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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虽然有心思,也有心机,做事情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只一点,他的想法是不会不会变的,那就是他做事情都会留后路,他不会涌进冒险,他没有靠山,有些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做。比如硫磺矿和硝石矿,他就不会想过自己藏起来。比如硝石制冰的法子,他马上献给了皇上。他深知像他这样的身份,最大的靠山就是皇上。
所以,当杨海燕说把这个土豆粉和番薯粉献给皇上的时候,他是同意的。只是,他同意是一回事,他媳妇胆子大是另一回事。不过想想也是,他媳妇是从杨太傅家出来的,杨太傅是参与夺嫡的人,从杨家出来的人胆子大也是正常的。
秦放听到杨海燕说,她是要回报皇上一二,不厚道的笑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在告诉杨海燕,他才不信她的鬼话,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样的话就骗骗他阿爹阿母了。
杨海燕见他笑的有些坏,很不服气的问“相公,你笑什么”
秦放马上道“我笑我媳妇最聪明。”他怎么可能说实话呢难道实话说,媳妇,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回报皇上皇上是个明君,你“回报”了皇上,即便皇上给的东西没有你预想中的那么好,但皇上还是不会让人吃亏。作为一个明君,他怎么可能占臣子的便宜
杨海燕不知道他的想法,两人成亲快两周年了,在杨海燕心中,秦放一直是个耿直、实诚的人。一开始,她对秦放的看法是带着书中人物的看法的,在书中,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即便原主如何折腾,他都没有对她说过重话,也没有动过手。所以,秦放给她的印象很好,再见面,她对秦放的外形和身材很满意,这是她喜欢的类型,于是,她试着和他相处,试着和他交往,也试着撩他,让他对自己上心。她很清楚,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要过的幸福,得到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除非女人打算自己过自己的,才不会在意男人。
可是随着越来越长久的相处,她又进一步的了解了秦放,他是一个细心,对未来有规划的人。他从军,就想上进。当熬将军说,他们可能要去京城的时候,他考虑到杨海燕不想去,所以决定选择退役,然后开一家镖局,这样日子总比回家种地好。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走一步开三步的人,不会事到临头再手忙脚乱。
可是,杨海燕从来都不知道,秦放有其他的一面。在她面前,他会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自己黑暗的一面。就像现在,她都不知道,秦放已经看透了她,却还是说着好听的话,不让她知道。
秦放倒不是隐藏自己,他只是单纯想让她高兴,活的轻松就好。
被表扬了,杨海燕当然高兴,于是她很是得意的吵他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从加盟、加盟费再到管理等等,秦放还很贴心的给她倒了茶“你慢点说,先喝口茶。”
杨海燕点点头,的确口干了。
杨海燕喝茶的时候,秦放问“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土豆粉还是番薯粉,它们的利润是土豆和番薯的两倍”
杨海燕道“对,这还是按照面粉的定价来的。如果土豆粉和番薯粉的定价比面粉高的话,那就利润就更多。而且,土豆和番薯一斤一斤买是一文钱两斤,但如果是大批量采购的话,估计一文钱三斤都有可能。但我觉得这是好事情,老百姓种地,世家做土豆粉,钱一起挣。”
她没有提议让老百姓加盟,首先昂贵的加盟费老百姓是拿不出来的,钱当然要从世家身上挣。其次,老百姓无权无势,拿到了加盟名额,在当地也守不住,搞不好别人去闹事,没几次就垮了。所以这个加盟一定得要世家,且还是其他权势不敢惹,却品行正的世家。最后,这件事让皇上参与,是因为如果这是皇上的计划,谁也不敢坏皇上的名声来闹事,从夺嫡中出来的皇上,他的刀子有多快,是没有人愿意尝试的。
秦放道“那你把计划写下来,我让陶山把奏折送到京城。”
杨海燕听了,不禁笑问“这一次不把信给杜大人了”
秦放也忍不住笑了“皇上让池总管转交的信中有提到,如果我这边有事情,可以直接上奏。”这主要是防备硫磺矿和硝石矿出意外。“不过杜大人那边,我也会说一声,毕竟杜大人对我有恩。”算起来,虽然没有师徒的名义,但是有师徒的情谊。而且,这次杜大人的来信,也对他提点了不少。
杨海燕道“那回头让陶山把土豆粉和番薯粉送一些去杜大人府上,我把土豆粉和番薯粉的做法都写下来。不过现在土豆粉和番薯粉做的不多,这些是我和莲嬷嬷小打小闹做出来的,现在皇上那边要送过去,杜大人那边要送过去,这些小打小闹的可不够。”
秦放道“好。”
夫妻俩谈好了正事,便沐浴睡觉了。说起来,杨海燕最近很是高兴,因为秦放不缠着她要孩子了。杨海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没问,免得她一问,秦放又开始执念孩子的事情了。
十天后,大批量的土豆粉和番薯粉做好了,这些都是干粉,是杨海燕带着将军府的人做的,所以数量很多。
土豆粉和番薯粉做好后,陶山带着给杜大人的信和给皇上的奏折出发了,此行带的东西多,所以陶山还带着两名将军府的侍卫出发的。
这十天里,去寻找范婶的孟平已经回来了,范婶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她女儿的事情。当年,范婶的女儿去筹钱,还没筹到钱,范婶就被牙行送走了。她女儿知道这件事后,就大病了一场,后来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有好。
范婶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在老家照顾女儿。原本,范婶在老家一直很被动。她女儿的婆家,她的前夫家,都联合起来欺负她,她也不想给将军府惹麻烦,所以一直没有说,自己在将军府做事情,直到孟平去了一趟,大家才知道范婶的背后有了靠山,不敢再欺负范婶了,范婶这才过的轻松些。
知道范婶没事,杨海燕也就放心了。厨房现在由昆张氏负责,孟邱氏做昆张氏的助手,院子的卫生有余婶和孟平负责,所以将军府真正在云襄县买的下人也就几个,数量很少。她想着与其买下人还要付钱给月例,还不如直接雇私卫的家属,这样一来,私卫的家属不用再去找活干,她这边也不用找不相识的下人,两全其美。
“乡君乡君”杨海燕正在午睡,便听到了莲嬷嬷的叫声。
“何事”杨海燕起身,最近虽然不累,但是也不轻松,因为这十来天都在忙土豆粉和番薯粉的事情,要交给皇上的东西必然是非常谨慎和小心的,就怕中间出了意外。所以那几天,杨海燕的心神一直绷紧着。说起来,就是这几天,她也不敢放松。只要东西没到皇上手里,没有收到皇上的回执,她就担心。
说起来,她的行为的确是非常大胆的,因为她对当今皇上唯一的了解就是小说里所写到的一切。小说里写到,这位皇上唯一的污点,便是太子这件事。他从皇子到皇帝,他的一生是英明睿智的,然,因为杨大花夫妻是主角,所以就算他选了那个原本应该是嫡出皇子的孩子为太子,这个污点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被主角抚养长大的皇子,因为主角光芒的影响,又怎么会差呢
可事实上,杨海燕不知道,现在的皇上,是不是正如小说中那样。毕竟小说是书面的,小说里的人没有血没有肉。而现在,她接触到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杨海燕是冒险的,带着她对小说的了解,带着皇上封她为乡君的行为,她冒了一次险。
如果皇上正如小说里那样,那样她的冒险成功了,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如果不如小说里那样,她以后不会再冒险,而单凭这次的事情,皇上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如果皇上真要怎么她,那她也有本事自保。
所以这几天,她的心思还是很绷紧的。
莲嬷嬷道“守城的士兵来报,黄虎子带着秦家人来了,已经到了城门口了,黄虎子让他先来告诉乡君。”
杨海燕赶忙道“快,替我简单的梳个头发,得去门口接他们。”整整一年没有见秦家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更加不知道关于这次的事情,秦家人是如何选择的。不过秦家人能来,她还是高兴的,以后也会热闹些。虽然说她不喜欢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可到底家中只有他们夫妻,还是寂寞的。现在秦家人来了,到时候会被安排去住军营田地那边,也不会住在一起,她能走动的地方便也多了。
莲嬷嬷给杨海燕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因为午睡而弄乱的头发,然后两人去了将军府门口接人。
杨海燕“洪叔,打开正门,待会儿有客人来。”
洪叔“哎。”因为听到杨海燕说是客人来,洪叔也挺紧张的。
莲嬷嬷道“这是还没到呢,县城门口距离咱们府上,便是马车也要一会儿,乡君可不要紧张。”
杨海燕笑道“是有些紧张,我都许久没见爷爷奶奶,还有阿爹阿母他们了,方才士兵来报,可有说今日来的有哪些人”
莲嬷嬷道“老奴问了,士兵说具体也不知道来了哪些人,只说来了很多人,不仅来人多,马车上的东西也多。”
杨海燕一听,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来的有哪些人,不过来的人越多,秦放应该是越高兴的。他是个孝顺的人,自己在外面过的好,心里便放心不下家里人,即便是每年给家里人送去了银子,他也知道家里人节省,舍不得用钱的。所以总想着让他们吃点好的,别委屈了自己。
可乡下人里的人都是节省惯了的,哪里舍得花钱。
杨海燕想着,老人家舍不得花钱,现在住到了云襄县,她拿着买了的肉菜送去,他们总是愿意吃的,因为他们更加舍不得看着这些菜坏掉。
莲嬷嬷突然道“来了来了,乡君您看,那边有几辆马车过来了。”
杨海燕也看见了,就算来人看不清,因为有些距离,可瞧着好几辆马车,定然是秦家人的。
果不其然,等他们近了,确实是秦家人,因为为首的是黄虎子骑着马,在他身后赶马车的是秦父。秦父三兄弟都会赶马车,秦家自然没有马车,但是秦家有地,所以租用过别人家的牛车和驴车,这赶马车和赶牛车赶驴车是一个道理的,所以秦父三兄弟都会赶马车。比起牛车驴车,跑的快的马车赶起来,才是爷们更加喜欢的。
杨海燕不自觉的走出了门口,朝着外面走了几步。接着,她看见第一辆马车的帘子开了,有人从里面张望了出来,是她熟悉的秦母。
秦母是听见秦父的话,说看见了杨海燕,才出来看的,结果真的看见了儿媳妇,她紧张的大声道“燕燕啊。”紧张之余,也激动和高兴,所以声音特别洪亮。可喊了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犯错了,这县城里哪里能这样大声说话的,还不得被人笑死。顿时,秦母又觉得尴尬,想着自己给儿子儿媳妇丢脸了
岂料,杨海燕也大声的应道“哎,阿母,你们总算是来了,这几天相公一直念叨着,都想的吃不下饭了。”让干饭人秦放吃不下饭,这是不可能的。
秦母一听儿媳妇热情的回应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儿媳妇没有嫌弃自己,她就放心了。再听到儿媳妇说儿子的事情,秦母眼眶一红,比起儿子想念爹娘,当爹娘的才是更加想念儿子。因为他们担心儿子在外发生意外,毕竟武将很危险。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秦父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秦母下来。杨海燕来到马车旁,也伸出了手,同时朝着秦父叫了声“阿爹。”又对秦母道,“阿母,您当心些。”
秦母其实对儿媳妇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毕竟在她的心中,儿媳妇配儿子,就算她觉得儿子好,也觉得是儿子高攀了儿媳妇。人家说高门儿媳妇难相处,秦母不觉得杨海燕难相处,但是和高门儿媳妇相处,农门婆婆总是心里有压力的。不过现在,看到儿媳妇的热情,她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秦母道“燕燕放心,我在家里都做惯了粗活,这没啥。”说着,自己跳了下来。
杨海燕不知道秦母心中的想法,但是她对秦母很有好感。自古婆媳问题是个极端,婆婆好的很好,婆婆坏的很坏。而秦母在杨海燕的心中,大概就是那种很好的婆婆。
杨海燕见状,还是扶住了她“阿母,除了您和阿爹之外,还来了哪些人啊爷爷奶奶他们来了吗”
“来了来了”秦奶奶的马车就在后面,听到了杨海燕的话,先大声道。她大声,是担心长孙媳妇没听见。
杨海燕见状,便朝着后面走“奶奶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
秦奶奶笑道“年纪大了,路上是辛苦了些,但是想到能看见你们,我就不辛苦了。”
杨海燕觉得这奶奶挺有意思的,说的话也好听。
等秦爷爷和秦奶奶下了马车,其他马车上的人也都下了。大房和三房全来了,二房只有秦二叔和牛蛋。牛蛋最是活泼,先叫道“大嫂。”
对于活泼可爱,且又有分寸的孩子,杨海燕也是喜欢的,一个孤独惯了的人,有时候又很想有个热闹的家,可有时候,又怕麻烦。“才一年不见,牛蛋都长高了。”
牛蛋接了句“我每天都吃一个鸡蛋呢。”分了家,二房自己也养了鸡,还有秦二丫会简单的女红,所以秦二婶偶尔也会买肉,给家里人补补。
杨海燕道“那从今天开始,每天给你吃两个鸡蛋,让你长得更高一点。”
牛蛋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喜欢吃鸡蛋了。”
杨海燕道“自然是真的。”打趣了牛蛋一会儿,她又问亲二叔,“二叔,二婶和二丫怎么没来”
秦二叔憨厚道“她”
秦奶奶道“燕燕,这事儿咱们进去再说。”
杨海燕一听,难道秦二婶作妖出事了她便也没问了,又问候了秦三叔一家“三叔、三婶、三丫,三丫来了正好,可以和思芽做个伴了。对了,思芽就是四丫,我顺着四丫的排行,给她取了个正式的名字,叫思芽。思念的思,发芽的芽。”
秦守业道“去年年底思芽捎来的信里,可吹嘘自己的名字了,是大嫂给她的名儿取的太好了。”
杨海燕见到精神不错的秦守业,小伙子也长高了,这个年纪的小伙子身高踹的最快了。“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得等她从绣坊回来,就得跟你比识字了。”
秦守业道“惭愧,说不得我认识的字还没她多呢。”他才学了一年,认识的字也是有限的。
杨海燕道“不打紧,守成那里有书,你可以去看,不认识的字让守成回头教你。”
秦母道“这敢情好。”
秦三叔道“阿放媳妇啊,要不你给我们家三丫也取个正式的名字啊”
秦三婶听了,也觉得好,故而忍不住道“三丫和四丫是姐妹,有个正式的名字确实好,就是太麻烦燕燕了。”
秦三丫也期盼的看着杨海燕。
这下杨海燕尴尬了“这我取没关系吗”她看向秦奶奶。她给四丫取名字,也是觉得女孩儿该有个正式的名字,而且她是长嫂,又是经过秦放这个长兄同意的,所以也没什么。可三丫的话,毕竟是隔房的堂妹,她可不敢做主。
秦奶奶道“这有什么男孩儿让阿放这个长兄取,女孩儿让你这个长嫂取,还真真好。回头,让阿放给牛蛋也取个正式的名字。”
秦母道“那燕燕把大丫的名字也取了,回头二叔回去的时候,把名字捎回去。”
秦二叔道“哎,这行。那二丫的名字”他性格老实,也提的有些不好意思。
杨海燕听这对话,心里留了个底,秦二叔还要回去“那二丫也取了吧,大丫二丫三丫,这名字我得想想,晚点儿等相公回来,咱们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跟大家说,这会儿外面热,我们先进去吧。”
大家顾着聊天,人都还在外面呢。
秦爷爷道“你们妇人先进去,外面晒,老大,你们几个把粮食搬进去。”
杨海燕一顿“粮食”
秦爷爷道“后面几车都是粮食,我们寻思着都过来了,家里的粮食放着也要发霉,就一起带过来了。”
杨海燕称赞道“还是爷爷想的仔细。”实际上这一路的粮食带过来,可不得累死。不过老人家节省,她自然不会说。“爷爷,您和大家也都进去吧。”说着,又对一边的洪叔道,“洪叔,你叫人来搬东西。”
洪叔“是。”
杨海燕趁机介绍“爷爷、奶奶,方才进去的洪叔是家里管门的,家里人少,他是管门的,也是府里的管家。而这位是莲嬷嬷,是我身边的,你们有事情的话可以找她,府里还有”她一边带着大家进去,一边说着府里的事情。
进了将军府,秦家人都看呆了。
因为将军府有些年头了,又只有修缮没有翻新,所以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他们还没觉得将军府气派,可这会儿进了里面,他们就看到区别了。
秦奶奶叫了声“啊哟,这这里面都是将军的”一定不是吧。
杨海燕笑着解释“这将军府以前是一位王爷的府邸,王爷是先皇的弟弟,所以他的王府很大,后来这位王爷去世了,王府便空了下来,等我和相公过来之后,这王府就修缮成将军府了。不过,也只是暂时让我们居住,将军府也不是我们的,如果相公调任到了别的地方,这将军府还是要还给朝廷的。所以将军府这么大,就让我们住了。”所以,都是朝廷的,要不要改小根本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