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好似盛暑天吞了满腹炭火,又好似被困在了蒸笼里,里外俱是灼热。
“朕好热,水”
旋即就有人将温水送入他口中,额头上也被覆上了冰凉湿润的帕子,总算稍稍驱散了燥热。
意识尚未回笼,却味道了一股淡雅清甜的馨香好熟悉的味道。
“水”
“水”
侍疾这差事,真他妈折腾人
太后得知皇帝病倒,便吩咐了丽妃,安排婕妤以上嫔妃轮流侍疾不过,有孕的贵妃,却被太后“贴心”地免除了侍疾。
为此,夏贵妃走的时候,神色又是担忧又是愤慨。
而其余嫔妃,就不能幸免于难了,哪怕是产后身体还虚弱的贤嫔,也得轮班伺候皇帝。
而卫嘉树就更倒霉,被丽妃安排第一天晚上侍疾
狗皇帝也着实不消停,不是喊热还是要水卫嘉树想打了个盹都不成。
后半夜时候,姜永福将端了一碗兑了水的白酒过来,“万岁爷高热不退,太医说了,要用酒水擦拭龙体,所以就劳烦娘娘了。”
卫嘉树
想着皇帝病倒,是因为她的缘故,卫嘉树才肯留下来侍疾。
但是,擦身体
嗯好吧,看在皇帝身材还不错的份儿上。
反正都病得神志都不清醒了,也没法吃她豆腐了。
卫嘉树撸起袖子,掀开被子,便开始给皇帝宽衣解带。
这会子皇帝只穿了一套素绸中衣中裤,解开衣襟,便露出了灼热而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卫嘉树正拽着那件中衣,大约是太不温柔了些,所以皇帝睁开了眼睛。
卫嘉树一僵,还保持着拽皇帝贴身衣衫的姿势。
宣承熠看着眼前的嘉树,意识渐渐回笼,他看了看自己半露的上半身,“你在干什么”这声音嘶哑低沉,明显是发烧烧得喉咙都干哑了。
卫嘉树连忙端起一旁的那碗兑水白酒,“别误会,给你擦擦身子而已。”
宣承熠烧了一整天,他浑身无力,不过心底却隐隐有一丝窃喜,但却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哦,那你继续吧。”
卫嘉树沉默了三秒钟。
衣服都扒掉半边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撂下不管吧
“劳驾您抬抬胳膊”皇帝的体重相当可观,他这么躺着压着,脱衣服也格外费事。
宣承熠却跟个重病号似的,哑声道“朕使不出力气。”
卫嘉树真的假的
她很是狐疑。
不过,貌似确实烧得挺厉害的。
好吧好吧,看在你是个病号的份儿上。
卫嘉树扫了一眼身后的姜永福和若干太监,道“要不你们先出去”
姜永福不敢应下,忙请示性地看向了他的正牌主子,皇帝陛下。
宣承熠心下不悦,没眼劲儿的狗东西,“退下。”
“是”姜永福麻溜带着众人一溜烟没了影。
卫嘉树再一次撸了撸袖子,既然没外人,她就可以放心大胆了。
宣承熠强力忍耐,方才没有发笑,他正色道“现在,你不用害羞了。”
害羞不不不,我打发太监走人,是别有目的。
卫嘉树嘴角一扬“放心,我一点也不害羞”
她素手一扬,五指画作五根藤蔓,咻咻咻,自咯吱窝下将皇帝团团捆起,再稍一用力,皇帝立刻就被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
然后,两根藤蔓一左一右,将皇帝两个袖子拽了下来。
整件中衣,转眼间就被脱了下来。
藤蔓脱衣法,你值得拥有。
宣承熠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忽然来了这一手,宣承熠心里多少惊了一下,惊讶之余,心中更多的是不满足。
卫嘉树也懒得理会他,忙塞了四五个软枕在皇帝身后,让他背靠着软枕坐着。
然后,一根藤蔓卷起软帕,浸了兑水白酒,绞一绞,然后就往皇帝脸上糊。
宣承熠朕反对
卫嘉树反对无效
卫嘉树的藤蔓简直比她的手还要灵活,更要紧的是可以数个操作并行,她可以一边拎起皇帝的胳膊,一边擦皇帝的咯吱窝。
因此,一刻钟功夫,卫嘉树就把半碗兑水白酒全都擦了皇帝身上,然后藤蔓飞舞,不需要皇帝动一根手指头,卫嘉树就帮它把中衣穿上了,系带的时候还顺便系了个蝴蝶结。
“完工”收回藤蔓,卫嘉树擦了擦手上残留的酒水,一脸得意。
宣承熠脸色闷沉沉的,眼睛满是不悦。
卫嘉树笑眯眯道“这样更快一些。”
这时候,内殿的殿门被咚咚敲响,“万岁爷、良主子,药熬好了。”
“端进来吧”卫嘉树忙道。
姜永福双手捧着药碗,低眉顺眼,将那碗药呈到卫嘉树眼前。
卫嘉树又不是我喝药
嗯貌似,要试毒亲尝汤药
卫嘉树只得接过药碗,她看着碗里的黑褐色药汁,她真的不想尝一口啊
送了药和蜜饯进来,姜永福便恨不得多生两条腿,麻溜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卫嘉树硬着头皮吹了吹,然后拿起小银勺子舀了一勺,她心一横,送进了自己嘴里。
麻蛋,果然苦得要死
但是狗皇帝为毛张着嘴
额这个难道已经由太监尝毒了
连忙合上嘴巴的宣承熠“”
“应该已经不烫了吧”宣承熠哑声道,“这药苦得很,你不必替朕尝药。”
亲尝汤药,其实不只是为了试毒,更是为了试试烫不烫嘴。
的确是不烫,但是苦得很
卫嘉树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一口呸上上头这么苦的东西,她可咽不下去
但吐出来也依然嘴里苦涩得紧
这个举动让皇帝脸色一变,“这药有什么不妥吗”
卫嘉树黑着脸道“非常不妥苦得要命”
听了这话,宣承熠忍不住“噗嗤”笑了,“良药苦口”
“是是是,良药苦口”卫嘉树飞快把药碗怼到皇帝嘴边,“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看着抵在自己唇边的药碗,宣承熠的脸黑得宛若苦药汁。
“张嘴呀”见皇帝抿着不张嘴,卫嘉树有点着急,赶紧喝了药碎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