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凯兹拐过街角,整理了一下生锈的“头发”,走进了一家酒吧。
它是新瓦威最出名的,一些拥有不怎么受欢迎的爱好的人群聚集地之一。
对于自己的理论十分自信的奥凯兹,打算在这里找到能够证明自己理论的证据。
而同时,通过悖论迷锁,参照了奥凯兹和他的一些机械造物,让自己成为了一具机械造物的亚戈,也同样在奥凯兹前进的脚步中,默默地注视这个酒吧。
这个机械的城市,这个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的机械都市,这个没有一条概率之线蔓延的机械都市,到底为什么和瓦威那么相像。
随着奥凯兹进入酒吧,喧闹的机械声传入了亚戈的耳中
不,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叫做“震动反馈零件”
各种机械零件咬合组成的零部件构成的身躯,和血肉身躯并不一样。
压力阀喷涌蒸汽的声影,齿轮转动的声音,旋钮转合的声音,各种机械零部件运转发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酒吧内的喧闹。
当然,其中少不了人声
虽然也是明显的机械传动声就是了。
亚戈的视线落在此时已相当热闹的酒吧中。
这个酒吧就和奥凯兹描述的一样,里面充满了各种“离经叛道”的人。
在这个物质生产完全不依靠“人民”,人民制造的产品可以说是“无用”,只会在一段时间后被收上去,收进工厂里重新熔铸为金属原材料的城市里,很多爱好,很多特别的兴趣,或者说很多与社会秩序相违背的兴趣,是不能够完全表达出来的。
在这个酒吧中,甚至还有一个仿佛角斗场一般的地下结构。
在这个规模并不算小的角斗场周围,有不少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角斗场中的搏斗,高声喝彩。
在外围,则有一个个桌子,一个个有着“人体”研究这类爱好的“人”,正在兴奋地修理着从角斗场中被送出来的失败者或者成功者。
被稳定的社会所压抑的破坏欲。
亚戈其实有些不太能理解。
破坏欲应该是在生物演化过程中,在基因中留存的攻击性冲动的表现,人类的发展速度过快,无法自然地在生物演化过程中将这些基因筛选掉。
文明、智慧能够让任何对于自身或他人不利的基因在社会上继续留存。
本应该在自然演化过程中被淘汰掉的基因,因为文明而被保存下来。
那么,这些机械人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的身体,完全是由各种机械零件组成。
包括大脑,而是由复杂的机械零件所组成。
因为悖论迷锁的需要,亚戈仔细观察过奥凯兹的“大脑”,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小型化的差分机,以完全机械的结构表达出了意识和自我。
这种完全机械的结构让亚戈很有兴趣,虽然他没有足够的机械知识,无法完全理解,但是,他可以看出来,这种完全机械结构有多么复杂和精密。
他的前世,因为电子器械的出现,信息储存读取可以通过电的方式。
载体可以不断缩小,不断小型化。
但是,这里,这个城市并非如此。
完全机械的结构,这种结构能够小型化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颠覆亚戈那半桶水的机械相关知识了。
但是,同样的
非常明显的,这种高度小型化、高度机械化的结构,这种精密的机械,是很容易损坏的。
因为是完全的机械结构,完全的机械连锁,所以,只要一个零件的机械传动出现问题,就能够对整个“大脑”的运转造成致命的影响。
即使他也能够看到,这个差分机一般的机械大脑,是分散分布式的,可以一定程度上分别运转,但这个结论并没有因此变化。
亚戈的目光转向那些带着一些狂热的感觉正在“修理”在角斗场中被送出交战者的“医生”们。
这些机械医生们,毫不避讳地在拆解着一个个被送出角斗场的交战者的身体,仔细地研究和处理他们体内的机械结构,有的甚至就直接在拆解大脑。
真是魔幻
这种另类的异样感,让亚戈都不由得感慨。
与此同时,亚戈见到了一些跃跃欲试的、正在等待上场的交战者。
似乎准备上场的人们,在低声交流着。
随着奥凯兹的步伐,机械乌鸦姿态的亚戈,在体内传出的机械齿轮转动声中,挤向角斗场的观赛台。
忽然,亚戈从嘈杂的机械声中听到了一段话
“你们都应该知道我们这次的计划,这个城市之外的风景,这个城市之外的景色我需要一些伙伴,并不是我害怕在前进的路途中遇到危险,而是我担心我的见闻无法留存”
一个有着接近四十岁中年人外貌的机械人,在仿佛钟表一般的机械眼球转动中,对着围拢在他附近的男女说道。
冒险者
亚戈不禁有了些兴趣。
不愧是离经叛道者聚集的地方。
很明显,这群人,这群生活在盛景世界中的人们,在物质需求得到了满足之后,有了其他的需求。
人的需求,是无穷尽的。
有了吃的,还需要穿的,有了穿的,还需要住的,有了住的,还需要玩的
在一个个需求被满足之后,在一个个物质需求得到了满足之后,他们会有精神上的需求
满足那潜藏在基因中,本应该在自然选择中淘汰却被文明保护下来的需求。
这些机械人为何拥有需求,如何拥有需求,是亚戈目前还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很明显的是,这些机械人和“正常人”除了身体结构之外,亚戈还没发现太多的差异。
一群在这个缺少争斗、各种需求都被满足,所有人都随着兴趣自由地向着自己爱好方向发展的城市里格格不入的人。
这群拥有着会违背社会秩序,会破坏社会秩序的爱好的人们,也在试图表达自己的爱好。
他们会怎么做
前世的经历,让亚戈并不陌生。
与亚戈记忆中的人们所不同的,只是他们违背的社会秩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