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洞中,良辰就觉眼前一阵变幻,眼前一亮豁然清晰。
少了压抑的毒瘴笼罩,两人顿时感觉浑身舒服许多。
洞中空间不大,但也不显狭小。
靠里摆放了一个长桌和几把藤椅,墙上挂着粗大兽骨无名兽皮,除此之外并无其它装饰,显得极其简陋。
最里面站着一个黑袍婆婆,正在对着桌子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配制着某种药水,一边调一边念叨着几句古怪咒语。
黑袍婆婆浑身挂满妖兽骨头制成的项链腰带手环,双手干枯犹如树皮,脸上皱纹好似蜘蛛网般,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奇异的黑色。
见到几人进入,她停下手中动作,目光一扫最后停留在渊临天身上,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浮现一层泪光
“一晃都这么大了和以前一模一样表情”黑袍婆婆喃喃自语,然后迎了上来。
“草婆婆见过少主”草婆婆慢慢跪下,郑重的行礼。
“起来。”见到她这么大年纪,听口气以前好像还见过自己,渊临天连忙上去伸手扶起。
“少主这边坐。”草婆婆颤巍巍的起身,不知是年事已高,还是内心难掩激动,说着拿过一把藤椅递来。
看着渊临天坐下,草婆婆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从未挪动分毫。
“小时候,都说少主是贪狼下凡,杀伐之主,孤煞之星,如今传闻倒也算是应验大半”草婆婆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但是房间几人都能清晰听到。
顿时渊临天脸色一变,想要呵斥,突然发现她所言非虚,竟然无法反驳
若是小时候,他还能反驳几句,甚至当做是那云游僧的诳语。
可如今所有亲人皆已离他而去,倒真是一语成谶,应了孤煞之星的预言。
他脸色忽青忽白,但最后还是按捺下心中不悦,开口道
“草婆婆小时候见过我为何我没有印象”
“那时候我随三祭祀去过几次零星阁,曾经远远见过少主,那时候少主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没印象也是正常。”草婆婆回答。
“原来如此。”渊临天一副恍然表情,再问“蛇林是这片地方最大的隐桩,怎么会只有你们几个人”
“唉启禀少主,逃入此地的族人本来有近百人,可惜经过数十年毒瘴侵蚀,再加上几次三王围剿,活下来的仅有二十多人了。”草婆婆唉声叹气的说。
“竟然是这样那些人又在何处”渊临天闻声心中也有些难过,开口再问。
“为了防止被三王发现一网打尽,我们这些人也分成几批躲藏在蛇林各地。老身已经通知其他人,想必也已经快到了。”草婆婆回答。
良辰一听,顿时感觉有些心酸,藏在这鬼地方几十年,还时刻提心吊胆,简直是非人生活
“怪不得这些人个个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良辰心中思量。
几人说话间,就听一阵敲门声,缺耳男子在墙上连番指点走进七八个人。
“参见少主”
“恭喜少主重回巫疆”几人欣喜若狂的行着大礼。
如此三三两两几波之后,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二十多人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各种奇怪伤痕密布全身。
但他们见到少主回来,好像看到了希望,面上终于浮现一丝嫣红。
眼见人已到齐,众人也看到少主旁边的陌生人,众人各展手段想要探查他的境界,却依旧毫无所获一头雾水。
“这位是圣守大人”渊临天再次介绍。
众人一听面色一整就要拜倒,良辰虚空一抬,就觉一阵巨力临身,众人竟然再也拜不下去,脸上顿时浮现一丝震惊
“诸位不用客气,我非巫疆人,不用行这样的大礼。”良辰见他们一行礼就是跪拜大礼,感觉有些繁琐奇怪。
众人闻声而起,看向良辰的眼神多了一丝恭敬,议论纷纷之间再听到圣守曾经击杀八阶妖王的事迹,一阵吵嚷响起,再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这些年,辛苦诸位。”渊临天扫视一周,顿时议论声音渐渐变小。
“麻烦草婆婆把现在巫疆的情况介绍一下。”
草婆婆走到前面正要禀告,她看了看良辰欲言又止。
“他是圣守,不是外人,尽管说来。”渊临天道。
良辰一见她的表情,却不待她开口直接说“数月奔波,实在有些疲乏,有没有清净房间,我要休息一番”
“如此带圣守大人去休息。”渊临天闻声知晓良辰的心意,微笑点了点头。
一人带着良辰出了树洞,继续朝林中深处前进,约有半盏茶功夫,到了一颗古树前,男子对着树干某处连番轻点,再一推,一个树洞显出。
“圣守大人请休息,属下告退。”
良辰颌首点头飞身而入,就见一个略小的房间,一桌一床两椅。
他拿出一套阵旗在周围简单布置一番,然后放出神念细细检查确定并无隐患,这才往床上一躺。
经过这么久与渊临天的交谈,对这巫疆也有些简单了解。
巫疆四王,渊家为首。
渊家擅长各种虫蛊毒蛊之术;岳家擅长婴蛊尸蛊术;渟家多女子,擅长花蛊草蛊情蛊;峙家最为神秘,也最为杂乱,一些禁忌黑巫术,纸人降头术都有涉猎。
当年三家蓄谋许久然后突然暴起围攻,猝不及防之下渊家节节败退,最后几近全军覆没。
余下族人或远遁他乡,或在巫疆各种险地苟且偷生。
听渊临天曾经说过,隐桩大大小小有上百处,而今日所到之地就是方圆千里最大一处,没想到也仅仅就剩了二十多人。
“若是其它隐桩也都是这样的情况,那一共才多少人”
“靠这点势力,想反攻三王重夺巫疆,简直是痴心妄想”
良辰心中衡量着局势,片刻之后就摇了摇头不在考虑,毕竟这些都是渊临天要思考的事情。
自己只能帮助他参加择魂祭祀,然后打败对手,再借用他的隐桩势力离开巫疆。
至于后续其它难题,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想到此处,他起身朝椅子一坐,乒乒乓乓拿出几个式样各异的储物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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