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暂时在殷幻这里养伤。
为了清楚知晓商轻游的状况,绫清玄决定前往商府一趟。
“不带上我”男人双手抱臂,故意问道。
“带带带。”小姑娘拉开衣襟,“那这次换你变小”
殷幻
男人伸手将她的衣襟给拉好,“直接带就行了,不必变小。”
“行吧。”
绫清玄捏出张传送符来,上次去商府,她就在那留了几张,这回派上了用场。
握住殷幻的手,符纸带着他们消失。
曾经繁荣的商府现在变得十分混乱,下人们带着商府的财产四处逃窜,而腐臭的血腥也从深处散发。
绫清玄眉眼微蹙,一下人慌乱撞过来,殷幻忙将她抱起,侧身躲过那人。
下人停顿,慌张看了他们两眼,继续跑着。
男人杀气微露,转眸看向里边祠堂的方向,“有很强的佛光在里边,我大概不能近身。”
绫清玄道“在这等我就好,我就去看看。”
男人拉了她一下,“泉妖这一族也挺看脸的,能被他们看中的人,必定也很俊俏,绫儿”
接受到他的暗示,绫清玄捏了捏他的脸,“我不看他。”
幻妖一族没有容貌,小家伙虽然没有提自己容貌的事,但心里肯定有想过。
绫清玄给了他个安心的眸色后,朝里边走去。
祠堂入口处有些许泥泞,都是血迹和腐肉,她刚踏入,里边的人便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朝她拍来一掌。
绫清玄用柔力化解,对方先她一步开口,“满身妖气,你是何人”
绫清玄不想再介绍了,“茅家现任家主,茅晓绫。”
不料对方露出了然的神情,且将对她的寒意给收了回去。
男人和之前的形象有所不同,虽然是同一副皮囊,气质上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眉眼间也满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
“茅家,来这所为何事”
看他的神情,应是认识茅家,绫清玄蹙眉沉思,灵气抹过双眼,她寻找到了舍利子的位置,也找到了围绕着舍利子的一抹灵识
。
那是予固安
男人抬手遮住胸口,冷然道“回答。”
小姑娘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我来为自己的妖讨个说法,溪儿是我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男人面色沉稳,“若是如此,我为肉身向你表示感谢。”
他话锋一转,“但是,对我含有不纯粹之心的妖,我都会解决掉。”
“不纯粹”绫清玄问道,该不会
商轻游轻启唇道“她对我有恋慕之心。”
男人手指着心口道“你若是用天眼,便能看见这里,准确来说,她对他有恋慕。”
绫清玄“恋慕不是纯粹的一种”
这舍利子,竟完全没有隐瞒之意,估计他对予固安的存在,略有知晓。
男人摇头道“这肉身是我的转世承载,死亡后便归属于我。她想要他,便不纯粹。”
绫清玄
这舍利子还真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
“另外,你肉身现由妖魄支撑,想必是不知晓那妖因为你失了大半条命吧。”男人此话一出,小姑娘声音低寒,“你说什么”
只是寄存在她这的话,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而且她也没察觉到小家伙身体有亏损
被他点醒,绫清玄忽的明白。
难怪,难怪她和zz都没有察觉到,小家伙他竟然一直在她身上下了幻术。
抬手在额上一点,绫清玄将幻术解开。
身体的充盈很是明显,也能感受到这妖魄主人的情况。
瞧见小姑娘凝重的神色,男人负手而立,“我已出世,寻常的妖不会对我出手,以后,不必再让妖来保护我。”
“无其他的事,便请回吧。”
绫清玄抬眸,眸色恢复后,拿出一张请帖给他。
“告辞。”
最后暼了眼那抹游荡的灵识,绫清玄转身离开。
男人将那请帖打开,在上边看见了道法大会的时间和地点。
心口传来阵痛,请帖被捏出褶皱。
绫清玄走出祠堂,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谈完了”
殷幻见她出来,迎上前去,“绫儿,有无受伤”
小姑娘顿下步子,抬眸凝视了他好一会儿。
男人被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话语在唇间婉转流连,最终小姑娘没将自己解开幻术的事说出来,“没什么,就是更喜欢你了。”
殷幻“真的”
“真的,我们回去吧。”
传送符一捏,绫清玄感觉不对,她立即拉开殷幻,一道黑雾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
灵剑挥动,将那黑雾驱散。
殷幻蹙眉,“是俯身在茅倩身上那妖怪”
“嗯。”
奇怪的是,那东西只晃荡了一圈,便消失了,像是恶作剧般。
“先回去吧。”
绫清玄没有寻到那东西的踪迹后,带着殷幻离开。
“诶小姐是小姐吗”
茅家分家的下人正在清扫门口,见一人裹得严严实实,但从身形和体态上能分辨出一些。
茅倩拉开披风,露出脑袋来,“我娘呢”
“夫人在祠堂。”
茅倩赶紧将披风拉拢好,往祠堂走去。
下人一脸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小姐,现在怎么将符纸贴满在了披风上。
而茅倩急匆匆赶到祠堂后,身上的披风也没拿下。
“娘”
“倩儿”
茅峰媳妇跪坐着闭目养神,闻声赶紧朝茅倩看去,瞧见她这奇奇怪怪的打扮,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茅倩只露出了双眼眸,“娘,你是不是动用了祠堂的妖怪”
她从商府附近离开后,立刻施术,随后发现身上的术法有种熟悉感,像是娘亲之前使用过的那种。
她惶然的赶回来,又怕途中再次被那妖怪附身,便在身上贴满了符纸。
“我”茅峰媳妇的心虚一晃而过,瞬间变得理直气壮,“我是用了,怎么了”
“你快把那妖怪喊出来”茅倩急得跺脚,“它竟附在我身上,想将我害死”
“什么”
茅峰媳妇面色巨变,“这怎么可能。”
她话音刚落,半空便盘旋出一道声音来,“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