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屠元前去高杰营传令期间,常宇在黄得功军营中巡查果见粮草所剩几无,将士面黄肌瘦神情疲靡,心中有火却也暗赞黄得功部军纪严明,若换其他明军早开始掠劫了。
听闻东厂督主前来,全营将士好奇不已纷纷围观,眼见是一少年皆暗自称奇,黄得功又引见麾下诸将拜见常宇。
黄得功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离不开手下几个得力部将,晚明时手底下的八总兵此时不过多是游击,偏将,分别为田雄、马雄,马得功、丘钺、张杰、黄名、陈献策,翁之琪八人
八人一一施礼,常宇微笑点头心中长叹不已,黄得功战死后唯翁之琪以死殉国宁死不降清,反之田雄等七人立刻劫持弘光帝朱由崧降清,特别是田雄和马得功,当时田雄背着朱由崧,马得功紧抱拼死挣扎的朱由崧双腿送至清军马前,朱由崧愤怒不已怒咬田雄脖子,血溅满身。
眼下朱由崧在在太原被秘密处死,弘光帝不可能出现了,黄得功的这些战将目前似无大恶,但若犯事常宇绝不会手软。
正在营中和诸将闲谈间,亲兵来报,营南来了一支千余人马,高杰来了
不进营
高杰在营门外驻足不前,屠元催其入营被拒绝“如何保证本将安全,那黄匹夫对我早有杀心,如伏击本将怎么办”
“本督保你安全”就在这时,常宇至营门外一声厉呵,瞬间把高杰的目光吸引住了“黄得功若敢动你一根寒毛本督以命相抵”
高杰慌忙下马施礼“末将高杰见过厂督大人,心道传闻这太监年少竟是真的,见他一脸英气身材挺拔不似那些阴阳怪气的太监,心中顿有好感”
“你信得过本督么”常宇至于高杰前细细打量,年约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怪不得能把李自成的小老婆给迷的七荤八素。
“末将自是信得过厂督大人,有您这句话便是刀山火海也闯了,又何惧黄匹夫的狗窝”高杰瞪着常宇身后的黄得功嘿嘿冷笑,不知为何他第一眼见常宇就觉得此人可信,这人虽年少,但身上的气场太强,非身居高位的官威,而是久经沙场那种睥睨天下的傲气
“大人三思”就在高杰刚要随常宇人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疾呼,却是一部将放心不过。
“你是谁”见这人面色阴鹜,常宇心中一动。
“卑职李成栋,在高总兵手下听令”李成栋目光和常宇一交汇,立刻感觉一股杀气袭来,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心中大惊,这太监怎么这么大的敌意,赶紧拱手颔首回话。
“你就是李成栋”常宇眉头一挑,慢慢走了过去。
“厂督大人莫非识得卑职”李成栋一怔。
“曾听人提起过”常宇走到他跟前,冷笑细看,李成栋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厂督大人,听,听,听何人”
李成栋正坑坑巴巴说着,哪知常宇突然暴起,一个飞膝将其撞的一声惨叫满面鲜血仰头晕死过去“狗东西,本督一言九鼎哪轮得到你质疑”
常宇突然暴起,四下皆惊高杰甚至来不及反应,而李成栋身后几个亲兵一时懵逼竟潜意识把刀拔了出来,这下可糟了,只见两个人影从常宇身后闪出,瞬间至几人跟前拳脚相加,但听惨叫连连,随即六七个人躺了一地哀嚎不已,吴中和将发这才退至于常宇身侧,钢刀出鞘“尔等要造反么”
从常宇飞膝击晕李成栋到两个近侍打到一片,说来话长不过喘息之间,这一突然变故惊得四下皆目瞪口呆,原来这小太监身手这般利索,下手更是狠辣,还有他那两个亲卫更是武技惊人,要知道能做亲兵的都是军中善战的好手,可六七个人转眼就被撂倒,这特么的是大高手啊。
“厂督大人息怒,手下人粗鄙无礼乃无心冒犯,还望大人海涵”高杰赶紧向前告罪,心中却暗想,这是给我下马威么。
常宇冷哼,轻弹腰间青雀嗡嗡犹如龙吟“若非给高总兵面子,本督岂能饶了他们,冒犯就是冒犯又分什么有心无心”说完转身大步朝军营走去,高杰此时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赶忙紧随其后,竟连一人不带只身入了黄得功的大营。
黄得功这人好酒,所以军中粮草几乎见底但却存了些酒,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酒,对于他来说酒的好坏不重要,重要是够烈他现在就要用仅存的几坛烈酒来招待贵客东厂的小督主,和死对头高杰。
高杰破天荒的只身入营,引得黄得功麾下将士好奇不已,纷纷在帅帐外围观,却不敢近前,东厂督主的亲侍率十余亲兵在帐外当值,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
帅帐之内三人分坐,高杰怒视黄得功,黄得功冷笑不语,常宇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心道这俩人到底啥时候结的冤,又因为何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两人天生八字不合都是嚣张跋扈的主,互看不顺。
两人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面红耳赤,若非常宇在侧早就干了起来,眼见火候差不多,常宇轻咳一声逼视高杰“本督说话向来直接不喜拐弯抹角,高总兵你奉令北上支援剿匪,为何在此驻足不前,延误战机之责你承担得起么”
“厂督大人”高杰见常宇口气越发凌厉有些胆寒“卑职千里奔袭,至此人疲马乏”
“别说这些没用的”常宇怒吼“高杰你若还是个爷们就大胆的实情相告,本督敬你是条汉子不予问罪,若如刘泽清那般无赖以各种理由搪塞,当真以为本督治不了你么”
高杰一个激灵,赶紧起身拱手“卑职不敢”他平日骄横跋扈,但此时只身入黄得功军营,加上小太监先前的手段知道是个狠人,又哪里骄横的起来。
“即是不敢,就直言相告,都是爷们别他妈的扭扭捏捏心里咋想的直说”常宇冷哼一声。
高杰果然受激,一咬牙便说了
简单概括就是俩字凭啥
三支人马奉命北上打援,距离最近的,兵力最多的,粮草最足算是半个地头蛇的刘泽清以龟速前进至于府界后第一个停步不前,说是兵疲马乏无力应对前方沦陷区河间府内的贼军,而战力最强的黄得功部也说没了粮草,甚至还蛊惑他一起调头西进。
那两支人马都停步不前,为何自己要做出头鸟,要做炮灰给他们趟路,高杰自然不干,这就是他不发兵的最根本原因。
“好,够坦诚”常宇对高杰伸出个大拇指,高杰见其不斥反赞受宠若惊“末将自知此举有违令之嫌,但就是不甘心”
常宇点头“若是本督也会不甘”心中暗笑,果真是武将受不了激,心里话一股脑就给掏出来,若是文官以这点小手段连泡屎也掏不出一丢丢。
当然他知道高杰除了不甘心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没说出来,那就是他一直在逃避和李自成正面接触。
拐走李自成的老婆,在他最信任的时候选择了背叛,高杰知道李自成只要遇到他就是下狠手,逮着就是必杀,这让他多少有点恐贼症,可同样因为这个理由他对待贼兵的也是同样态度,下狠手,照死整,但能不遇到则不遇,能避开则避,实在避不开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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