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嫉恶如仇,且胆略过人,颇有气度。难不成真是那个”
花无夜心中闪过后世那个流传甚广的传奇名字,向前一步伸手道“李大哥请坐”
李靖大方的坐下,将他的大刀放在身前地面上,道“我早该来了,但为了释放村民,才费了时间。”
几人对视了一眼,对李靖更生好感。
“听李大哥口音,莫非是雍州人士”花无夜试探道。
“小兄弟也识得雍州口音我确是雍州人,早前才来到此处。”
李靖点点头。
果然是那个初唐的传奇名将李靖
李靖,字药师。雍州三原人。唐朝杰出的军事家,晋阳起兵后,效力唐朝,从平王世充和窦建德,南平萧铣和辅公祏,北灭东突厥,西破吐谷浑,从无到有打下了一个鼎盛王朝,且兵法着作等身,桃李满天下,后辈弟子名将无数,出将入相为国家宰执,最后一生荣宠,善始善终。
其功勋在所有同时代的将领之上,堪称唐朝开国第一名将即使在华夏史上也是和韩信、岳飞并列的被视为“军神”的人物。
花无夜心中升起些微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竟正和这等人物称兄道弟。
和李世民不同,李靖为人可是没有什么可黑的。
花无夜看了一眼宋玉致道“我们是南方人士,初到北方,不料却遇上这等事情”
李靖伸出大拇指赞道“见义勇为,不畏强势,是好汉和巾帼所为。以二位的身手、气度,将来必是超凡人物”
宋玉致被赞为将来会成为超卓人物,备受夸赞,更契合了她想以女儿家的身份在江湖上闯荡出非凡功业的心理,当下心里可美死了,俏脸浮上笑意,更有些许得意神色。
花无夜心中也是甚为高兴,但他只是淡淡的道“在这天下大乱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人乃是情非得已。但若认清目标、定下原则、分清黑白,却也对得住天地良心。”
李靖闻言和见花无夜这般反应,眼神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小兄弟说的对,对付刚才那般的垃圾,自是不应手下留情。”
“他明明年纪甚轻,处事却根本不似他这个年龄的人,而且现在就已经拥有这般武艺,前途不可限量”
李靖心中暗道。
这时素素说道“李大哥杀了杜伏威的人,只怕”
李靖眼中露出轻蔑神色“我也不怕他们找我算账,杜伏威名气虽大,却不是争天下的材料他既纵容手下,又强行拉夫入伍眼光短浅,惹的天怒人怨。我当初还当他是个人物才投效他,现在可看透了”
花无夜摇摇头道“那李大哥是打算改弦更张,可惜义军处处,出色人物却没多少”
“未知小兄弟认为眼前哪只义军最有前途李某愿听高见。”
李靖抱拳道。
其实他深愔兵法局势,早有见解。但亦想听听花无夜意见。
因为这还是首次有人,让他觉得有看不透的感觉。
花无夜看了素素一眼,终是言道“现在实力最强的,首推大龙头翟让。但他手下大将李密深愔兵法,声威盖主,主从不明,将来必会出事”
素素闻言有些些微慌乱的道“哎我是翟家的婢女,怎办才好呢”
宋玉致也听的入神,同时暗暗为素素的命运担心。
“素素,你若信我。便快脱离翟家,免致有舟覆人亡之祸。”
花无夜眼中露出认真神色。
素素是个好女孩儿,原剧情中结局却甚是悲惨,他不希望她如此。
他记得正是素素回去大龙头府后给王伯当侮辱,本来倾心李靖的她本就因为红拂之事伤心,这下更觉得自己不配,后来遇到别有用心,外貌英俊的香玉山,才导致了她的悲剧。
他现在并不想她再回大龙头府。
素素看了李靖一眼,见他分明也持同样意见,心中纠结又难受“小姐与我情如姐妹,我怎可就此弃她”
“那么李密,才算最有前途吗”
宋玉致问道,言语中颇有不忿。
她讨厌李天凡,连带李密一起讨厌。
花无夜见宋玉致这般,向她轻笑了一下道“小羽,李密现在似乎如日中天,因他不但是武林高手,更是用兵入神。但我却不看好他,因此人见利忘义,残忍冷血。顺利之时,由于利益驱动,可能势如破竹。但却缺乏韧劲,一遭大败,极易一蹶不振。”
“而其他势力嘛夏王窦建德太过宽和,杜伏威残暴好杀,王世充志大才疏,知世郎王薄反复无常,都不是得天下的料子。四大门阀中,独孤阀依附于禁中,没有自己的地盘和根据地,看上去颇有势力,却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宇文阀出自前朝王族,虽现在似乎颇得杨广宠信,但杨广岂不会猜忌防范世易时移,他们想复辟,只是痴人说梦唯有岭南宋阀和太原李阀,广纳豪杰,高手辈出,最有可能问鼎天下
花无夜此言一出,几人尽皆震惊
李靖、宋玉致、即使是素素,都不是普通人物,而是与左右天下的这些大势力有所交集之人。只是稍微一想,便知花无夜所言极为精辟,切中要害。
宋玉致更是俏脸显出些微激动神色“无夜哥哥,你说宋阀最有可能得到天下”
她虽向往和平,但见花无夜如此看好她们宋家,岂能不激动差点就没把“我们宋家”说出来。
“是有这个可能性”
花无夜面带笑意,轻轻颔首道。
虽然历史上最终得到天下的是李阀的李渊、李世民,但自己穿越后,已经起了蝴蝶效应,历史是否还按原本的发展,很难讲。
“原来小兄弟名为无夜,你年纪虽轻,对天下大势却了若指掌,比李某所知更为清晰和深入,李某实在佩服”
李靖眼中闪过敬佩神色,拱手道。
“一点浅见,不值一哂。”花无夜不经意的一笑。
身为穿越者,他最大的本钱就是对剧情的熟知。
其他人,即使是一方势力的霸主,如宋缺、李渊之流,也难对天下窥其全貌,不比他几乎是以上帝视角在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