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又是什么”沈茶看看这些被绳子扎在一起的信,上面没有任何的落款跟署名,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看向宁老夫人,“这也是您的东西”
“这可不是我的东西,我的都是年轻时候喜欢的小玩意儿,想要收起来,但又不想被人看到,全部都塞进这个里面了。”宁老夫人很干脆的否认,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养子,看着他,问道,“小橙子,这是你塞进来的”
“啊什么东西啊这个啊对,是我塞进来的。”宁橙看看沈茶手里的那一摞信,轻轻点点头,跟沈茶解释了一下,“这一摞信吧,其实是跟那卷海图是放在一起的,应该都是族长和长老们的珍藏,是他们特别重视的东西,我看到那里面有这些,就顺手牵羊,都给拿回来了。”
“这么顺手的嘛”
“确实是很顺手,我当时是觉得,既然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一块儿,还都藏在一个密格里面,那就说明都是他们的命根子,随便一样都能毁掉他们,那肯定要拿走的。所以,想要很彻底的扳倒他们,让他们以后都不找我们的麻烦,手里还是得多点准备比较好。再说了,既然来都来了,那自然是多拿一点是一点了,对吧”
“说得好,反正来都来了。”
“还不止这些呢”宁橙站起来走到宁老夫人和沈茶之间,半蹲下来,在那個仓盒里面翻找,从这里面翻出三个圆形的小盒子,还有两个小竹筒一样的东西,推到了沈茶的跟前,说道,“还有这些,都是我顺手拿来的,我没有打开过,应该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大将军,你慢慢看,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反正都被族长和长老们藏的很好,应该就是他们很重要的东西。”
“做得好”
沈茶朝着宁橙笑了笑,她比较在意这一摞没有落款和署名的信,其他的东西,现在并不是很在意。
她拿起红叶递过来的剪子,把捆着的细麻绳给剪断,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封,打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的并不是信纸,而是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块正方形的物体,在那个物体的油纸包上面,还写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栾”字。
“栾”她微微一皱眉,想要拆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却被金苗苗伸出一只手给打掉了。她抬起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表情异常严肃的金苗苗,“这个东西有问题”
“嗯”金苗苗戴好手套,拿起那个物体,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把这块东西重新放回到桌上,“忘忧散。”
“这个就是忘忧散”
听到金苗苗很肯定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方形的物体上,他们这些人都没见过忘忧散是什么样,说起来还是很好奇的。
“想看看”
看到所有的人都很乖巧的点头,金苗苗一挑眉,轻轻的打开包着的油纸,露出里面一块黑黢黢的玩意儿出来。她往后倒退了一步,朝着其他的人一摆手。
“看吧,这就是忘忧散,你们也可以闻一下这个的味道。”
“这个味儿”沈茶凑过去闻了闻,很嫌弃的往沈昊林的身边蹭了蹭,说道,“很奇怪的味道,一股子药味儿。”
“因为本身就是一味药,自然是一股子药味儿了。”金苗苗看看沈茶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记住这个味儿,但凡外面的馆子里有这个味道的,都直接去当地官府告发,一告一个准儿。”
“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平平无奇的。”薛瑞天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到就是一块黑乎乎的玩意儿,嫌弃的撇撇嘴,“就这东西值得那些人趋之若鹜”
“你还真别看不起这东西,侯爷,就这么一块,现在的市价至少三十两金子,有的地方可能会更贵。”金苗苗朝着薛瑞天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还平平无奇吗”
“也不怎么样嘛”薛瑞天继续嫌弃的撇撇嘴,“不过,你刚才说什么,如果外面的馆子有这个味道,就去官府告发什么样的馆子会弄这个东西这成本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
“不是真的会弄忘忧散,他们有可能会把米囊子果实的外壳当作调料用,比如一些羊汤锅子什么,重口一点的,他们就会把那个果实壳子丢进去跟着一些中药材一起煮,煮出来的汤或者小料,味道都还算是不错。但本身米囊子就会让人上瘾,哪怕是果壳也是一样,所以,吃了用这种东西煮的汤或者做的饭食,同样也会让人觉得上瘾,但没有那么过分。”
“居然这个也会上瘾啊”
“你会感觉到,如果有几天不吃这一家做的东西就是心很痒痒的,总惦记什么时候再去吃一下之类的。一般有些馆子就会用这种法子招揽回头客,虽然也不犯法吧,但是就”金苗苗一摊手,“在伱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很膈应的。”
“这应该也算是违法的范围吧”沈茶微微一皱眉,“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西京城之前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家老板被罚的特别狠,还蹲了好几年的牢,前两年才给放出来的。”她朝着薛瑞天和沈昊林一挑眉,“只不过这老板或者说掌柜的,也只是被推出来的,这家店真正的老板你们也熟悉,就是瑾瑜姐姐之前的那个”
“夫家”看到沈茶点头,薛瑞天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那一家子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幸好她没嫁过去,要不然,指不定得受多大的罪呢那家如果东窗事发,她还不一定会不会受到牵连,但肯定要被逼着为那家人求情的。”
“没错,幸好退婚了,那一家子都獐头鼠目的,这样的事儿,他们家赶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很稀奇。”
沈茶对宋瑾瑜前未婚夫家也是非常的不满,她一直都觉得那家人品行不端,干什么什么不行,占便宜永远是冲在第一位的,幸好她的瑾瑜姐姐提前醒悟了,及时退婚,没有进入苦海。
“这倒是。”薛瑞天看了看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坏笑了一下,“你们说,这上面写了个栾,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栾家的样品呗”金苗苗轻轻一挑眉,“整个大夏,有能力、有渠道做这个生意的也没几个人,是不是”
“信封里还有别的东西么”
沈昊林对这个忘忧散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要看看那些信封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沈茶看着金苗苗把那个忘忧散重新包好,拿起那个信封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让金苗苗把那个包好的忘忧散重新扔到信封里,她已经盘算好了,那个姓栾的满嘴胡说八道,不就是仗着他们手里没什么证据么,现在证据有了,还是他最亲密的伙伴的,到时候拿给他看看,看看他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
把这个信封封好,放到一边,沈茶又拿起第二封信,打开一看,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忘忧散了,而是一张大额的银票。
“三万两的银票。”她把银票递给沈昊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是不是”
“惠通钱庄”沈昊林看了看上面的戳,轻轻一挑眉,“西京城一般大富大贵的人家,都会在惠通钱庄开户的,只是惠通钱庄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点,如果你想开户,存入的银两少于三万是不可以的,所以,在这里开户的,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要么就是高门大户。”
“原来是这样”沈茶想了想,接过沈昊林递回来的银票重新放回到信封里,看向宁橙,“这个东西,我可以随意处置嘛”
“当然”宁橙点点头,“这里面的东西,大将军都可以随意处置,本来我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也不是为了要兑银子什么的,就是为了搜集证据,让宁家和跟它勾搭在一起的那些人,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沈茶点点头,把那张装着三万两银票的信封交给影十三,“回西京城去查一下,这张银票出自什么人的手,还有,你让大统领陪你跑一趟,要是没有大统领,惠通钱庄大概是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好”影十三接过那个信封,放在自己的怀里,放好了之后还拍了拍,说道,“有了信儿就立刻往回送消息,一定不会耽误的。”
沈茶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又拿起第三封信。这一次,信封里面真的就是信了,看到最上面的署名和最下面的落款,淡淡的笑了一下。
“怎么了”沈昊林拽了个凳子坐在沈茶的身边,看到她手里的那封信,“这算是铁证如山了。”
沈茶看了看沈昊林,朝着他点点头,也不在乎他们身后围上来一群人,慢慢的开始看着这封信的内容。
这封信其实是栾家主写给宁家的族长的,不是上一任老族长,而是现在这个已经被关起来的族长。
栾家主写信给这个族长的时候,日期是在十年前,族长还不是族长,最多就是个继承人,在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信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自从京城一别,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两个人的想法一致,观点一致,比起宁昌国来,更像是兄弟之类的。
“宁昌国估计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背后是这么说他的。”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沈昊林轻笑了一声,“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在西京城见过,还相谈甚欢。”他看向宁老夫人,“宁家现在的族长去过西京城”
“嗯”宁老夫人点点头,“那对夫妻把自己的小儿子送去给宁昌国的时候,老族长带着他儿子去过,这也是宁昌国自己的意思,想要请老族长做个见证。关于这件事情,老族长特意来找过我,问过我的意思,要不要同意宁昌国的决定,我只是说,他的决定是他的决定,跟我无关。宁昌国真正的夫人是陆家的小姐,想要征询意见,应该去问那位夫人才对。”
“老夫人威武”薛瑞天轻轻拍了拍手,“他们家的人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明明知道这是一桩有名无实的姻缘,为什么还要在您面前晃荡。”
“因为还想要拉拢王家。”沈茶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沾上这么一个狗皮膏药,王家也是够惨的。”
“确实很惨,要不是我们机敏,及时跟他们掰扯清楚,否则,他们倒了,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宁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老族长比他儿子稍微好一点,至少知道收敛这两个字怎么写,他那个儿子是一点都不知道。”
“看得出来”沈茶轻轻敲了敲手里的信纸,“这信里面提到了,这个族长跟栾老板一拍即合,两个人其实在西京城就已经谈过关于忘忧散的生意了。”
“那个时候就已经谈过了”宁橙一脸的震惊,“这么早就”
“确实是,这么早就已经聊过这个生意了,只不过,栾老板说,他现在还在找渠道,找老实可靠的人找弄这个,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而且,信里面也说,除了忘忧散的生意之外,栾老板还聊了一些关于其他比较隐蔽的生意,都是他们打算一起做的。”沈茶一边说,一边把已经看完的信,递给薛瑞天,“只不过,这些生意好像都没有做成,因为栾老板不得不开辟西域那条商路,只能放弃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赚钱的生意。”
“恐怕不放弃不行”薛瑞天冷笑了一声,“他们要是不放弃,都用不着等到现在,早就被抓出来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
“那可是大生意,只要被抓住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薛瑞天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打算走个关系,贩盐铁去辽、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