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兽之森,淦天捂着心口,拖着重伤的身躯,一步步往万魔宗的方向走去。
在这一片不见天日的黑色森林中,淦天那一颗锃亮的光头还泛着幽光。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淦天始终是忘不了那一个男子的身影
那强大的灵压,那可怕的实力,在他的面前,自己一拳都递不出去。
他仅仅是一个眼神,自己的灵魂就像是跌入了地狱一般,像被万千只鬼手给扯着,一步步地吞噬
除了殿下之外,自己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灵压
甚至他只是随手将自己像是垃圾一样地扔出,就扔出了百里之远
如果不是自己体格横练,那个男子也过于大意,觉得那样就可以杀死自己,否则的话,自己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淦天第一印象想起了就是林寻。
但是很快,这个念头让淦天感觉荒谬无比。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会是殿下的
先不说殿下受了大道之伤,现在生死未卜,肯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躲避着仇人的追杀,然后苦苦修行
再者,殿下也是认识自己,既然认识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毫无理由地阻止自己。
最后,大道之伤哪有那么容易愈合殿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实力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而且那个男人骨龄似乎极为年轻,不像是一些老古董以年轻人的模样装嫩。
可紫霖圣地除了姜清裳之外,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年轻的天才
一边思索着,淦天已经是走尽了暗兽之森的深处
万魔宗入口很多,暗兽之森的深处就是其中一个入口,且直通黑罗大殿。
“来者何人”
刚淦天靠近时,两道幽暗黑影警惕地盯上他,这是万魔宗圣女的死士。
“我乃淦天,殿下一系”淦天一手拿起寻字玉牌,一手捂着胸口,“我要去见圣女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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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就算了,自己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而且没有父母。
在那之后,自己就开始为生活奔波,承受着小小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再然后被忽悠进了魔门,再然后
想起之前的一切,林寻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
“罢了至少现在,这样的生活还挺不错的啊,你说是吧,老伙计。”
清风带着点点的温暖拂过院落,吹拂着院中凉晒着的衣物。
那一根漆黑无比的晾衣竿,竟发出隐隐的枪鸣
“殿下,讨魔大会在即,圣主让您赶紧回去,不能再拖了”
一座茶楼之中,正在听着说书的少女的面前,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这清秀女子,便是她的侍女,也是护法之一。
“嘘”
女子竖起修长食指与樱唇前。
还想说些什么的侍女自然停声。
顺着圣女的目光,侍女也是看去那台上的说书人。
“百年之后重回天下的林寻被紫霖圣女重伤于剑下。
圣女问你知道自己为何会死
林寻答因为你我正邪不两立
不,圣女摇头,因为你打扰了我家相公的清静。
语落,圣女一剑挥下。”
此时,侍女已经是一脸吃惊地看向自家主人。
台下更是响起了不满声。
圣女不该是为了天下苍生斩杀魔子吗为什么会是因为她的相公
等下为什么圣女会有相公啊我不接受啊
唯有台下那绝美女子扔了一锭银子,悦耳女声缓缓荡开
“说“清裳,身为圣女,你以普通人的身份前往凡尘观道,已经是有三载。
历代圣女皆需历练红尘五载,按照规矩,为师也不会去探究你在红尘的生活,可你只剩下不到两年,你莫要陷入红尘而无法出来。
凡人终究老去,仙凡,终究有别。”
“多谢师父指点。”
少女欠身一礼,如那风中杨柳,依依动人。
“不过,若是真仙凡有别,那我便带他入仙,亦或我为他入尘”
“你啊”紫霖圣主探出声,“罢了罢了,这也是你的道,你终究会明白为师的话的。”
“可是师父不也是没有道侣”
“清裳”
“师父再见。”
未等师父弹自己的额头,少女已经是转身入峰,身姿曼妙,让这圣女峰的万花,都失去了光泽。
“这小妮子”紫霖圣主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他的身影。
“你就是紫霖圣地的圣主听说你未曾一败,打一场吗”
手提长枪,不过十五岁,带着一副黑色面具的他,如是说道
通过早就建立好的传送法阵,姜清裳重回洛城,理了理衣裳,款款迈入一座学府之中。
从院中往内看去,课堂之中,他手握书卷,身穿青衫,一字一语,温润如玉。
看到自己早在门外等候的妻子,林寻放下书本“下课吧。”
“起立”
“先生辛苦了。”
结果林寻迈步往前一踏。
只是一踏,瞬间巨大灵压压在她的身上,那女子如同泄气一般,未等惨叫,便变为一画皮与一符纸飘落而下。
捡起符纸,林寻这才发现,这是万魔宗的法具,不过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傀儡术,应该是万魔宗最新开发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吸取阳气。
这群家伙在干嘛怎么搞了个充气的出来
林寻摇了摇头,以万魔宗秘术神系符纸,仅仅是一瞬间,便找到了所有充气夜魅的位置
不过大多数傀儡,等林寻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是被烧毁,散发着猪皮味道。
“好家伙,城主府效率这么高的吗”林寻觉得自己的帮忙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第二天清晨,官府又发通告。
“上面说了什么”院落中,刚睡醒的姜清裳自然坐到丈夫的怀里,像只小猫般往他怀中缩了缩,慵懒迷糊地问道。
看着通告,林寻微笑道“官府说,夜魅已除,花灯节如期举行。”
“看吧。”白嫩的小脸贴着丈夫的胸口,少女依旧闭着双眸微笑道“我说过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确实。”林寻温柔地搂着自己的妻子。
“那夜魅其实没我好看。”在丈夫怀中,少女糯糯道。
“嗯,我知道。”林寻抚摸着妻子柔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