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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8.牧美酱
    押司满头大汗,着急领一众衙役捕快冲入院门。

    历来费县官员都是押司监守自盗告密。唯有这位,虽然行事随意莫名,但押司并不希望他死。

    方一进入,便见几道黑衣身影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牧苏负手站立凉亭前,微微仰头。

    月光倾洒周身,整个人泛着幽凉冷漠之意。

    “这”押司怔住,小心翼翼问。“大人您没事”

    牧苏收回目光,脸颊冷然:“只不过是一群宵小罢了,也想伤到我”

    确定知县无事,衙役捕快们散开,检查散落各处的尸体。

    “不必看了,被我杀死的人没得救。”

    牧苏冷冷开口,负手回到房中。只留押司及一众衙役捕快满是震撼。

    押司欲言又止,最终没能敢去打扰牧苏。

    翌日晌午。

    牧苏趴在县衙大堂桌上,百无聊赖。

    昨夜回房后系统便跳过了时间,来到今晨。而后牧苏便在大堂枯坐了一上午。

    “好无聊啊,最近都没什么案情的样子。”

    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牧苏偏头看向押司:“师爷,你回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找个白绫上个吊假装一下密室杀人谜案好不好啊。”

    押司惶恐从座位上跌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小人一直勤勤恳恳为大人分忧”

    瞧他这过激反应,牧苏也没了兴致,下巴抵在桌上翻过叹了口气。

    “有没有陈年旧案啊。”

    “这个并未有。”押司面有愧色。不是前几任知县多么勤奋办案,也不是他们治下多么安居乐业,而是无人敢报案。

    前几任知县都默认维持一点:报案人无论对错原由都要打四十大板。

    便是官府经办负责的凶案他们也是随便找个由头结案。

    久而久之,为民做主的县衙便形同虚设了。至于为何牧苏刚上任便碰上一件,实为他们以为县衙没有知县,找押司做下主便完事了。

    不如追查一下昨晚凶手。

    观看的透明桥提议。她知道了昨夜牧苏被袭的事。

    这批人很显然和你遇到的高狩不是一伙的。我想一个知县还不至于引起两派暗杀想来想去,似乎与昨天更改赋税有关。你触碰了那群人的蛋糕,因此想要解决你。

    牧苏惊叫:“皇帝要杀我”

    押司也被他这没头没尾一句吓得一抖。

    不是我是指费县本地的得益者。朝廷只要三成税粮,人们每年却要交七成税粮,余下的四成到了谁人手中呢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下官也没有。”押司惶恐回答。心道牧大人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试探忠心

    问问那位押司吧,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牧苏盯向押司:“我是问昨天暗杀本官的那些人你有没有头绪,榆木脑袋。”

    押司无话可说。你官大,你说的有理。

    他想了想措辞道:“都是生人面孔,恐不是费县中人。”

    “我是问你他们背后是谁。”牧苏一副没了耐心的模样。

    押司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何感受了。

    “下官推测,您被暗杀可能与昨日堂上更改赋税有关”

    他自然知道是谁,但有些东西不可明说。他能成为费县唯一活着的官吏,靠的便是这份圆滑。

    只是他如今碰上了牧苏。

    牧苏这暴脾气就受不了了,一拍惊堂木起身大喊:“本官跟你玩脑筋急转弯呢我问你是谁,姓甚名谁诶诶诶诶”

    他扯着嗓子拉起长音喊了十几秒,方才住嘴。

    押司脑袋嗡声一片,迷迷糊糊就把话说了:“下官觉得此时或许与本地士绅有关”

    简直是不想拉屎的人去拉屎,一会儿挤一点一会儿挤一点。

    没了耐心的牧苏挥手唤来捕头,轻飘飘道:“拖下去,斩了。”

    “是大人”捕头一脸兴奋冲向押司。

    牧苏昨日去除赋税举动当时便让这位捕头成为死忠。

    “大人饶命啊下官说下官说。是本地士绅因您昨日行经触碰他们这些士族利益故派人暗杀您”屎到临头,押司终于拉了出来。

    捕头制住押司看向牧苏。

    不出我所料,这是第四件案情了。透明桥也道。

    牧苏神情一振,真是瞌睡了来枕头。解决这件进度就是四个了,离通关还差一件。

    “放开他吧。”

    捕头这才松手,转身欲离。

    “你等一下。”牧苏叫住他,而后问押司:“本地士绅都有哪些人啊。”

    “回大人,一共是韩家冯家和周家这三家。往日四成赋税也是被他们所瓜分”押司似是破罐子破摔了,再无保留全盘托出。

    牧苏好奇:“三个人怎么分四成”

    这是重点吗

    “这下官不知”

    想了想,牧苏对捕头道:“你令这三家负责人正午来县衙,本官要开堂会审。”

    押司急道:“大人您三思啊。这三家在费县经营已久,底细莫深。其中的周家甚至只是一处旁氏分支”

    牧苏神色不善:“你的意思是让本大人徇私枉法”

    两边都不能得罪,押司急得要哭出来:“下官只是提醒一下您,这些士族在费县根系极深。他们族人更是开花散叶在大林各处为官。莫说您是知县,便是知府遇到此事,也要再三犹豫。”

    牧苏双眸微眯。“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咽下这口气被刺杀便忍着”

    “不敢不敢下官的意思是先前泼脏水的方式能免便免吧”押司一腿再退,勉强喏道。

    牧苏轻啧一声。

    不能泼脏水,那就没法复制粘贴来水了。

    喊人一事交由捕头。为防有谁家不来,牧苏特地让他带上一众衙役捕快。便是抓也要抓来。而后牧苏又唤衙役去通知百姓。出风头的事牧苏当然不肯放过,更何况次要任务还没完成。

    三家士族意外没有拒绝,纷纷表示正午一定到。

    日过三更。

    一片云朵遮挡县衙,洒下大片阴阳。

    衙外一众百姓窃窃私语,堂下三道年老长者稳坐太师椅,阖眸等待。

    云朵渐渐散开,阳光重新洒下,明镜高悬四字耀眼中,衣冠楚楚,额间有月牙的牧苏迈入县衙。

    “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