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既然你能跟我要价1块5,是不是你能代表了你父母跟我谈”
这话不光是在问江瑶,也是在问江满福和范秀云。
“我们家的事情,我们家这个闺女都能做主,我们家这闺女厉害的很。别看才13,这家里很多事情都是她做主。”
范秀云诚心实意的这一番话直接把江满福说的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他其实羞愧的特别想表明立场,他是个男人,他才是顶名顶天立地的家里的顶梁柱,他才是应该那个站出来说话的男人。
可是妻子这一番话,彻底让他没了位置,他又不是那一种在外人面前习惯了反驳驳斥妻子的一个男人。
起码在外人面前,他们夫妻俩应该是一条心。
“对,家里的事情都是我们家丫头说了算。”
这话说的,他违心又委屈。
沈万三点点头。
“好,既然小丫头能做主,那么我就跟这丫头好好的谈一谈。丫头心不能太大,你们家这鱼有三四万斤在那塘里养着。多养一天就要多吃一天的饲料,成本在那里摊着。
再加上这鱼到市面上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卖,你以为你去酒楼随便联系联系就有人要啊市里面的酒楼虽然很多,可没一点儿关系路子,酒楼也不是随便要别人的于的,大家都是老客户,有不少酒楼从我这里进鱼我自然清楚。
你这鱼要是这么零零散散卖到酒楼去,没有一点儿关系人家也不收。
大叔是实话实说的跟你来谈这件事。而且你要真的往酒楼送,你们家天天得用这种桶运这些鱼往城里跑,一天来回的路费恐怕都不合算吧。
其实你要是算下来,那些路费运费什么的。一整批卖给大叔你可不吃亏,你可不能被那些蝇头小利所诱惑,想一想,这可是长久的做生意。
照你们这么一天十条八条的卖,那得卖到哪一年才能把鱼塘里的鱼卖完”
沈万三有把握,小丫头这么说自然是为了抬价,不过他心里的目标价位最多也就是再加一毛。
诚然如小丫头所说这鱼他到市场上卖,绝对可以卖个最高价。
但是商人逐利,他不可能让小丫头从他手里赚到更多的钱。
小丫头这里是第一道手,他要是拿捏不住小丫头。
以后再想从人家手里独门的拿到鱼可就没那么容易。
做生意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今天要是没压住住这一家,恐怕以后的这个生意也不好做。
沈万三的目的是想要拿到江家渔场的独门售货权。
“沈大叔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饭我们已经吃了,那就把我们的鱼装进我们的桶里,我们这就走,不打扰您。”
江瑶虽然没谈过生意,可是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就从他们谈话里那些谈判的招数就能知道,眼前这位也是做生意的能手,人家眼看的就是要压制他们。
把价格压到最低,相当于让他们给这位沈大叔当劳动力。
这大钱全都被沈万三捞进了兜里。
江瑶绝对有信心,这批鱼哪怕就是沈万三去批发,恐怕一斤卖到两块都没有问题。
鱼和鱼的质量口感完全不一样,吃过他们家的鱼绝对没人再喜欢吃其他家的鱼。
沈万三没尝过的话,她还觉得沈万三给他们家的价格实在。
可是沈万三明明尝过他们家的鱼,再这开这个口,这就是奸商。
她爹看见钱多,实际上这些鱼的成本有很多都是从她的红包群里摊出来的,比如说鱼的饲料,没有她从东海龙王徒弟那里买来的鱼饲料,他家的鱼能长这么好,能长这么快
如果这些鱼苗不是从红包群里买来的,到市面上去买,就这1万尾鱼苗,起码你也得花个一千多块吧
他们家其实省了很多钱,但是他爹不知道,如果把这些都摊进了成本里面。
再加上饲料人工各方面,这个鱼的成本至少在1万块钱左右。
三四万斤的鱼卖两万多块钱,也就是说他们家只挣了一万多。
而这个鱼现在已经到了6月多,眼瞅着不可能再养一塘。
鱼苗也是分季节的,而他们这里10月多以后天气就会变得很冷。
这一批鱼等全部卖出去,连运输带捕捞结束之后就已经7月份。
7月份如果再经过鱼塘的再次消毒,再下鱼苗,这个时间基本上到了8月。
10月份上冻之前要想这批鱼再长成,那是万万不可能。
所以中间这个时间段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收入,相当于鱼塘直接空了下来。
冬季就更不用说不可能养鱼。
这里外里一年就挣一万多块钱,这可不是江瑶的目的。
早点儿让家里挣了钱,早点儿发家致富,家里过上好日子。
没看家里现在顿顿还是二合面的馒头,不就是父母舍不得。
虽然说家里现在富裕。
父母手头其实有1万块钱,不过交了十年的租金,再加上饲料和人工,其实里里外外也花了不少钱。
如果她没算错,父母手里起码现在花出去有七八千块钱,要不然两口子不能这么着急的想要卖鱼。
实际上他们家现在还是一穷二白。
而且鱼塘这是没有遇到鱼苗生病,没有遇到其他的问题。
一旦有一天把她从群里用的这些手段撤出来,恐怕他爹这个鱼塘会出现大问题。
如果一开始就没把价格谈拢,恐怕他爹只能成为给别人辛苦给别人忙的人。
那还不如鼓励她爹去城里摆个小摊儿,起码那个钱还赚的轻松,赚的自在。
这鱼塘喂鱼天不亮,他们就得去喂鱼。
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就为了这点儿钱辛苦。
沈万三吓一跳,这丫头怎么说走立马就走,这谈生意的方式也太直接。
“丫头,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
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可是心微微的提了起来。
自然知道这丫头用的也是手段。
就等自己松口让步。
江瑶拉着妹妹起身给母亲和父亲使了个眼色。
“沈老板,刚才多有打扰。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走。”
江满福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这活儿没敢说,因为妻子的手一直搁在他胳膊上,他要敢开口,妻子又敢下狠手。
他疼啊
更心疼的是这三四万斤鱼彻底卖不出去。
江满福现在连哭的心思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