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莺迫不及待的解释道“我只是回战府几日,等我及笄了,你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我们就可以朝朝暮暮在一起了”
朝朝暮暮在一起
不知为何,杨落听到这话,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
可他刚是这个想法
有点百口莫辩。
张了张嘴,只是发出一句“多谢战小姐的救命之恩。”
其实在杨落昏迷期间,好似偷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好像看到前前世
前前世那个女孩子也是眉眼弯弯道“我是为你才来这个世界的。”
而如今的战流莺也说过我只会嫁给你一个人。
这梦太过真实,太骇人听闻了。
可他都重生了
偷窥过往应该也有迹可循。
杨落稳了稳心绪道“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哦好的。”战流莺干净利落的答应着。
不知为何杨落心里反而空落落了。
难道她不应该再“纠缠不清”的问些什么吗
比如打算用什么方式报答。
可她什么也没有问。
是不是她反悔了
杨落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香草去请伯父伯母过来,就说杨落哥哥已经无大碍了。”战流莺吩咐道。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战流莺眼里露出精光,若有所思道“我要先收点利息。”
说着俯身在杨落的嘴唇上蜻蜓点水。
一碰即离。
杨落心跳不由的加速了
他刚应该喊“非礼”的是吗
可居然没有喊出来。
在被窝里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着,忽然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抓住战流莺的手道“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说,她非他不嫁。
少女笑得愉快“自然,但是你以后只能是我一个。”
“那是自然。”杨落保证道。
对于那些毫无感情的莺莺燕燕,他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我就生生世世只嫁给你。”战流莺昂着下巴道,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却如同一滴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滴入了油锅。
泛起了惊涛骇浪。
杨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梦。
梦里,他们也相遇相爱了。
杨落薄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握紧了战流莺的手。
“我儿啊,你终于”杨母跌跌撞撞的进来。
就给硬塞了一嘴狗粮。
她面红耳赤的退到门口,煞有其事的把门关上,又装模作样的敲敲门“莺姐儿,我能进来吗”
后面晚一步的杨父,眼尖自然也看到刚才的一幕。
但是夫人装聋作哑,他也把自己当瞎子了。
等杨母再次进来的时候,杨落已经松开了战流莺的手。
杨母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要是杨落不明不白的没了,她后半辈子还怎么活啊。
以泪洗脸
行尸走肉
还是也跟着撒手西去
杨母自己都不敢深想。
想不到战家丫头,居然还有这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真是天上掉下的好媳妇啊。
“父亲、母亲”杨落低低的叫了一声。
“为父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了。”杨父宽慰道。
“父亲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让孩儿自己解决吧。”杨落甚至都没有问查到什么了,而是直接说出这一句。
房间里静谧极了,只有燃烧着的香炉透着若隐若现的松香味。
杨父最终还是点点头。
他的这个儿子,向来都不是信天由命的人,看来心中已经有成算了。
是时候该放手了。
再过半年,战流莺及笄了,他就等着做爷爷了。
是不能事事操心了。
杨母也是一脸赞同,她目光柔和道“莺姐儿,我做了你爱吃的拌川,上次进宫得了几匹布料,花样新鲜,一会量了尺寸,伯母亲自给你做衣裳。”
她是真心实意稀罕这个儿媳妇的。
战流莺乖巧道“伯母给绣房做便好了,仔细些眼睛。”
“不打紧的,我一个老太婆如今没有孙子带闲得很。”
和杨家人寒暄了一番后。
战流莺匆匆忙忙离开了杨家。
杨落的身体只需要静养就好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流莺妹妹”气运之女好似特意在转角处等着她。
战流莺并不意外,停住了脚步,眨巴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脸哀戚道“林姐姐,我还以为你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呢。”
那天的事情
也就是战府里发生的事情。
她当然生气了,恨不得把战流莺挫骨扬灰了。
本来她是高高在上的首辅亲孙女,未来可期,锦绣前程。
可因为战流莺那下三滥的手段,把她从高高的云端上推了下来。
摔得粉身碎骨。
她从没想过,那有问题的果酒是她自己备下的。
虽然有圣旨压着,京城的街面上,也没有她那天的流言蜚语。
但是她知道,她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那些贵妇贵女们,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屑或者是幸灾乐祸。
甚至之前府里递来一些豪门贵族的庚帖,如今也有几张悄悄的要回了。
官媒只说,给那些贵公子算过八字了,说一两年不宜动婚,怕耽误了林小姐,这才着人收回。
当然也有一些不入流的庚帖还放在府里。
那些也只是迫于首辅爷爷的淫威而已。
对她根本就无真心可言。
她虽然根本就看不上那些粗枝烂叶。
但以往一直都是受人吹捧,死要面子的气运之女,还是一肚子气和怨毒。
简单的说想杀了战流莺的心都有。
偏偏又不能
林诗言简意赅道“前几日听说杨小将军和人发生了一些口角,伤势不明,想来已经大好了吧”
气运之女问得不留痕迹。
战流莺幽深的眸子里,忽然燃起跃跃欲试的光芒,那双骨节分明,如同玉雕的手掌抹着眼角,低低的抽泣着。
气运之女心下大喜。
如果杨落已经不行了。
那么他们只要想方设法传出“克夫”的名头。
想必那些想求娶的贵婿,自然会偃旗息鼓了。
她再顺水推舟一下,战流莺一定会为四皇子赴汤蹈火的。
只要战流莺落入他们布好的圈套里。
以后的路走起来就坦荡的多了。
战流莺无非就是一个棋子而已。
至于那天在战府的耻辱,以后有的是机会“加倍的奉还。”
气运之女收起脸上的得意,露出一脸的惋惜,伸手亲亲热热,挽住了战流莺的胳膊道“流莺妹妹我陪你说说话吧。”
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苍凉和关心。
“我一直以为杨落哥哥不是个莽撞的人。”战流莺的话语里难掩忧伤和恨铁不成钢。
“想不到他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匹夫之勇。”
少女一双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透着点点滴滴的水光,看起来整个人不甚虚弱和感伤。
甚至还有不满和失望。
气运之女的嘴角微微上勾,她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唏嘘道“街面上的流言我也是听闻了。”
杨家和战家都没有刻意去消除那些流言。
所以气运之女会这么说不足为奇。
“流莺妹妹,我带你去见个人。”气运之女眸子发亮,藏着势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