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下来,柔缓的背景音乐响起,灯光渐亮,背景板换成高二20班教室的画面,同学们则像平常上课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手臂上带着文艺委员袖标的南北挺着胸,仰着头,一脸神气地登上讲台,“同学们,同学们学校要举办校庆晚会,咱们班要出节目,大家都有什么好点子啊”
“海选”有同学高声喊道。
“海选”同学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高,你具体说说啊”南北示意刚才发声的男生高壮壮解释一下。
高壮壮挠挠头,站起来,说“央视有我要上春晚海选,咱们班也可以来个我要上校庆的海选嘛
“我要上校庆哎不错,这点子不错,老高,表扬啊大家鼓掌”南北带头鼓掌,同学们起哄附和,高壮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坐下了。
“同学们,既然大家都同意海选,那我们动起来吧”南北一挥手臂,动感活泼的音乐响起,大家纷纷起身,把课桌椅搬离舞台。
灯光渐暗,背景板换上我要上校庆的教室画面。
“谁先下海表演”
“我先来”班长马明辉正了正领口,抚了抚鬓角,笑嘻嘻地站出来向台下鞠躬,“大家好,我是马明辉,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相声相声是一门语言艺术,它讲究说学逗唱,一个人说,叫单口相声,俩人儿说,叫对口相声,好几个人说,那叫群口相声”
“不行,不行,下去下去”几个评委同时举起标有x的牌子。
“我来,我来。我叫焦雯雯,我给大家表演个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焦雯雯站出来,摆出一个舞蹈的姿势,然后随着音乐像丑小鸭一样左摇右晃地跳了起来。
“停停停下去,下去”评委又同时举起x牌。
“我来我唱歌。”张朝阳把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胸前,摆出一个唱美声的姿势,深情地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唉呦你打我文艺委员打人啦”
“叫你捣乱,叫你捣乱”南北用x牌打得张朝阳抱头鼠窜,台上台下响起阵阵笑声。
南北愁眉紧锁地站在舞台上,摊开手,郁闷的对观众说“我们班唉”
舞台灯光渐暗,同学们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动感劲爆的音乐响了起来。
灯光渐亮,四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一边拽掉头上的皮筋,一边跳着活力动感的舞蹈走上舞台中央。
“哇塞”观众席上的同学们沸腾了,很多人随着音乐站了起来。
“这什么曲子啊,这么魔性”
“不知道啊,好看就是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好看了吧”
陈家英在后台看到这里,嘴角轻扬,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这个曲子名叫anaa,是罗马尼亚歌手atteo演唱的歌曲,她和索娅最近编排了一个舞蹈,用的音乐就是anaa。
不过,她喜欢叫它c哩c哩舞。因为歌词里她能记住的,就是这句c哩c哩。
随着c哩c哩舞暖场,20班的我要上校庆海选正式拉开帷幕,精彩的节目轮番上场,几个评委陶醉其中,竟忘了举牌。
在热闹喧嚣过后,舞台灯光渐暗,南北站在追光下,“你以为到这儿就结束了吗不,这才刚刚开始”
昏暗的舞台上静谧无声,追光从南北身上移开,光束一闪,停留在体育馆入口处。
当前奏音乐响起,全场的同学再次沸腾。
会痛的石头。
追光下,一个挺拔英俊的少年拿着话筒从体育馆的入口处缓缓走进场内。
“天呐太帅了吧”
“他是谁啊”
“顾锡东咱们高二的校草男神”
“哎妈呀,头一次觉得咱们学校的校服这么好看。”
“人长得好看,咋穿都好看”观众席议论纷纷,气氛火爆。
“跑过快红灯的路口
我们大笑着一起回头
不用刻意做些什么
两颗心就会满出来快乐
我们是两颗会痛的石头
猛烈冲撞后裂了缝
永远都不会懂什么叫认错
还相爱却调头放手
心疼你是颗会痛的石头
想要抱住你却混乱沉默
倔强的表情里闪过了失落
你的泪
让我痛
我的浪漫太不及格
你猜中却还配合没说
想作支歌记录你我
写三句身旁你的眼红了
想起来怎么像梦
小的美好大的感动
是过了多少个秋冬
沦为下片的电影
只能重播怀旧”
婉转忧伤的旋律,仿佛为这个忧郁的少年量身定制一般,而他独特干净的嗓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令全场观众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观众自发地挥舞着手机,体育馆内,点点灯光汇成一片星光海
顾锡东登上舞台,追光一暗。
“我们是两颗会痛的石头
猛烈冲撞后裂了缝
永远都不会懂
什么叫认错”
忽然,一道极富沧桑感的男中音从后台响了起来。
观众们错愕不已,台上的同学们也都惊讶地回头张望。
舞台灯光亮起,一个穿着教师工装的中年男子从后台徐徐走向舞台中央。
“哇大可老师”木子惊喜的大叫起来。
台上的同学们疯了一样冲向张大可,“张老师大可老师”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这个嗓音迷人的大叔,竟然是20班那个不修边幅的班主任,张大可。
倪建国张着嘴,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架在鼻头部位,模样滑稽又可笑。刘校长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他把手举过头顶,带头鼓起掌来。
张大可和登上舞台的顾锡东汇合一处,他们合唱了一段后,张大可揽着顾锡东的肩膀大声说“同学们,我建议,咱们高二20班一起上校庆好吗”
“好”
“啊啊”
台上的演员们齐齐跃起,将最美的青春和笑容定格在这一瞬间
演出结束,张大可带着学生们在台上致谢,观众掌声如潮,场面震撼。
站在闪亮的舞台中央,顾锡东几乎看不清台下的观众。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站上舞台。对于他来讲,这不仅仅只是一场演出,更是一次与躲在黑暗中的恶魔殊死决斗的艰难过程。没人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他晦暗的人生里,这一刻的宝贵经历,就像一颗巨大的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