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苏后,李鬼在角落里缩的更深了。
他十分清楚牧苏出现的目的,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但相比一个上任还不到两天的新知县。他更看好冯家。身外冯家下人他清楚知道冯家的实力何况冯家那位在外的大官也回来了。
如果自己替冯老爷说话,或许能得到冯家的善意
知县不敢杀我他最多只是用刑我能抗住
想是这么想,李鬼抖得更夸张了。
牧苏让衙役将他拎起,盯着他神情不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李鬼立即哭喊出声:“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不这么做冯家不会饶了我父母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就会饶了你父母”
火盆燃烧中,为牧苏脸庞镀上一层血色。
李鬼隐隐意识到不对,怔怔说道:“大人,您可是官啊”
牧苏挥手唤人搬来椅子,坐下后随意去抠指甲,而后轻吹一口气,看也不看李鬼:“你知道吗,我讨厌叛徒。”
话落的同时,隔壁刑室忽传来声响。
“你们是谁,带我来这里干嘛”
“官爷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男一女两道惊慌失措声带着回音,传至此处。
“那是谁”
李鬼喃喃开口,他听到了父母的声音。
牧苏缩在椅中,语气轻松:“你背叛我的下场。”
李鬼正欲说什么,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忽传到耳中。
“给我用刑”
“住手爹娘你们在哪”李鬼扯起嗓子大喊。
“不用喊了,外面听不到的。”牧苏伸出手掌在眼前翻覆看了看,换了另一只手。
哭喊声中,一道清晰说话声传来:“头,大人要完整的尸体”
“也是,尸体花了上官那里没法交差。去,弄两个绳套。”那个狰狞声音说道。“两位,是你们自己上去还是我帮你们呢”
“爹娘放开我啊”李鬼奋力挣扎,被两名衙役死死按住。
他哭喊声中,隔壁突然传来板凳被踢倒的声音,而后陷入一片死寂。
李鬼的挣扎消失了。他一瞬间如失去灵魂,呆滞在原地。
刑室外的长廊亮起一抹火光,脚步声与重物被拖动声由远及近。
李鬼的双眼恢复一些神采,僵硬移动到门外,怔然等待声音从门外走过。
光亮愈发明显。几息后,一道浑身煞气,犹如屠夫满是血污的壮汉门外经过,手中拖拽一条尸体。被他拖在身后的尸体那张脸不正是自己年迈的父亲吗
一瞬间李鬼眼泪鼻涕横流。
“狗官我跟你拼了”
他嘶吼着想要冲向牧苏,被衙役死死按住。
“别急。你还有个妈,她能不能活看你一会儿表现。”牧苏看了眼手腕,从椅子上站起,伸着懒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仔细想想吧。
说罢,牧苏率先离开阴冷的刑室。
“这家伙怎么去了这般久。”刘大人身体后仰,避开上方落下的阳光。
他心里想的却是拉死你才好。
冯简章无言看去一眼。牧苏明显是去审问人证,真以为他是去解手了
正想着,牧苏身形出现。他犹在提着官服下的裤子,就好似刚从茅厕出来一般。
牧苏落座,长舒一口气道:“审问的差不多了,不如唤他们上来”
刘大人阴阳怪气叫道:“此案牧大人你审理,问我们做什么。”
不与其一般见识,牧苏恢复审理。衙外变得安静时重新换来两位人证。
“两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方一上堂,李鬼便凄厉朝着冯简章和刘大人哭喊。
“莫非是牧大人对你用刑逼供了”刘大人见他哭的凄惨,情不自禁问道。
李鬼眼圈通红,连连磕头大喊:“因为我不肯帮他作伪证,这狗官居然将将我爹吊死在大牢了他还说若是不说冯老爷是凶手便将我娘也吊死。现在她就被关在大牢,求求两位大人救救我娘”
此言一出,县衙内外一片哗然。
这位新知县可不像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啊。
可李鬼亲眼看到的,那还能有假
刘大人心中一喜,正愁无理由对付牧苏。
“你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他出声安抚李鬼,语气转冷朝牧苏喝道:“牧大人,你屈打成招也就罢了,居然对无辜百姓出手,如此行径简直丧心病狂”
牧苏一脸无辜四处张望:“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刚刚我不过是去茅房拉了泼稀屎,怎么回来后就变成凶手了呢”
不用说的这么具体啊
想看
卡连你自重啊
“还不承认。”刘大人冷笑。“李鬼,将你在大牢经过如实道来。”
李鬼抹了把眼泪,吸起鼻涕说起事发经过。
说至一半,衙外人群一阵骚动,两鬓发白的一对老夫妇挤到最前面急道:“阿鬼,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熟悉声音让李鬼声音一滞,怔怔转头。“娘爹你们没死”
“你在说什么胡话,一来便见你在大人面前发疯。”老夫妇喝骂道。牧苏示意,让衙役放他们进来。
正得意的刘大人心里咯噔一声:“你们是谁”
老夫妇跪在李鬼左右,老汉回答:“回这位大人,我们是李鬼的父母。”
刘大人心中咯噔一声,好似想到什么看向牧苏这货正一脸奸笑看来。
自己上了他的当
堂下,李鬼语无伦次和父母说着什么。等他们叙完旧,牧苏对押司道:“此人似是癔病发作。师爷,稍后从库房取一文钱给他瞧病。”
“大人仁慈。”押司马屁拍的悄无声息。
老夫妇道了谢后将李鬼拉走。
他们离开后,牧苏得意说道:“如此一来,李鬼的证词便算不得数了,诸位没意见吧”
大堂一片平静。
没了反对意见,牧苏看向冯家家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乐圣束手而立,阖眸一言不发。
“请等一下。”冯简章忽然出声。
牧苏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