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脸上有伤,所以郑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府。
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医馆,敷了会脸,上了些药,待脸上的青肿稍稍下去了一些后,才愁眉苦脸的向着王府走了回去。
完了,上次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干净呢,又添了新伤。
这次回去后,又该如何向祖母解释
要不,找个地方躲躲
想了想,郑岩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若是真敢彻夜不归的话,祖母一定会急坏的。
算了,挨骂就挨骂吧,反正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郑岩磨磨蹭蹭的走进了王府。
踏进门的第一时间,郑岩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今日的王府,格外的压抑,所有的下人丫鬟皆是面色沉重的低着头,一个两个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出了一丁点的差错。
见到这般场景,不知怎么的,郑岩的心突然间有些慌乱,随手拦住了一个丫鬟问道“府里出什么事了”
被郑岩拦住的丫鬟顿时面色惨白,身子也不能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回,回二少爷的话,老,老夫人不久前摔,摔了一跤啊”
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面色阴沉的郑岩抓住了肩膀,被捏的生疼,有些痛苦的看向了郑岩。
而郑岩却对此不管不顾,捏着丫鬟的肩膀就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近乎咆哮般的吼叫道
“老夫人怎么了,说,你说啊,老夫人怎么了”
“老,老夫人摔了一跤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已,已然辞世了”
丫鬟有些痛苦的低声说道。
听到丫鬟的话,郑岩的身子猛的一僵,抓着丫鬟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二少爷,您,您没事吧”
听着丫鬟关心的话语,郑岩的脸色古井无波,默默的看了一眼丫鬟,便转过身向着府内走去。
“咳咳咳咳呕”
走了没几步,郑岩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极其痛苦的跪在地上,一口淤血也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有些发黑的血迹,郑岩惨淡的笑了笑,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二少爷”
“快,快来人”
“快去找大夫”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看着床边的老者,郑瀚杰面色有些苍白的问道。
“唉。”
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医者默默的将东西收进医箱中,起身对着郑瀚杰拱手施礼。
“启禀王爷,老夫人本就年老体衰,受不得太大的折腾。
偏偏这一下还磕在了头上,小人无能为力。
还请王爷,节哀。”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沉默了片刻,郑瀚杰声音有些沙哑的将大夫赶出了房间。
待老者走后,脚步有些艰难的走到床边默默的握住了母亲的手,泣不成声。
“娘,对不起,对不起”
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孙苗眼中充满了哀求。
“求你求你”
虽然孙苗只是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字,可郑瀚杰却还是清晰的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连忙说道“娘,孩儿答应你,不动岩儿,绝不动岩儿,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在对岩儿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也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岩儿不利,孩儿对你发誓,孩儿发誓”
见郑瀚杰如此,孙苗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有些艰难的扭过头,出神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郑瀚杰知道,她是想在见郑岩最后一面
咚
微弱的近乎听不到的声响将郑瀚杰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目光没有丝毫焦距的郑岩,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沉默了良久,才有些沙哑的说道“去看一看吧。”
说罢,便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出了房间。
这一刻,郑瀚杰显得无比的苍老。
整个人,都不复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自始至终,郑岩都没有搭理郑瀚杰一下,楞楞的望着房梁,一行清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
“刘亭的事有结果了。”
待王泽走进书房后,秦洪远直接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他们本想活捉刘亭的,却不想这个刘亭反抗实在是太过激烈,根本就不愿束手就擒。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刘亭就地格杀。
尸体也当场销毁了。”
默默的将看完的信封折叠好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秦洪远,眼中隐隐散发着冷意。
“手上没疤”
“对,手上没疤。”
“是左手用刀”
“是的。”
秦洪远点了点头,面色也是有些阴沉。
“我不相信他还能找到第二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替身。”
“我也不相信,可是却偏偏出现了。”王泽手指不自觉的点着桌面,轻笑道“伯父,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我听说刘亭是潮海帮帮主的义子,而这个帮主的义子还不止刘亭一个。
每一个义子,都是他从小收拢过来的孤儿。
这个刘亭,会不会出生的时候是三胞胎,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父母抛弃,后又被潮海帮帮主收为义子并且培养成了自己的打手。
而另外两个,或许是机缘巧合,亦或者是一开始就在培养嗯,我比较倾向是机缘巧合,毕竟,之前抓回来的那个刘亭已经说了,他并不是从小被培养的,而是被突然找上门的。”
“你说的有道理。”秦洪远不可置否的看了王泽一眼,轻珉了一口茶水。
“刘亭为什么会这么多替身的问题,也并不怎么在意。”
说着,秦洪远端着茶杯悠然的望向了窗外。
我在意的,是我又被耍了,被一个江湖杂碎用同样的套路耍了两次。
“我已经发动了府里所有的关系,官府,江湖,还有黑水台你放心,只要他敢露面,不管是真身还是替身出来一个,我杀一个。
上次的刺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有劳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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