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有梦姑,摧城拔寨,就如摧枯拉朽一般。才几天的时间,整个程州就已是我们萧家军的囊中之物。这种情况下,还跟那个柳子衿纠缠什么他就算再厉害,发明再多厉害的东西,也没有办法跟梦姑的神力相抗啊。要是实在觉得他有威胁,直接让梦姑把他杀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还要小姐忍着恶心去跟他演戏”
万佛寺外,杜若惜上了马车之后,立刻就是一通疯狂吐槽。旁边的丫环听了,替自家小姐不值,同时对于小姐的做法,非常不理解。所以很是疑惑的,说了这么一段话。
杜若惜之前吐槽一通之后,心情已经好多了,此时听着丫环的话,她无奈的摇头“据萧二丫头说,星辰界那些道君真人,也跟人间界的朝堂和江湖一样,都是各有自己所处的势力的。梦姑下来帮咱们,也不是所有神仙都同意的。若是做得太过分,引起别的神仙的不满,是有可能出手阻挠的。毕竟星辰界有规定,星辰界的人不能干预人间界的事情。”
“也就是说,梦姑不能一直帮我们”丫环皱眉问。
杜若惜点头“正是如此。程州拿下,我们萧家军势头算是起来了,在萧家旗的号召下,加入的人才肯定很多。之前江湖中一些跟萧元帅有渊源或者对他仰慕的人,肯定也都会陆续加入进来。而且刘义隆大寿将至,又没有儿子,很多王侯早就耐不住寂寞了,看到我们发展这么快,他们肯定着急。过不多久,大宋就会四处起火。到时候,还会有草莽趁火打劫。只要我们能暂时守住程州,以后面对的朝廷的压力就会小很多了。到时候即使没有梦姑帮忙,我们也能完成复仇大计。”
“所以现在最大的忧虑就是柳子衿毕竟他的发明,确实很厉害。可是照这样说来,拉拢他的人会很多吧。他那么油盐不进,我们拉拢到他的成功率很低啊。”丫环道。
“我们在程州一举旗,其他势力肯定都会开始接触柳子衿了他必须挑一个队伍站过去,要不然,不用我们动手,他也会寝食难安。不过,最好还是把他拉拢过来,那样在以后的群雄乱战中,我们才能拥有最大的胜算。”杜若惜道。
丫环问“小姐准备怎么做”
“我也有点头疼这家伙性格跟传闻中不太一样,似乎并不是那么好色。而且,他警惕性很强,很难通过哄骗或者勾引,拉他入伙现在看来,要先在韩昭雪那里使使劲了。”
“韩昭雪是韩家后人,按理说也应该对朝廷恨之入骨才对。只要她不是个丧良心的,我觉得肯定能拉拢过来。柳子衿那么在乎她,如果有她从中劝说,他肯定会答应加入我们的。”丫环兴奋道。
杜若惜摇头“就怕韩昭雪不肯啊”
“真要到那时,怎么办”丫环问。
杜若惜眉头紧皱“真要到那时,就要使一些卑鄙的手段了。”
“小姐不会真的要牺牲色相吧”
“以前倒是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看来,这办法明显不会有用。既然如此,倒也不必了。萧二丫头也不能说我没有献身精神。”
周曼殊下午的时候,来给柳子衿清毒。
她一直犹豫要不要再来,因为上次清完毒之后,柳子衿体内其实已经没有多余的毒素了,她如果再来,就是明摆着借机要和柳子衿见面、亲近。
到时候,她没有再欺骗自己的借口,只能裸的面对内心当中那可以称之为不知羞耻的放荡想法。
上午的时候,她在石柱上的凉亭里弹琴。可是即使是净心师太教的那首静心的曲子,也无法让她自己静下心来。并且第一次,连这首曲子也弹得一团糟。
从凉亭之上遥望白云庵,周曼殊不自觉的,又想起那天和韩昭雪的对话。
“我是子衿的长辈,而且比他大那么多,我若对他有那种心思,岂不是
很不要脸很放荡的一件事情么难道在你眼里,不是这样你好歹也是一个先生,教书育人,怎么会是这种想法,成何体统”
“我是他的先生,按理说也是他的长辈但是现在时间久了,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啊,我好像被子衿传染了,他对很多事情不怎么在乎,搞得我也有些不大讲究了”
“你虽然是他的先生,但毕竟只比他大了几岁而已。除去先生的身份,事实上姐弟身份更适合你们。说是平辈,也没问题。我就不同了”
“你不也是他的姐姐”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不说这些。总之,我对子衿,完全是姐姐对弟弟那种疼爱,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用对我提防什么就这样吧,我走了。”
“其实我找周院长过来,是想说如果你喜欢子衿的话也可以。”
这些对话在这些天里,早已经不知在脑中回响过多少遍。
而在今天上午,这些话又浮现在脑海。
她不知道这些话该算是什么,是迷惑人的魔音,还是指引人的神示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内心在作祟
总之一想到这些话,她的心就乱糟糟的,无数或疯狂或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嗖嗖嗖冒个不停。
每次到最后,都把自己吓个半死。
她抬起手,揉按眉心,然后就看到手腕上那只翡翠手镯。
质地不怎么样,工艺也很一般,但戴在腕上,总觉得很好看。
到最后,她也不知怎的,反正想了很多,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再次来到了万佛寺。
重新进入那座才第二次来的院子,却不觉得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好像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情,并且以后,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
柳子衿正在院子里笑盈盈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忍不住躲闪,一不小心,瞟到他身后紧闭的睡房房门。
于是前几天的事情,浮上脑海,当时那样给柳子衿清毒,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也没有多想。直到被上官燕误会,才知道那个姿势有多么暧昧。
如今再想起,整个人都臊得不行。
当时子衿脑子里有没有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一想起这个,她就更加害臊了。
柳子衿看着周曼殊奇怪的眼神奇怪的表情,猜到她应该是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他道“今天清毒的时候,我们栓上门,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再直接推门进来了。”
人思想一出问题,什么事情都会想得不对劲。
周曼殊脸红道“栓什么门,不栓门还被人误会呢,要是栓了门那跳进横河也洗不清了。”
“说得也是。”柳子衿道,“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么再说,我这里其实也不经常来客人的。”想想这话似乎不符合实际情况,又道,“就算来,大多数人也都会敲下门的。上官燕是独一份儿。”
柳子衿越说,周曼殊越担心,总觉得院门会随时被推开,又有人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要不我改天再来吧。”她有些慌张的道。
柳子衿道“啊”
“那个没事”周曼殊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贼,身上有一种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心虚。“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她问。
柳子衿道“听曼殊姐的。”
“那就现在吧速战速决,省得又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说完这话,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在偷情一样,她忍不住有些烦躁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容易想七想八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可就彻底坏掉了。
“除了上官燕,没人会直接闯进来的。”柳子衿道,“这次还是跟上次一样么”
周曼殊轻轻点头,不知怎么感觉脖子有些僵硬,这么
轻松的动作,却好像做的非常艰难。
“那我们进屋吧。”柳子衿说着,转身向睡房走去。
周曼殊艰难的抬起脚步,磨磨蹭蹭的跟上。
柳子衿打开房门,见周曼殊要过来又不过来的,忍不住问道“曼殊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那要不改天吧。”
“不用,我身体没问题。”周曼殊赶紧道。
改天改天她只怕就真的没有勇气过来了。
周曼殊迈入房门,一种闷得慌的感觉袭上身来。
当柳子衿脱衣服时,更是口渴的要命。
她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狠狠扎着手心,让疼痛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心脏还是不争气的乱跳。
她有些想逃,但是控制不住腿。双脚虽然微微颤抖,但却如被插了钉子一般,紧紧钉在地上。
柳子衿脱完衣服,转身挠头看着周曼殊,脸上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曼殊姐,我好了。”
周曼殊嗓子里艰涩的“嗯”了一声,声音出来,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见柳子衿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才慢慢放下心来。
接着,她拿出那个牛皮卷轴,抽出针,与上次一般,蹲在柳子衿身前,给他施针。
往常施针之时,她都全神惯注,心无旁骛,但今日却如何都定不下心来。余光总是忍不住乱瞟,然后就感觉入眼的都是非礼勿视的东西。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所以才定不下心吧。
也或许是因为,柳子衿体内早已没有什么毒素,她施针之时,不需要太认真,随便扎扎就行
糟了
周曼殊忽然俏脸苍白。
子衿体内,已经没有毒素了,等下施完针,没有毒液出来,子衿不是一下就知道自己是在骗他了
她一瞬间慌乱无比,想要转身就跑。
可是跑了以后怎么办呢该怎么在以后给子衿解释
可是不跑等下施完针怎么办
没有毒液出来,自己又怎么跟他解释
精神太过紧张,心情太过慌乱,一时之间,大脑宕机,明明经历过很多大场面的她,在如今这种小场面下,脑子居然不够用了。
完全想不出来,该编什么谎话,把自己遗忘的这个纰漏给弥补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
周曼殊急得都快哭了。
她怕自己的心思败露,被柳子衿瞧不起。
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施针都忘了。
“曼殊姐,你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柳子衿奇怪的问。
“啊我不好意思,我走了一下神。”她下意识的撒谎,撒完谎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施针。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心百般焦急,百般煎熬。
希望子衿体内还残留有一些毒素千万不要一点都不剩啊。
她这样想着,在心里殷切期盼祈祷。
可是天不遂人愿,无论她怎么催动元气,无论银针在柳子衿身上如何旋转,都带不出一点毒素。
只能怪她的施针之术太过高明,早已把柳子衿体内的毒素清得干干净净。
或许这是天意吧
她这样想着,有些绝望,心情竟瞬间平静下来。
随后,她从容的将银针从柳子衿身上一一拔下,再非常具有仪式感的,按照顺序,把银针一根根放回牛皮卷里,然后慢慢的,非常优雅的将其卷起。
柳子衿看着自己下半身,非常奇怪的问道“怎么没有毒而且,这次清毒的速度好像比前几次快。”
周曼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表情平静得有点像冬日湖面死气沉沉的水。
“你现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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