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至今,一直顾着争执,顾惜儿和上官灿都没有时间冷静下来,细想这件事。
听郝西远说得这般直白,两人几乎同时回忆起方才那一幕。
上官灿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他几乎快把她看光光了
顾惜儿则连双颊都红了,她几乎快被她看光光了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却立马回避。
上官灿彻底慌了,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最最重要的事不是跟顾家斗,也不是跟郝家争,而是他得对顾惜儿这小妮子负责一辈子
换而言之,他必须娶她
“娶”,“负责一辈子”这些字眼,对他来说,太陌生太陌生了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他紧锁眉头,不自觉挠起脑袋,眉头渐渐紧锁。
顾惜儿又朝上官灿看来,见上官灿这幅样子,心下失望,可更多的却是自嘲。
他只是一个小侍卫,他也是受害者,他哪敢娶她呀她竟然会抱有希望,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她低下了头。
一旁,秦晚烟虽然无比恼怒,却还是冷静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婚事上强人所难,强扭不甜瓜
她迟迟没有做声,就看着上官灿和顾惜儿两人。
众人见状,却都误以为上官灿被郝西远骂怂了,越发轻蔑他。
尤氏轻哼“就算屈尊下嫁,他也不敢娶吧”
郝西远更加不屑,“小子,下一回说话前,先好好掂掂自己的分量,免得贻笑大方”
上官灿根本没有在听,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做着选择。
顾惜儿却听不下去,她握了握拳头,鼓足勇气,怒声。
“郝家主,上官侍卫说的没错你儿子就是个废物一个跟你一样伪善又自以为是的废物我不嫁给他,是因为瞧不上他至于上官侍卫,我也不会嫁不是瞧不上,而是他没有义务,对我负责”
她说着,突然后退,拔了长剑,抵在玉颈,怒声“我最后说一次,我死都不会嫁”
众人皆惊,上官灿却想清楚了,猛地抬头看去,“我娶顾惜儿,把剑放下,我娶你马上就娶”
顾惜儿泪水直流“上官侍卫,你不必为难。今日,你不是辱了我的名誉,你是你是救了我。你不必负责,反倒是我我该谢你的”
她眼眸里明明焕着泪光,却好似星光;哭腔明明哽咽发颤,却仍旧坚强。
她也想清楚了,“上官侍卫,你救我一次,便是救我一辈子了。你不必再救我了。这辈子,我是报答不了你了,下辈子”
“别动”
上官灿急得冲过去,“顾惜儿,我不是救你我,我”
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思索片刻,直接问了,“顾惜儿,你有没有心上人”
顾惜儿仍旧后退,只摇头。
上官灿立马追问“我,我的意思是,你你有没有非嫁不可的人”
顾惜儿还是摇头。
上官灿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你让我对你负责好不好我答应护你回来,保你好好的。可惜,我没办到我刚刚在想,万一,你有心上人,你有非嫁不可的人,我、我就真害惨你了,我就罪该万死了可是,就算罪该万死,我也要娶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越发认真,“顾惜儿,既然既然你没有非嫁不可的人,那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护你一次这次,让我护你一辈子,可好”
顾惜儿怔住了,“我,我”
她万万没想到,他刚刚想的这些问题。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想哭,只是,她还是撑着。
认真问“上官侍卫,那你那你可有心上人可有非娶不可的人”
上官灿立马摇头,“没有”
“哐当”
顾惜儿的剑落地,她突然扑向上官灿,抱住他,呜呜地大哭,“那我,那我没有害惨你,也没有罪该万死,对不对”
听了这番话,众人都愣了。
这才意识到,这两人根本没把众人的反对和轻蔑放心上,最在意的是对方的意愿。
上官灿拥住顾惜儿,安慰道“你别哭,别哭我给你买糖葫芦,你别哭了好不好”
顾惜儿却哭得更大声了。
上官灿更急,大声道“你别哭了我一大早去买糖葫芦,我就是怕你哭早知道,我不去买了,我早点来也没这么多破事了”
顾惜儿愣了下,似意外,又似被吓着。
埋头在他怀中里,又哭了。
上官灿不敢大声了,只小声安慰“别哭了,没事的,我会娶你的,我愿意娶你的你相信我”
全场,一片寂静。
郝西远父女和顾家等人全盯着他们两人看,一个个的表情那叫一个无法形容。
秦晚烟也看着他们,非但气消了不少,嘴角还不自觉轻泛,却低声嫌弃道“真是幼稚”
很快,她就认真问“上官灿,你想清楚,当真要娶”
上官灿回头看来,心中明白秦晚烟的话外音。
秦晚烟在提醒他,以什么身份娶,何时娶,怎么娶,都得考虑清楚。
他放开顾惜儿,作揖道“自是当真要娶,非娶不可婚事,还请主子为属下做主”
他的自由在烟姐手上。
当初烟姐答应留他当侍卫时就说好了,一旦留下,没有她允许,不可公开身份。
上官堡的堡主令,也在烟姐手上。
见那令牌可号令整个上官堡,乃至整个武林,是他哥哥闭关之前,交给烟姐代管的。
他的话外音,一切全由烟姐做主。
秦晚烟心中有数,“好”
话音一落,尤氏头一个恼了,“秦大小姐,他们他们胡闹你莫非也想跟着他们跟着他们胡闹不成”
顾老爷子也无法接受,这一回,他不觉得理亏,也不忌惮了
他质问道“秦大小姐,郝氏双腿已废,顾家该给的交代都给了顾惜儿的婚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顾家好歹位列十大家族之列,百年书香门第,堂堂顾家嫡女,绝对不会下嫁一个小侍卫老夫,绝不答应”
秦晚烟火了“小侍卫小侍卫小侍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