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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撑着油纸伞走在街上,看着路上稀疏的行人,周鸿有些感慨。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是啊,已经是第四天了。”

    和他肩并肩的走在路上的林钦禾轻笑着应和道。

    说完,林钦禾微微偏头看着周鸿问道“殿下真的打算用王怡吗”

    听到林钦禾的问话,周鸿嘴角上扬,反问道“怎么不可以”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格局太小,若是用她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得体。

    毕竟,下人都是这般,那主子怕也是强不到哪去。”林钦禾语气随和,可说出的话,却是句句带刺。

    对于林钦禾的嘲讽,周鸿不以为意,轻笑出声。

    “那也要看用她的是什么人,毕竟,在怎么废的人,用的好了,也不失一步好棋,在说了,我也没打算用她,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哦,是么。”林钦禾的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冷笑道“从一开始,林某便就觉得陛下的这几个儿子中,殿下最像陛下,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出所料。

    这还没开始呢,殿下就想着卸磨杀驴了。”

    看着林钦禾,周鸿的眼睛眯起,笑的有些玩味。

    “卸磨杀驴

    若真的要卸磨杀驴的话,第一个杀的,也是你才对。”

    说着,周鸿也停了下来,撑着油纸伞站立在街道中,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林钦禾“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学我了。”

    见周鸿停下,林钦禾也是驻足,同样转身静静的望着周鸿,同样微微眯眼,同样嘴角轻扬。

    “巧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学别人了。”

    林钦禾看着周鸿,周鸿也看着林钦禾,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猛然凝固,无形的杀意,在两人周围环绕着。

    两人周围的空气,在这本就凉爽的雨天中变的愈发的阴冷了起来,就连路上时不时走过的行人,也下意识的绕开了两人。

    “殿下,你真的是你吗”林钦禾轻声问道。

    “你在讨厌别人学你的时候,又可曾想过,你不也是在学别人吗

    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钦禾的声音很轻,眯起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杀意。

    “大家都是第一次投胎做人,凭什么有的人就可以肆意的去玩弄别人的命运,决定别人的一切”

    “不甘心么”周鸿轻笑着低喃道“林钦禾,你是个聪明人,一个比所有人都要聪明的聪明人。

    虽说侯爷也很聪明,但是比起你来,却是逊色了不止一点。

    至少,很多他一直都看不透的东西,你却是看的无比的通透。

    但凡你能隐忍一点,听话一些,也不至于被留在凉州。”

    “可我现在不是又回来了么。”林钦禾冷笑,隐藏长袖下的左手,更是因为周鸿的话猛然捏紧,手上,青筋暴起。

    听到林钦禾的话,周鸿哑然失笑。

    他又不是蠢货,若不是和张洵达成了协议,或者是受制于张洵,林钦禾又怎么会被这么轻易的放回来。

    大理寺主薄,呵。

    微微偏过头,看着略显朦胧的远方,周鸿若无其事的岔开了话题“这次的大火,对王泽的打击挺大的,好歹也是在他手底下干过的,不打算去拜访一下吗”

    “大火烧死了南栩,跟王泽有什么关系。”林钦禾轻笑着默默的转回了头。

    “若是连这点儿坎都过不去的话还是趁早回乡下去吧。”

    林钦禾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从一开始,他便看不上王泽,不是因为王泽的能力,也不是因为王泽的为人。

    凭什么他可以这么惬意,凭什么他可以没有丝毫的危机感,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他却可以过的比自己好。

    听到林钦禾的轻喃,周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所以,我一直都看不上你。

    相比于你,王泽这个人可就有意思多了,跟他在一块儿,也特别的轻松不像你,就跟一个白眼狼一样永远都处不熟。”

    “白眼狼”林钦禾低声重复了一遍,咧开嘴笑出了声,笑的都直不起了身子,笑的连手中的伞都无法拿住。

    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擦掉眼角的眼泪,林钦禾歇斯底里的低吼道“周鸿,我真佩服你,这种话你都有脸说的出口,哈哈哈哈周鸿,你叩心自问,咱们两,到底是白眼狼”

    说道最后,林钦禾猛然直起身子冲到周鸿的面前,两只充满了血丝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周鸿,林钦禾的声音,犹如厉鬼索命一般,阴冷,沙哑。

    “周鸿,你之所以觉得跟他在一块很轻松,那只不过是因为他蠢。

    周鸿,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咱们是一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心底到底有着多少的龌龊。”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钦禾,周鸿的喉咙滚动了一番,眼中划过一抹黯然,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做,你知道的。”

    听到周鸿的话,林钦禾眼中的嘲讽愈发的浓烈,充满了对周鸿的不屑。

    “知道什么”林钦禾嗤笑道“知道你让人向太子告发了南栩截获了他给羌族的亲笔书信,知道你让人一把火活生生的烧死了南栩,还是知道你暗地里串谋刘亭差点要了王泽的命”

    看着林钦禾充满了讽刺的笑容,周鸿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不论是他还是林钦禾的心底,都无比的明白,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这些谋划,都是出自那个人那个远在凉州的玄侯。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看着沉默的周鸿,林钦禾眼眸微垂,脸色无比的冷淡。

    “周鸿,就不能好好的听话吗,就不能乖乖的做一个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傀儡吗

    至少那样的话我们能活的久一些我才把语儿赎出来,我才让语儿过上好日子就算要死,也得让我给语儿安排一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