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坑
秦晚烟压根不想听,“能忘记的都是不该记住的不用说了”
她要走,穆无殇往前一步,将她堵住,“本王听到了,你就赖不了。”
这家伙,刚刚还说她要耍赖就算了,这反悔比翻书还快
看着他沉沉的眸光,秦晚烟越发不安。
穆无殇却突然逼近,靠在她耳畔低语。他的声音极其低沉,她却字字都听得清楚。
她越听,脸色越变,最后彻底怔住了。
穆无殇说完了,却没有马上退开,等了许久,才道“秦晚烟,你明白了吗”
这声音低沉中分明多了几分沙哑。
秦晚烟一动不动,唯有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
穆无殇耐心等着,好一会儿,才又问“你记住了吗”
秦晚烟恨不得马上回答他,可是,此时此刻,脑海却一片空白,唯有他那一番话,不停地萦绕着。
穆无殇退开,看着她,继续等。
秦晚烟终于是抬头,凤眸里慌色难掩。
她似要开口,穆无殇竟突然吻了下来,瞬间锁了她的唇。
秦晚烟整个人都怔住了,猝不及防,凤眸儿睁得大大,身子瞬间僵硬,一时间也都忘了要推开他。
穆无殇也安静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霸道地封着她的唇。
偌大的茶堂就只有他们两人,周遭一片寂静,仿佛连时间也都停止了。
唯有心跳,怦怦然跃动不止。在安静的空气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近乎失控。
也不知道是她惊慌失措的失控,还是他的失控边缘。
柔软、炽热、灼人
突然,穆无殇托住了秦晚烟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秦晚烟都还未缓过神来,这下更是始料不及,彻底蒙了。
她只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按住。
然而,他终是克制的,只深吻了一下,就立马退开。只是,大手仍旧托着她。
明明就片刻而已,她竟有种窒息感,呼吸都不自觉快了。
而他的呼吸,分明重了,也乱了。
四目相对,她正想后退,他却先松了手,转身离开
她退了,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一旁的茶桌,才停下,却仍旧目瞪口呆着,有生以来似乎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了,她才渐渐地镇定下来。
一镇定,便锁眉。
然而,她刚坐下来,穆无殇竟又折回来了。她立马站起来,如临大敌。
他倒也没想做什么,只问道“不是想走吗还不走”
她没动,死死地盯他,多少也冷静了下来,眼眸里渐渐浮出恼意。
他却由着她恼,大步走过来拉她的手,就像以前那样霸道地扣住她的五指,“走,带你找你喜欢的东西去”
她喜欢的东西,自是战神钥匙。
只是,她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上她只甩手,使劲使劲甩,越甩越脸色越恼,耳根子却也越来越红。
他似乎也不怕她讨厌了。
她越甩,他就扣得越紧,紧得让她疼,疼了自然就甩不动了。
出了门,她已经甩不了了,却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他也一言不发,只牵着她,大步往外走。
穆无殇带着秦晚烟,避开所有士兵,逾墙出城。侍从已经驾车在路口等着了。
直到上了马车,穆无殇才放开秦晚烟。
秦晚烟立马退得远远的,窝在角落里,瞪他。就犹如一头刚刚被捕获的小兽,恼得想抓人,却又拿那人无可奈何,那眼神儿除了恼怒的悔,还有幽幽的怨。
穆无殇瞥了她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径自靠在另一旁,一手支着脑袋,闭眼小憩。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为了刚刚与她说的那一番话,思考犹豫了多久昨儿喝酒至今,就没闭眼过。
马车启程了好一会儿,秦晚烟终于忍不住出声。
虽然只字不提方才的一切,冷冰冰的语气里依旧幽怨难藏,“说好的,得先去趟墨城顾家”
穆无殇眼都没抬,却也马上回答“放心,顺道。”
顺道
墨城顾家在苍炎境内,属苍炎西北部。
顺道的话,第三把战神钥匙在何处苍炎境内还是与苍炎西北接壤的东庆国
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打算按着图腾找,还是按着郁家的那个姓氏找
秦晚烟满腹的疑问,可盯了穆无殇许久,最后赌气一般,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不问
许久,寂静中,她却无声无息抿起双唇。
马车颠簸,穆无殇半睡半醒,几番睁眼看了她一眼,又立马闭上,继续睡。
渐行渐远,马车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一个男子才从一片的林中骑马而出。
他身材清瘦颀长,着一袭霁色长袍,轻纱蒙面。明明只露出一双温软的眼睛,却给人俊逸不凡,清风霁月之感。
他摘下蒙面,面容俊雅无双,气质干净绝尘,嘴角微勾,明明笑得无奈,却不给人无力感,反倒自有一股温柔的力量。
再烦躁的人见了他这笑,都会瞬间心平气和吧
这人除了韩慕白,又会是何人呢
他道“这么快就拿下第二把钥匙小丫头呀小丫头,你可承受得住”
清澈温软的眸子里浮出丝丝心疼,很快,他就追了上去。
午后,气温骤降,天色阴沉,萧无欢终于从噩魇里醒过来。
洛城大门口驻扎着一座临时军营,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这怕是史上第一个有人这么堵城的了
萧无欢就在这军营里,他半躺在暖榻上,身上披着奢华的白色裘毯。
脸色苍白,似大病一场,十分虚弱,却慵懒清贵依旧,一点儿都不显得狼狈。
榻边,一个袖珍小药瓶翻到,撒了一堆黑色的药丸。此药乃毒药夜魇,助眠之用。
也不知道是药效退了,还是人睡醒了。
他眉宇间仍是倦懒惺忪,他径自收起药丸。
没多久,侍从就进来禀“尊上,属下用暗号联系了几次,都没联系上聂姑娘。她会不会落到郁氏手里”
萧无欢一点儿都不着急,问道“这两日,朝暮宫可有来信”
侍从摇头,“没有。”
萧无欢这才诧异,喃喃道“聂羽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