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哥你要看可以，但得先把我上一次卖石头的钱给结了。”
许临渊笑嘻嘻地冲那男子伸出小手。
小家伙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行行行，就三枚小云钱，你都烦了我几个月了，给你给你”
男子说着便向张无忧甩出三枚铜钱。
“三枚小云钱够我买三块雪花糖呢”
许临渊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三枚小铜钱，仔细检查了一遍真伪之后忽然将这三枚小铜钱交给张无忧
“无忧哥你帮我收着。”
张无忧接过那钱仔细瞧了瞧。
他发现就是普通的铜钱，只不过铜钱中间的孔是云朵形状的，可能这就是那些人把它叫小云钱的原因。
“哟，爱哭鬼你今天这是有大货啊，还带了护卫”
戴着鹿角帽的男子双臂环胸调笑了一句。
“瞎说什么这是我表哥”
许临渊学着大人的口气竖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张无忧然后一脸自豪地接着道
“我表哥一个人能打你们三个”
“是十个。”
张无忧皱眉纠正了一下。
在数字方面他很严谨。
“是十个”
许临渊闻言当即改口。
一众石头贩子先是一愣，继而哄笑连连。
现在时候还早，又是淡季，这些石头贩子平日里在街头也没什么事情做，现在有便宜的乐子看，哪里会错过。
甚至就连万宝斋一些伙计，这时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
“喏孙老三你瞧瞧吧。”
许临渊这时挑了一块品质稍次的石头递给那戴着鹿角帽的贩子。
“你小子还是有些眼光的。”
戴鹿角帽的孙老三掂了掂手中石头眼中露出赞赏目光。
“一口价，十枚小云钱。”
他直接向许临渊开价道。
这些石头贩子之所以喜欢许临渊的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他跟他们一样，是真的了解石头喜欢石头，这比连普通石头跟青金石都分不清楚的山民妖民不知强了多少倍。
所以打趣归打趣，背地里他们对这个少年还是很欣赏的。
“三十枚。”
许临渊摇头目光非常坚定。
戴鹿角帽的孙老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认真看向许临渊道
“你也算半个行家，这种石头就算里面有灵石，品质必然很次不说，大小也绝不会超过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拇指的指甲盖。
“品质如何，这可说不准。”
许临渊摇头，但眼神明显有些松动。
“这样吧，我再加五枚。”
戴鹿角帽的孙老三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张开手掌。
“如果你这都不愿意，可以花一枚小云钱，去那边切了瞧瞧。”
他接着又指了指旁边那排切石头的摊子。
“小子，见好就收吧，十五枚不少了，我们最多也就能开这个价。”
“你这要切了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十五枚小云钱赚不着不说，还得自己搭上一枚”
身后几名石头贩子劝道。
他们这倒不是替孙老三说话，只不过行情就是这个行情。
“无忧哥”
拿不定主意的许临渊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无忧。
“试试。”
张无忧直接拿出一枚小云钱。
“好”
许临渊闻言不再犹豫，接过那枚小云钱，直接走到旁边切石头的摊位，将那块石头扔给摊主。
“小家伙，十五枚小云钱不少了。”
摊主是个憨厚中年汉子，在看了看许临渊递过来的石头之后忽然皱了皱眉，然后一脸认真地劝说许临渊。
“切”
许临渊已经打定了主意。
中年汉子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拿起了桌上一柄牛角刀。
“这刀”
张无忧自言自语了一句。
许临渊闻言以为张无忧好奇这刀，当即向他解释道
“切石头的刀都是上等玄精铁矿铸造而成，非常锋利，不过想要完整地将灵石从青金石中取出，必须对准青金石的纹路去切，手一点也不能抖，一刀也不能有差错，所以一般人不下几年苦工，是切不了石头的。”
张无忧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他刚刚其实是想说，这刀好像可以用来喂阿九。
不过对面那切石头的中年汉子听了却是很开心，一直很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道
“小家伙是个懂行的。”
说完他一手转动那块青金石，一手飞快运刀，不同地在那石头上滑动着。
等到将石头转了一圈，他手中的牛角刀这才停下。
随后他在那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的石头上轻轻一点，那石头的表层随之如水果皮般剥落下来，颇有庖丁解牛的风采。
中年汉子的炫技引起周边围观人群的一阵赞叹。
就连张无忧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汉子憨厚一笑，随后开始剥那青金石的第二层。
结果青金石的第二层剥落，依旧没有看到灵石，张无身旁的许临渊身子随之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别说十五枚小云钱，就算是一枚小云钱对他来说都是珍贵无比的。
“还要再切吗”
切石头的汉子一脸认真地看向许临渊。
“小家伙，这青金石总共就三层，头两层没出，最后一层就算出了也大不了，你要愿意，五枚小云钱，我还能收你的。”
不等许临渊开口，一旁的孙三忽然笑着道。
“还是切”
许临渊忽然用力一摇头。
他认准的事情，哪怕是错了也会一直往前走。
中年汉子冲许临渊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后手起刀落飞速剥下了青金石表皮的最后一层。
“出了”
石头表皮才一剥落，人群之中立刻响起了惊呼声。
“这成色，至少是中品灵石，臭小子你赚了”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再大一些，那就是大赚啊”
“小家伙，五十枚小云钱我收了”
“我出六十枚，不能再多了”
“小家伙，你别的石头都出给我，我一块至少给你三十枚小云钱。”
人群之中有人一眼就判断出了那块灵石的成色，一群石头贩子立刻躁动了起来。
“无忧哥”
长吁了一口气的许临渊满脸欢喜地看向张无忧。
“恭喜。”
张无忧难得笑了笑。
他刚刚也有点紧张，毕竟造化炉这次只能提升灵石成色，里面灵石大小他完全没办法左右，毕竟就算只有头发丝的大小，进入造化炉内也能化鱼。
但说实话，他对这些，真的兴趣不大。
接下来，许临渊又连着开了几块，结果同样是大小一般品质很好的灵石。
有一块石头里面的灵石，成色都快要到上品了，但大小连小拇指指甲盖的一般都没有，看得一群人大呼可惜。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们是确定了，那就是许临渊这次可能是真的捡到了漏，找到了一批因为个头太小而没被仙家法器检测到的矿渣。
“小家伙，别再开了，你剩余的石头，我孙三全收了，不论品质如何，一律六十枚小云钱一块”
这一声，直接让在场的哄闹声静了下来。
一块普通石头六十枚小云钱，这价钱可不低
不过许临渊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有几块他觉得很好的青金石还没开呢，但说实话，如果是一块石头六十枚小云钱，他袋子里大大小小一百多块石头加起来，那可就有将近七千枚小雪钱的收入了。
更关键的是这笔收入不需要冒着切石失败的风险。
“无忧哥”
许临渊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张无忧。
“你自己决定。”
正玩着魔方的张无忧头也不抬地道。
“小娃娃”
正当许临渊难以抉择之时，对面万宝斋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群人抬头一看，发现是万宝斋的一楼那位老掌柜。
“你那批石头，我万宝斋全收了。”
须发皆白的老掌柜冲许临渊笑眯眯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