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剑秦林已经发狂。
他一生经历了无数大战,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疯狂。
他闯入福堂盗取大漠琉璃案件卷宗,镇守福堂的毒砂薛少儿不但不捉拿他,反而同他一起御敌,这让他心中激起了一股豪情。
“我不能让少儿姐为了我而牺牲,我一定要保护她。”
锁链吴德旺先前因为将链条缠在秦林剑上,反而帮助秦林击退了铜锤,这一次他将锁链收回,重新击向两人。
可是这一次他又错了。
快剑秦林的剑在没有阻碍的时候,速度快得让他眼花缭乱。
锁链吴德旺击出的三道铁索尖头,竟然同时被秦林的快剑削断,三条锁链软绵绵地垂在地上。
秦林的快剑竟然让吴德旺双手震得虎口迸裂,鲜血直冒。
吴德旺还根本没有看清秦林的剑招,秦林的快剑已经刺到他的面前。
好在铜锤巴尔图在他身旁。
一锤一剑,又是大力相交,火花四射。
两人各自吐了一口鲜血,退了三步。
吴德旺、巴尔图和秦林都受了伤。
薛少儿不断用毒砂击落飞舞的萤火虫,保护秦林不受干扰。
她终于将两人头顶的毒物清理干净,见秦林奋不顾身地击退了锁链和铜锤的联手袭击,又朝正前方掷出一把毒砂,封住他们的进攻来路。
但秦林和薛少儿依旧冲不过惊涛堂三大高手的围剿,一步一步退回到福堂门前。
俞一彪的暗器“群星傲世”,毒性强劲,几乎让两人痛晕过去。
好在毒砂薛少儿也是用毒之人。
她身上自然备有解毒之物,否则被毒物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她从身上摸出一种碧绿色的药膏,能解虫毒,给自己和秦林涂抹在被咬之处。
秦林只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被咬处烁烧的疼痛感觉稍减。
薛少儿忧心忡忡,对秦林道
“福堂周围,再无出路,福堂里面也是绝地,你要多加心。”
秦林擦干嘴边血迹,向四周望去,对毒砂薛少儿道
“感谢少儿姐相助,眼下只有一条路走了。”
他往回廊一侧跃去,快剑披荆斩棘,竟然开出一条路来。
薛少儿紧随其后,往荆棘林中冲去。
他们知道那一捧毒砂,当不了多久,俞一彪、吴德旺和巴尔图,很快就要攻来。
眼下他们只有往回廊一侧的荆棘林中开路,才有逃出惊涛堂的可能。
秦林身上已经被荆棘刺得血肉模糊,却全然不顾。
此时两人身后,俞一彪三人也追了过来。
毒砂薛少儿断后,朝着三人追击方向,又是一把毒砂掷去。
秦林的快剑,上下翻飞,眼看就要杀出荆棘林。
穿过这片荆棘林就是寿堂。
寿堂便是议事厅,秦林刚才就是假传诸葛惊涛号令,让薛少儿前往寿堂议事,趁薛少儿不备,点了她的穴道。
真是造物弄人,眼下他们一定要穿过寿堂才能逃出这里。
从寿堂可以直通惊涛堂大门,到那时就无人能够阻挡秦林和薛少儿了。
秦林正在开路,双脚脚背,突然各自冒出两把尖刀。
地下一人,破土而出。
“母亲大人,怎么同秦林汉子私奔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一个五六岁的童,穿着鲜艳的服装,头顶扎着一个冲炮的辫,挡在秦林和薛少儿前方。
他用遁地之术,重伤了秦林双脚,将秦林钉在原地。
来人是惊涛堂镇守寿堂的玉面童子。
他生是个侏儒,始终保持着孩子的容貌。
在罗目古镇,也是他欺骗了燕公子,让燕公子以为恶人抢劫孩,令燕公子不防,胸口中了一刀。
然后他利用遁地之术,刺伤了燕公子双脚。
此番他故技重施,也刺伤了快剑秦林的双脚。
玉面童子在寿堂楼上,远远望见秦林斩开荆棘,往前冲来,薛少儿紧紧跟在秦林身后。
在秦林和薛少儿后面,俞一彪带着吴德旺和巴尔图,正在拼命追赶,他们好几人都身负重伤。
诸葛惊涛当年种下这片荆棘林,就是防止别人穿过。
玉面童子知道,堂主诸葛惊涛并不待见快剑秦林,经常他太过正直,难堪大任。
“怎么秦林和薛少儿要造反想穿过这片荆棘林”
“我可不能让他俩闯过我的寿堂。”
秦林双脚被玉面童子刺穿,痛得大叫一声,坐倒地上,手中宝剑几乎拿捏不住。
与此同时,俞一彪三人也追了上来。
薛少儿又朝身后掷出一把毒砂,让三人无法靠近。
她上前扶住秦林,对玉面童子道
“我儿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如此狠毒”
“你别搞错了,是后面的三人造反,私闯我的福堂,还要杀我们灭口。”
“我和秦林要去禀报诸葛堂主,你快将他们三人拦下。”
自从罗目古镇,毒砂薛少儿同玉面童子假扮母子,骗了李世和燕公子后,两人就一直以母子相称。
玉面童子听了薛少儿的言语,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谁才是该拦下的。
一团红雾之后,俞一彪大叫一声传来
“玉面将军,莫要信了这个妖妇的谗言。”
“她纵容秦林私闯福堂,盗走卷宗,还要助他逃离,切莫上了他们的当。”
铜锤受了重伤,再也抡不起狂风,俞一彪他们一时半会还冲不过来。
但俞一彪听到薛少儿的言语,害怕玉面童子不明是非,倒戈相向,连忙大喊一声。
玉面童子微微一笑,对着薛少儿道
“我自然是相信母亲大饶。”
“只不过,儿子饿了,没有力气,想要吃奶。”
“母亲大人能否喂我吃饱奶水儿子这就上前,为母亲大炔住叛贼。”
玉面童子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住薛少儿的胸前。
他早已对薛少儿的垂涎三尺。
快剑秦林见玉面童子乘人之危,想要对薛少儿非礼,正要破口大骂,被薛少儿制止。
“我儿饿了吗快到娘亲身边来,为娘这就给你喂奶。”
“吃了为娘的奶水,你可要使足了劲,去将后面三人拿下啊。”
薛少儿完,解开胸前红衫。
玉面童子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少儿的上身,咽了一口口水。
“儿子这就过来。”
他飞身而下,张大嘴巴,真的要来吃奶。
寻常人家,五六岁的孩还未断奶,也是常事。
玉面童子的外表,正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按理,孩子找母亲要奶喝,并不奇怪。
但薛少儿一想到眼前的玉面童子的年纪,其实比她还要大时,就觉得心中作呕。
她心道
“趁身后追兵未至,只要击败玉面童子,我们就能逃出惊涛堂。”
“江湖儿女,不拘节,我牺牲色相,又有何妨”
她将衣服敞开,见玉面童子飞近,扬手就是一把毒砂。
玉面童子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变化,向近在咫尺的薛少儿掷出两把飞刀,自己瞬间往地下钻去。
“果然反叛的人是你们,我一试便知。”
薛少儿的毒砂没有击中玉面童子。
薛少儿没有想到玉面童子将计就计,竟然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眼看那两把飞刀就要刺到薛少儿的胸口。
坐在地上的秦林瞧得真切,大叫一声,从地上跃起,快剑横击,挑落了击向薛少儿的一把飞刀。
另一把飞刀,“嗤”地一声,射入秦林肩头。
秦林再一次为薛少儿挡了一刀。
他的双脚脱离地面,鲜血四溅。
他跌坐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薛少儿见玉面童子早有准备,没有中她的计策,若非秦林奋不顾身挡下了致命飞刀,她也会被玉面童子重创,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
“好歹毒的玉面童子。”
她不顾自己衣不蔽体,迅速踏前一步,扯下脸上面纱,将面纱往玉面童子钻地之处扔出。
那块蒙面红纱,“呼”地化作一缕红烟,瞬间消失在地洞之郑
只听到地底之下,传来一声惨剑
玉面童子终于着了薛少儿的道。
秦林身负重伤,坐在地上,却对着薛少儿笑了笑
“原来你不让我碰你的面纱真的是为了我好。”
“你的脸上面纱,才是真正厉害的致命暗器。”
这时候秦林不敢看薛少儿身子,却终于看清了薛少儿的模样。
薛少儿居然也是半边脸面被毁了容,全是疤痕,另外半边脸模样娇美,是个漂亮的姑娘。
秦林想不到长得如此甜美的女子,竟然被毁了容,十分惋惜。
薛少儿快速整理好衣衫,走上前,背起秦林。
“我们快走,玉面童子应该还没死,他在地下随时会袭击我们。”
“后面的三人很快也会穿过毒雾,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铁盾酒家”里面,沈梦一个人独自饮酒,等待李世回来。
在她前面有三个醉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店二上前收拾这些醉汉桌上的吃剩的饭菜。
其中一个醉汉,一把将店二右手捉住
“老子还没吃完,你收它做什么”
“再给大爷添些酒来,老子还要喝酒。”
店二只觉得右手像要断了一样,剧痛无比
“唉哟,唉哟。”
“客官,您轻点。”
“我不收就是,我只道你们已经醉了,的这就离开,唉哟。”
那个醉汉生得丑陋无比,脸上还有一颗豌豆一样大的黑痣,半敞开衣衫,露出胸毛。
“老子没叫你收拾,你敢来惹我”
“留下你的这只手,老子就放了你。”
他单手用力,竟然真的将店二的右手拧断,痛得店二晕死过去。
另外两个醉汉居然也同时起身。
“现在看来不会再有人来了。”
“若是那个黄衫子,赖在这里不走,等下一并干掉。”
三人一起往柜台走去,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