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曹元元憋着劲儿要干掉廖雨萍,为屈辱的几年牢饭生涯讨回一点公道。
经过一番精心部署,计划悄无声息的开始进行。
对此浑然不知的廖雨萍仍然在大宅里作威作福,半奴隶半人质属性的曹元元积极联络赤柱方面。
虽然先前收受贿赂的惩教署一干人等已遭控制等待公义审判,这条线等于断了,不过监狱的犯人还有不少曹元元的拥趸,忠诚值有保障。
只需金光闪闪的曹少振臂一呼,还是有人甘冒生命危险为其效忠,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这个道理。
在八卦杂志第n次反转事件的中午,确切的说是姚美玲断粮断水的第三天中午十二点整。sdu接到出警任务。
服刑犯人杜天宇因在狱中斗殴受伤,在送往医院救治的过程中打伤几名警员,劫持一名外科医生逃亡。该名倒霉医生名叫郝建强,现年三十有一,未婚,家中九代单传。
“怎么会是他”
罗永富眉头一簇,自打出院就再没和人家郝医生主动联系过,后几次接到复诊电话还态度恶劣的直接挂掉。
“你和那个医生很熟”苏文强好奇的问。
“不怎么熟。”罗永富脑袋摇成拨浪鼓,“他曾经是我的主治医生。”
苏文强一脸原来如此,主治医生什么的搁别人身上那一定恩同再造,但按这货凉薄的性子仅仅只比路人甲高级那么一点点。指望他会感恩戴德,好难啊。
“我挺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罗哥你的法眼”
“当然是你啊,我们的飞虎队之花。”
不合时宜的马屁没有起到效果,苏文强一扯嘴角看向邱俊轩,后者还以无辜的眼神。
任务车抵达指定地点,展瀚韬了解情况迅速部署各人的岗位,轮到罗永富时有些迟疑。罗永富与贼王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展瀚韬有些担心任务过程中罗永富会做出什么突发性的举动。
这种犹豫和不信任是基于罗永富一贯不良的操行上,真要整出点幺蛾子,sdu名誉受损是小,怕就怕罗永富再一次英年早逝。
“富仔留下支援。”最稳妥还是把人留在外围。
展瀚韬的话就是圣旨不容有人质疑,率队进入警戒线各自散开,另一组的狙击王庄卓源已爬上医院对面大楼就位。
二十分钟过去,最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记者赶至,如闻到腥味的苍蝇一堆又一堆在警戒线周围徘徊着。
如同约好一般,各大新闻站都转播此次越狱事件。曹家大宅的电视音量一度调到最高,负责放哨的小弟站在闸门外都全程耳闻现场直播。
“这个杜天宇本事不小,我的人还没行动,他已经想到脱身的办法。”
曹元元说完打量廖雨萍的神情,还是一副面瘫脸,手里的遥控器快要被捏碎,吱吱嘎嘎的发出哀嚎,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就是你所谓的金蝉脱壳”
所谓的金蝉脱壳,计划是曹元元安排人手故意挑起纷争弄伤杜天宇,再趁送医院救治的途中劫人。结果人员和车辆衔接出现问题,不出意外又是明日的头版头条。
“你小子”
廖雨萍机械化的一格格转动脖子,波澜不惊的双眸嗖的燃起两簇小火苗,险些将曹元元焚烧成渣。
“蠢货白痴”有人雷母上身,“在赤柱呆几年呆出老年痴呆症是吗”
绿野仙踪擦着曹元元头顶飞过,曹元元沿着发际线摸了摸。
还好,发型没乱,颜面未失。左右两边瞪一眼,小弟们退散。
“你发什么脾气,杜天宇成功逃出来,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捞起少儿刊物扔去茶几,曹元元扯几张纸巾疏通一下鼻子。中午廖雨萍非要点川菜,吃完了鼻子总是不舒服。
“你管这烂摊子叫完成任务sdu都出动了”
廖雨萍一手指戳向电视屏幕,吼声不减半分,小弟们规规矩矩捂着耳朵退到室外。
“sdu算什么杜天宇又不是没和这群人打过交道,你对你的男人这么没有信心”
“谁是我男人”
“杜天宇,你不是爱他爱的要死”
“曹元元你给我去死一死。”
廖雨萍开启暴走模式,刚把曹元元扑倒,新闻画面一闪,现场传来最新进展。杜天宇带着人质登上一辆救护车,突破封锁线扬长而去。
警队精英出动都没有抓到杜天宇,这般奇耻大辱大sir没将展瀚韬降职留用完全是出于真爱。
足足挨批一个小时,展瀚韬才被放出来。人刚出现在走廊,队员们一拥而上问长问短。展瀚韬能熬到a队队长的位置是用血汗换来的,大sir因为媒体失实报道迁怒展瀚韬,sdu上下都不会服气。
“我没什么。”展瀚韬越是轻描淡写越说明问题的严重。
庄卓源是最了解展瀚韬性格的,帮着劝退其他队员,与展瀚韬一对一时才追问大sir究竟做没做出处罚。
“没有。”
“可是”
“回去训练。”
展瀚韬不愿在走廊多谈,这里是大sir的办公区域,说多容易招惹口舌是非。
下午的训练结束,队员们陆续进冲凉房。展瀚韬意外的没有出现,队员们心理都不好受,洗澡也没心情,胡乱冲淋一把进到更衣室,各个垂着脑袋一副斗败的公鸡。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是罗永富,但他会看气氛,在周围一片低气压笼罩下他也垂头不说话,心里盘算下班去哪里吃好吃的。
手机传来短讯提示音,罗永富看完脸色一沉。出了sdu大门,按照短讯留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我知道你肯定看过新闻,人确实是跑了,不过对你而言,跑掉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的亲自动手,不过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是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你,想不想回去”
“已经被舍弃何必再回去。”
廖雨萍按下结束键,双臂抱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出神,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这一晚曹家难得的安静,没有刺目的光线,没有吵闹的电视,幽暗又静谧。
暴躁的女人让人心慌,自闭的女人也让人心烦。曹元元暗中观察许久,感觉对方的防御力降到历史最低,复仇的时机总算盼到了。
曹元元悄无声息地靠近过去,几小时没动弹过的人突然说话了。话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奶声奶气的。
“如果你被家人背叛了,你会怎么做”
曹元元叹口气,原来那张无形的防御网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你没家人。”
曹元元提醒廖雨萍的孤儿身份,不过说完又隐隐后悔,呈一时之快对自己没好处。
“从头到尾坏成渣,连天都不会聊。”廖雨萍也叹了口气,“除了有钱,你根本一无是处。”
“这么看不上我,你大可以离开。”
男人最恨被说一无是处,曹元元一怒指着大门方向下逐客令,心里笃定廖雨萍是绝对不肯走的,死皮赖脸混吃混喝的女人怎么舍得离开。
但世事无绝对,廖雨萍顺着曹元元手指的方向走去大门,赤着脚一点点消失在月色之中。
“曹少”小弟欲言又止。
“说”
“廖小姐走了”
“我没瞎”
“那个”
“把话一次性说、完”
“关在地下室那个女人怎么办”
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曹元元眉头一拧,思忖一番发布命令道“找人查一查杜天宇的底儿,我要知道他和廖雨萍有什么牵扯。”
陆志廉从医院探望病号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停车入库,拖着一身疲惫的身躯搭乘电梯上楼。抬手看看手腕,计算休息四个小时再出发去上班。
电梯门滑开,陆志廉踏入走廊的瞬间见到门口蜷缩着一个纤细的人影。乱蓬蓬的短发覆在脸上,一身脏兮兮的白裙,双足未穿鞋袜,十根脚趾头根根乌黑,实足的乞丐打扮。
“什么人”
陆志廉警觉起来,楼下有门禁,大堂有管理员,这个女乞丐无法跑到楼上来。
“陆sir”
伴随浓浓的鼻音女乞丐慢慢抬起头,眼前这张脏兮兮布满泪水的脸孔极为眼熟。
“雨萍”陆志廉由惊转喜,一把将人捞起紧紧抱住,“老天保佑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