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去探消息,各家代表聚一起表示等几天,等等消息再决定。
出来只是半个月,仿佛出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以好好躺下了,众人草草吃了东西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一整夜。
一早冰兰去看了看娘家那边,偷偷塞给方氏五根小黄鱼,每根大约一两的样子。
方氏就如烫手一般推出去“哪来的还没问题你给你大哥的钱是怎么回事”
冰兰往她手一塞“我在地道捡了一个包袱,里面的。估计是以前走的人丢的,找不到主咱们就先用着”
“会不会是那位夫人丢的”
“娘,她家那么多护卫还能丢了这东西要是她家丢的早来问了,娘,咱们在外面没钱寸步难行,先拿着用,等真有人找了咱们再想办法还上就是。”
方氏硬气不起来,昨天还欠着丁家的钱呢
这回踏实了冰兰就想洗洗,自己好说,两个孩子跟泥猴似地。一问店家却告知水有限,只供人和牲畜吃喝。
冰兰头痒的要死,“附近有没有河或湖”
“你们干啥要取水吗”
“对,我们自己取冰烧水”
“北走三里有一条河,柴你们也自己砍吧,我们没准备那么多柴”马店的女主人道。马店本来吃喝住,这群难民为了省钱居然自己做,就这点钱都不想让她赚穷鬼
冰兰自己出去了,骑着她家那头牛,老牛得了冰兰便宜听话地不得了。她想带人来,有外人了她也不敢使劲用工具啊。再说接下来不知遇到什么状况,多准备冰块和水有备无患。
镇上出入可不只是那个口,那个口只是与南北路相连最近的。还有几个是百姓去砍柴上山下河的小路。不过现在也有人把守,出去给个木牌,进来交上。
路上时不时能遇到打柴回来的人和取冰回来的人。冰兰只好绕开众人最常去的路线。
选了一处河中心的位置,拿出特殊工具在冰上就如切豆腐一般切出一块块的大冰块,冰块被整齐码入一间灵兽屋子,等一间屋子装满了才在另一处靠河边凿出一片冰块,只要用东西撬就能得到的那种。
整一片冰面都龟裂着,冰兰这才带着老牛进空间,牛吃那些空间草,她去别墅里洗澡洗里面的衣服。但头发不能洗,这是很痛苦的事。
收拾干净吃饱喝足带着老牛出来,老牛驮了两大块冰,中途又弄了两捆木柴。回来喊着高文胜再去驼几块。“往东走,那边不知道谁凿开了一片冰面”
“干哈要这些冰”
“我是想给孩子洗洗,看那脏样还有你看看家里的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灰土”
“别人不都一样吗”
“去不去”冰兰决定,这男人再废话自己去,以后也不指望这人了。
“去”
“叫上大哥他们,洗洗去去乏,再说住在这儿干净些总归好,出去被人也不会笑话”
高文胜想想也对,赶着牛去找大舅子他们,两边住在两家客栈,到时不远,就隔两门口。
男人一走冯氏就用眼睛翻冰兰“喊啥有你这样跟男人说话的吗”
冰兰不想争辩什么,烧了两大锅水,冰兰用布拉了一块地方先给两个孩子洗了洗,没等水泼掉,高月琴已经将她儿子放了进去。
“你可别给孩子冻着了”李氏不赞成给孩子洗澡,天太冷,尽管屋子烧了一堆火依旧不暖和。
“就会穷讲究,洗澡那是贵妇人家才讲究的,哎呦大孙子可别冻着了”冯氏就要帮着孙子裹被子。
冰兰给儿子裹了块布让小姑帮着穿衣服,又去收拾闺女。他们爱说啥说啥去可有条件了怎么就不能讲究讲究
那边高月琴给儿子洗了洗出来,水已经黑了,冰兰正要泼了,冯氏喊着她要洗洗脚。还是洗洗舒服
姑奶奶家的女人孩子们已经缓过来了,那几个孩子哪里受过这份罪纷纷叫着奶奶娘,女孩子用力挠着头发。婆婆一努嘴,三个媳妇心领神会,等高文胜弄来冰和柴开始烧水一个个洗。
姑奶奶又让高文胜带着表弟取冰砍柴,冯氏一听想着自家还欠着小姑钱呢,忙道“让文胜文平去就成了万龙他们哪是干这些的文胜啊,多弄些冰来啊”这回她也不说讲究了。
高文胜答应着,招呼兄弟继续驼冰砍柴,高家的媳妇一看那边洗出来白白净净的人,等李家忙完了都去烧水也给孩子自己的洗洗。
这回都讲究了,孩子洗完了大人洗,女人洗完了男人洗。屋里火生的旺旺的,用布遮一块洗呗洗完之后再喝上一碗姜汤,睡一个懒觉,醒来一个个脸都红扑扑的。
“娘,好舒服”玉秀凑过来闻着她娘身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香味。“娘好香”
“你也香洗干了都香了。”
“这洗洗是很舒服”李氏笑道,睡了一觉仿佛一路上的疲劳都没了。
“要不是打仗咱们不也在家这样坐着可是哪儿才是咱们的家”冯氏想到天天的吃食就发愁了。她是一家内当家的,吃食是她第一要操心的。各家都交上分出去的粮食也坚持不了多少日子。
住一天算一天的房钱,人不吃他们的,牲口要吃草料,这也是钱,丁家李家眼下不在乎,高家许家时间长了受不了。听店掌柜说粮食运不进来,不买又要涨价了。
细白面已经涨到了二两银子一斤了,粗粮一两银子一斤。他们是真吃不起。
卫家那边还没消息,坐等的人是十分焦急的。
男人们出去转了两天都是一无所获,倒是对那片冰块出现的很蹊跷,还有河中间一片冰洞,显然是有人取走了大量冰块。冰还没冻结实,有人往外捞鱼,几家男人决定去试试手气。
冰兰说是要跟着去看看,白天几家出去砍柴都是一起的,出去也怕遇到流民打劫他们的牲畜,更怕他们报复没出手帮他们。
在村上女人一样砍柴干活,陈家、许家也跟了女人去。那块冰面凿了不少洞出来,很多人都在用网子捞了,还真有鱼鱼出来就被冻死。
他们几家一样用钢镐刨了几个洞,网子用麻绳编的,冰兰只能舍出灵泉水吸引水里的鱼。不用说没多大功夫各家纷纷上鱼了。
带去的桶居然装满了回来的,冻鱼放的住,派人送回去后带回更多的桶回来。这一天只要来的都是丰收着回去的。
卫家那边被这边通知后也跟来几个男人,冰兰看他们收获不少却没多少大的,就拎了几条大的鲤鱼黑鱼过去。浑水摸鱼,倒是没人注意。
这一次让众人存下了几天的食物,后来听说外面的流民也都去了,还发生了抢夺事件,丁自立等人便没敢让孩子们再去了。
男人们每天只要出去砍柴就好,女人们尽量缝缝补补,做着针线活,做做饭。这几天是他们出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
姑奶奶家的孩子女人脚下已经磨出茧子了,半个月足够让少爷小姐接受了现实,哭闹都没用,路要靠自己走出来。就连姑奶奶身上都少了刚出来的傲娇。看看自己那双变粗糙的手姑奶奶不没少感叹。“人啊,走一时说一时,想当初我们也是有丫头婆子伺候的”
吃了几天鱼都吃腻了,没油水
男人们每天出去寻不到猎物就打柴带冰回来。每人几乎就是水饱,那点腊肉干菜的都舍不得吃。土豆最先吃完,冯氏想起自,就靠水煮哪里好吃要是不饿真不想吃了,怎奈手头粮食少,前途还不知道在哪
冰兰便将鱼腌制了晾出去,真是风干,真的是风干。风太干,加上冷,那些鱼很快变成干鱼。回头一烤倒是很好吃了。
方氏过来串门,听说镇上很多人家也揭不开锅了,粮食存储少,没商队运进粮食,听说大楚与大理国已经封死了。有限的粮食越来越少,粮价越来越高,冯氏念叨着家院子还有萝卜没,这个后悔。
“谁说不是我家那院子种的大萝卜可好了,咋就没想起拔来带上”方氏是深有感触,回头叮嘱着媳妇咸菜也要省着吃。
孩子们喊饿,谁不饿天天粥里没几个米粒。尤其高家,还有三口打秋风的。
姑奶奶家单独开灶,根本不与他们这边吃。但他们的饭一样没多少干货。
“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屋外有人喊。
“谁打起来了”
“两帮外乡人,在东口”
冰兰正好在方氏这边,她耳朵好用,一听就觉得不妙“赶快去好像咱们的人跟那群早来的难民”
屋里人一听连女人都急了,“拿着家伙去看看”方氏下来穿鞋穿大皮袄,拿着菜刀催着媳妇们快点
冰兰让二娘看着家里几个小的,她拿出自己的棍子跟着冲,出门在外男人是主力,可别伤着她声音大,“广武城出来的人被人在镇外东边打了,快去帮忙啊”
冯氏姑奶奶一听自己儿子可能被打了,招呼着男人女人赶紧去。
陈家的,丁家的,武家的,甚至听到消息的卫夫人那边纷纷出人那这家伙跑出去。
等他们到镇子东面这边的人已经被围在了里面,冰兰的烧火棍一扫就是一片,赶来的丁爷和陈世宁带着招来的人在外围正驱打了那些难民。
“都助手助手”
谁听此时的人仿佛打红了眼,那些差官也不管,只要没进来就不关他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