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光悠悠的长叹一声,说“祖父是担心父亲最终会和我们兄弟离心,他不忍心见到我们父子失和的情景。”
乔兆拾明白乔兆光的想法,他回家之初的时候,他想象过父子还能够象从前一样的相处融洽,只是乔祖璋的行事,很快的让他想明白过来了。
乔兆拾就此对乔祖璋没有了任何的幻想,乔兆拾瞧着乔兆光轻声说“哥哥,你这一次满足了他,那下一次呢这以后会是一个无底的洞,怎么都填不满的。
林家分家了,那一位需要走动贴补的亲戚便多了,继续下去,乔家的财产都到别人的家里面去了,我们自家就要过辛苦的日子了。
哥哥,我管不了父亲,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你要继续依着父亲的心意行事,最终会累及嫂嫂和两个侄子,他们何其无辜,要受你这种愚孝决定的拖累”
乔兆拾的话,让乔兆光回想起许多往事,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说“拾弟,我当时没有应承父亲,我只是装成不明白的样子回避了。
我现在明白过来了,父亲既然知道不好意思和我明说,我何必要主动去表示帮他解决问题。我做得再多,在他的心里面,我还是不孝子,那就干脆当一个清清白白的不孝子吧。”
乔兆拾轻舒一口气,说“哥哥,我在外面跑镖的时候,最初见识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我是非常的震惊,后来见得多了,我反而想得明白一些事情。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缘分,有深有浅,父亲现在还没有老,他有壮志在心,我们当小辈的人,要成全他的心思。
父亲在书画方面的底蕴,一定是比哥哥来得深,那些书画的价格如何父亲心里面清楚明白,哥哥也不用帮着想方设法解决难题,父亲自有他的道道可以妥帖解决的。
他要当那一位心里面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们当儿子的人,一定不能够阻挠他前进的方向。”
乔兆光瞧一瞧乔兆拾很是镇静说“拾弟,眼下正是百废待兴的时期,我们要做的事情多,还真没有那么的儿女情长。
再说了,你说得也对,父亲要当那人心里面眼里面的英雄,我这个当小辈的人,总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前去自不量力去解决父亲的眼里面的小事情,还是由父亲自行处置吧。
我们和父亲的关系,近了,很有机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远一些,正好成全父亲晚年的幸福生活。唉,人生不过百年,我从前的想法不够通达,果然是有些累人累己。”
乔祖璋这边等着长子捧着银子过来,或者乔兆光通过第三方,暗中许下高价买下他珍藏的书画,过些日子,乔兆拾肯定会懂事的把书画还了回来。
乔祖璋等了好几日,也没有等来乔兆光捧银子来,他便安心的把书画送去寄卖,特别送去两副最欢喜的书画,免得乔兆光的价位出得太高了,别人还看他的笑话。
林氏这边郁闷了好一些日子,她一直没有等来乔祖璋的示好,乔兆印兄妹去书房瞧过乔祖璋,听说一切都安好,而且书房里面地暖,现在燃烧起来,很是暖和。
林氏听儿女这般的描述后,她的心里面有心想去瞧一瞧,但是又觉得这个头不能够轻易低下去,她只能够硬挺着,心里面有些着急那些帐单的事情。
乔祖璋夫妻有些日子互不搭理了,乔兆印都能够感受父母关系的僵持,他感觉到这一次和从前的小打小闹好象有些不同了。
乔兆印先来问林氏原由,林氏很是漫不经心的说“印儿,我和你父亲相处得很好,你父亲这些日子要准备学府的事情,我们就接触的少了一些。”
乔兆印没有说不相信林氏的话,他只是劝林氏不要和乔祖璋计较太多的事情,说“母亲,父亲要忙着学府里的事情,你和父亲要好好的相处,我和兰儿才不会担心你们。”
林氏心里面很是酸涩,只是想到那些帐单子,她不好意思和儿子说实话,只能够挥一挥手说“印儿,我和你父亲好着呢。你别听了别人的瞎话,你安心读书吧。”
他转头向乔祖璋打听原由,乔祖璋不愿意破坏林氏在儿子心里面的印象,很是轻淡的说“印儿,我和你母亲很好。”
乔兆印很是不解的瞧着乔祖璋说“父亲,母亲说你们很好,你也说你们很好。你和母亲既然这般的好,你怎么都不回去瞧一瞧我和兰儿了”
乔祖璋沉默了一会后,说“印儿,我和母亲都要冷静的想一想,只要想得仔细了,对我们这一个家有大好处。”
乔兆印转头向乔维兰打听消息,乔维兰先也不敢说和她们买下来的东西有关,她只是支吾着说“哥哥,有一些的事情,总之,舅舅家分了家后,以后也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了。
哥哥,你别问了,我不觉得母亲做错了,只是父亲大约是生气了。”
乔兆印瞧着乔维兰面上的神情,心下里面有了不妥的感觉,直接逼问道“兰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你就和我说实话。”
乔维兰左右张望后,又让乔兆印保证不会生气后,低垂着头低声说“舅舅家的喜事多,母亲和我就依照从前的规矩准备了一些礼物,母亲和店家约定了缓些日子去结帐。”
乔兆印很仔细的盘问下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直接坐在凳子上面,低声说“兰儿,我们这一房已经分了家,公中不会再把哥哥两房的银子交到父亲的手里面。
父亲的手里面其实没有多少的银子,你们一下子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让父亲去哪里统筹银子,难道向哥哥们低头吗父亲不会向哥哥们低头的,只有卖手中珍藏的书画。”
乔维兰低声说“我听母亲和舅母说过,父亲以前又不是没有卖过画,父亲只要舍得卖一副好画,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吃用三年。”
乔兆印瞧着百事不懂的乔维兰,只觉得这日子怎么这般的漫长,只是他要是不明说出来,只怕乔维兰还会继续的糊涂下去。
“父亲从前卖的是前一位母亲的嫁妆古画,所以才那么的值钱。父亲自个收藏都是近代人的书画,是不会有那么高的价位,而且如果着急出售,别人还会顺势压价。”
乔兆印说话的时候,他不敢抬头瞧乔维兰的神情,他是满心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