连,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赵淼淼走到了云萝的牢笼,看见了里面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她原本以为梵无涯会在七楼,可是现在却跟云萝呆在一个牢笼里了。
这样也好,省得她楼上楼下的跑了。
赵淼淼皱眉看着两个昏睡的人,那两人身上俱是鲜血,头发披散,形同鬼魅。
额间的黑色魔印就像是黏在皮肤上面的泥巴,恶心肮脏。
赵淼淼抬起右手,抛出一个水球,扔在了两人的头顶。
水球破裂,两人被那冰冷的水冻得一激灵,苏醒了过来。
昨夜云萝命在旦夕,梵无涯将自己的修为渡了大半给她,才从鬼门关抢回了一条命。
梵无涯一夜之间,丧失了大量修为,一头乌发已经全白,皮肤上也有了皱纹。
原本看着不过二三十的梵无涯,现在却比他的实际年龄更老了些。
梵无涯睁着眼睛看向了赵淼淼,干巴巴的嘴唇上面还黏着鲜血,微微张开,就疼得厉害。
他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也火辣辣的痛。
应该说,他现在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云萝像是被吓着了,只会把头缩在梵无涯的怀中,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来。
她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