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中天,大片乌云从遥空涌至,遮蔽月华,大地为之一暗,蒙上不详的阴影
寇仲、徐子陵怕血迹引来敌人的追踪袭击,百忙中换了一辆密封车厢的马车,。
“老跋振作呀”
悲愤的呼喊声振破了这民宅区巷的寂静,跋锋寒的伤势看来很不寻常
“嘶”
拉车的马儿似乎也受惊,不安的嘶鸣。
“停止啊停止啊老跋”
寇仲死命把手按在跋锋寒的伤口上,心中惊惶不已。
“伤口流血不止,拼命按着也是制止不了,如何是好”
“你还要打败曲傲,挑战毕玄你不可以死”
寇仲大喊,希望能以此刺激跋锋寒的求生意志。
跋锋寒脸如死灰,双眸渐失焦点,大量失血带走了他大部分的生命力,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哀鸣,确实是条硬汉。
“想不到我跋锋寒竟有如此下场,但能够和仲少、子陵成为兄弟,我死也无憾了”跋锋寒话语真挚,说话断断续续,非常虚弱。
同为年轻才俊,他和寇仲、徐子陵不打不相识,寇仲在曼青院揭露了洛阳帮帮主上官龙乃阴癸派中人,他遭到情敌突利的恶意和敌视,三人攻抗大敌,早已结下兄弟般的情谊。
“别说不吉利的话”
寇仲泪水夺眶而出。
徐子陵平静的异常的表面下,心乱如麻、是焦急如狂
“冷静下来一定有救老跋的方法冷静便能想得到”
好不容易,徐子陵终于进入井中月境界
平静无波的井水倒映着天上的明月
除了月光,水中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她是
贞嫂
她正缝补者一袭少年人的破衣袍一针一线的把袍子上的裂开的地方逐渐逐渐的缝合起来
徐子陵猛的浑身一震刹那间想到一个或许可以救跋锋寒的方法
徐子陵跃下马车向前冲去,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仲少,扶着老跋随我来”
寇仲抱起跋锋寒从后跟上,看见徐子陵的去向,心中纳闷“陵少跑入民宅干什么”
徐子陵一脚踢开大门,吓醒了屋内一对正在熟睡的中年夫妇
“哇”
床上的中年夫妇大叫一声,惊惶恐惧,满脸戒备。
“给我准备针线、布帛、烧热水”
徐子陵超他们大声喊道。
夜半来怪客,屋主夫妇瞠目结舌,发呆不知所措。
寇仲把身上所有金子、银子全摸了出来,弄在桌上。
“快照他吩咐去办这些银两都给你们”
意识到徐子陵要干什么,寇仲急忙向那对夫妇说道。
不一会儿,徐子陵要的东西终于集齐了。
撕开跋锋寒的左腰衣衫,床垫、被子马上被鲜血染红。
徐子陵穿针引线,再以油灯火舌烫烧钢针。
“仲少以长生诀冰劲尽可能封住老跋伤口附近的肌肉和血脉”
徐子陵向寇仲说道。
寇仲依言而行,跋锋寒伤处随即霜冻,蒙上一层薄冰。
徐子陵小心翼翼的以针线把长达四寸的伤口缝上。
针步必须极其细密,不容半点空隙,故此以徐子陵的静定功力,也觉得大为伤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小半个时辰后,缝合手术终于快完成,跋锋寒的伤口停止了流血。
洗净跋锋寒身上血迹,换了新的床铺。两人终于放松下来,在一旁坐下。
寇仲擦擦额角的汗,“唉杀人容易救人难,这简直比和高手大战一场还劳心劳力。”
“幸好你想到缝合一招,贞嫂在我们少时经常给我们缝衣服呢。”
寇仲笑道。
“不不对”
徐子陵轻松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忽的站起来。
他一把抢上去,来到跋锋寒的床边。
“怎么了”
看徐子陵举止怪异,寇仲连忙跟上。
目光投到跋锋寒身上,这一看不打紧,简直要把他的魂都惊讶的飞了。
“怎怎会这样的”
只见跋锋寒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苍白、虚弱
徐子陵按住跋锋寒手腕。
气息、脉搏虚弱,气若游丝
“完完了”
徐子陵眸中一片恐惧,面无血色。
原来他和寇仲苦心缝针,仅仅只是止住了跋锋寒体表的伤口,他被天魔刃所伤的体内仍在继续出血,无法遏止
虽然出血量没有刚才那么多了,但这样下去,跋锋寒的死,是早晚的事
二个时辰以后
“呜老跋”
民宅中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声。
跋锋寒神色安详,仿若熟睡,但已全无气息。
这来自大漠的超卓年轻高手,还未到达他生命的顶峰,便已折翼。
“可恶的妖女我们必然要让你血债血偿“
寇仲、徐子陵悲痛莫名,心中涌起熊熊仇恨怒火。
翌日。
寇仲、徐子陵将跋锋寒尸身搬至洛阳城郊安葬。
路途遥远,无法让跋锋寒回到大漠了。
客死异乡,出师未捷身先死。跋锋寒实在可惜。
草色青青,美丽花儿绽放。
无论人间发生何事,自然就在那里,仿若永恒。
新起的坟头,寇仲、徐子陵默然不语,脸色极为沮丧难看,仿若失去了生机。
自他们出道以来,还没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
跋锋寒是他们重视的兄弟,居然就在他们眼前,这样活生生的死掉,而他们却毫无办法
他们太弱了。才会被婠婠、突利杀的抱头逃窜。
弱,即是原罪
寇仲、徐子陵紧紧握住拳头,想要变强的心情无比迫切
朝阳晒出胭脂色,虫鸣鸟叫,坟前两个身影巍然不动。
晚霞满天,孤鹜齐飞,坟前的两人影子被拉的很长。
寇仲、徐子陵已在跋锋寒的坟前待了一天。
“小仲,婠妖女实力强横,每次见面都有进步,我们想要杀她,怕是不易“
二人中徐子陵较为冷静,悲痛过后冷静分析,发现两人虽想复仇,怕是不容易做到。
“我从王世充处得知”,寇仲看着坟头,满脸悲痛,“和氏璧就在静念禅院,若我们能得到,说不定能大大增强武学修为,我们报仇就不再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