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丝帽拍拍手站了起来,道“还不谢谢这位爷的手下留情”
粗布带低着头捂着脸,由于大半的牙齿脱落,说话已经有些漏风,听起来不是很清楚“顺谢顺谢休手下留情”
软丝帽挥了挥手道“退下”。粗布带灰溜溜地退后,并站在最后面。
何刚道“其实你做买卖也要看看对像,这两个人如果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院子,这两人老的老,少的少,能活吗”
软丝帽道“这个我管不着,我只管眼前,至于以后,生老病死我管不着”
何刚道“卖买至少要公平,你认为这公平吗首先在谈生意,你带了这么多人,人数上已经不公平了,其次,你的价格公平吗,不能说童叟无欺,但至少看起来合理第三,人家不做生意,你不能强逼,这三点你恰恰都没有做道,这分明与强盗没什么两样”
软丝帽道“生意本身就是不公平,要不怎么赚钱,更何况我们已经给老头钱了”
何刚道“你认为这个价格合理但我认为在你所给的价格后面再加一个零就还算合理”
软丝帽道“五百两银子,你疯了”
何刚道“我没有疯,物以稀为贵,对于你来说院子不值这么多钱,但对于老人与孩子来说,这院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无价之宝,万金都不卖,更何况五百两银子呢你难道不明白”
软丝帽道“这个我管不着,我只知道院子对我有用,至于他们两以后怎么样,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何刚道“老人已经明确告诉你了,不卖,你为什么还要强买”
软丝帽道“我喜欢,你怎么着吧”
何刚道“我相信这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事做绝会有报应的我劝你收手的好”
软丝帽道“这么说你管这件闲事了,你要管我夜郎城的事了”
“什么城”何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他听错,又道“你再说一遍”
软丝帽没好气地道“夜郎城,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何刚道“听说过,听说过,这太熟悉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曾经的夜郎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个都如此蛮横无礼,见钱眼看,他相信这是个别现象,但他心中仍然有些忐忑,这不是好事
何刚道“看在夜郎这两个字的份儿上,你就强买这座院子,放过这两位老少如何,就算是我求你了”
软丝帽道“就凭你,凭什么你求就能给你面子”
何刚道“不凭什么,但你有不配问”,何刚说完,有意无意将他胸扣解开,一朵梅花显现出来,仍后又将扣子扣上,道“你觉得清楚吗”
软丝帽看到了何刚衣服上的梅花图案,大吃一惊,有胸前衣服上绣有梅花的人在夜郎的地位之高,无与伦比,他急忙走上前想行礼,但是他又看到何刚的手轻轻地摆了一下,软丝帽停住,他知道,何刚不想让他行见面礼,只是让他见好就收。
这时何刚又道老人面前,说道“好,咱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问老人一声,如果他想卖掉这院子,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想卖,你们就不要强买,如何”
软丝帽说话的神态有了变化,变得尊重起来。道“那就请你再问一次,如果我们按照您说加价到五百两黄金,看老人卖不卖”
老人没等何刚开口问,就大声地说“不卖”,态度坚决,不容商议。
何刚道“老人家,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是五百两黄金,你下辈子也花不完的”
老人道“不卖”
何刚道“老人不想卖这座院子,想必你已经听清了”
软丝帽道“听清了,也看清了”
何刚道“那你们怎么做”
软丝帽道“各位走了,全部退出这个院子,不要打扰老人的清梦”
众人,也包括粗布带在内都安静地退出了院子粗布带仍然捂着脸,他今天的代价是半口牙齿
软丝帽此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色很难看,在这张难看的脸上可以读出蕴藏着的爆风骤雨,只是他没有爆发,只是将他埋在心底。
何刚道“这位带软丝帽的老弟,您请留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没有一丝的盛气凛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软丝帽停了下来,道“怎么,不让我走”
何刚道“再下不敢,只是有个小事想请你帮忙”
软丝帽道“您尽管说,我尽力所为”
何刚道“这两位,一个老人,一个孩子,烦请您照顾了”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分明是对软丝帽的羞辱然而另众人奇怪的是,软丝帽居然没有生气
软丝帽道“照顾老人孩子是应当的,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两位的。”
何刚道“我就先谢过了,老人体弱多病,孩子年幼无知,经不起折腾,这个院子还是他们的院子,这个提意如何”
软丝帽道“这个提意合情合理,无论如何,我会像照顾我的亲人一样照顾他们的,请您放心”
软丝帽的态度前倨后恭,众人对于他的变化来的如此之快,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软丝帽刚才还是一副盛气凛人的样子,现在却变成宠物猫般的柔顺。难道是何刚对他施了什么魔法,使他前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何刚道“那就多谢,我替老人家感谢您”说完他深深地行了礼。
软丝帽道“不敢,不敢”他还礼。
何刚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软丝帽见状,移步出院门。
小女孩看到众人都离开了院子,才高兴地跑了过来,抱着何刚的的腿,道“何叔真牛,一个耳光,说话之间就把他打发走了”
何刚捏着小女孩的鼻子道“他们走了,这院子还是你和爷的,你高兴不”
小女孩道“当然高兴了,他一个个地那么凶,好怕人啊,这下好了,他们再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