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挚等秦安安进屋睡下以后才帮她吹灭蜡烛离开。
她怕黑。
要是在她没睡着之前离开,她一整晚都合不上眼。
但是谢挚在的话,加上夜深疲惫,她就能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秦安安刚起,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对,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在混乱中失散了,不知道大嫂有没有见过她。”
未过门的妻子
秦安安在房里独自咀嚼了一番这句话,然后笑得很开心。
心里很甜蜜。
然后她拉开门,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惊喜地跑了过去“哥哥”
她开心地扑进了谢挚的怀里,“哥哥,你来找我了”
谢挚听着她娇俏地喊“哥哥”,耳朵都好像痒了一下。
他抱着秦安安,低低应声“嗯,抱歉,让你受惊了。”
“没关系的哥哥,你能找到我就太好了。”
一旁的妇人见状,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真是姑娘认识的人。”
她一开始还不敢说,怕是坏人。
虽然这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
是自己人就好了,她松了口气。
秦安安红着脸,腼腆地解释“言执哥哥和我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要好,不日就要成婚。”
“这太好了,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可人。
可不就是天生一对么。
秦安安的脸更红了。
谢挚又对妇人道谢,谢谢她收留照顾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接着又道“大嫂,我们还有些同伴也没有找到,兴许还要在这儿多借住些日子,但我们不会白住,会给报酬”
“不用不用,姑娘是我爹的恩人,你们还要等同伴就在这儿等,没关系,安心住下来吧。”
“要的。”谢挚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钱袋,里面有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直接塞进了妇人的手中“大嫂您拿着吧,我们家丫头娇身惯养的,嘴刁,还希望大嫂这些天多照顾一下她的胃口。”
妇人一听,这才勉强收下了银子,但还是忍不住咕哝“这也太多了”
窝在村子里,淳朴了一辈子的女人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就连秦安安也好奇地看向谢挚,眼神询问,这些银子是哪儿来的。
怎么她就没有呢
谢挚只是笑笑,并未解释。
妇人在场,也确实不好解释。
就这样,谢挚在这儿住了下来。
但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本来秦安安的那间房,就是妇人让给她的。
她和儿子去挤那一间最小的房子。
总不能让老人也把房间让出来吧。
但是谢挚和秦安安直接说,在房间里打个地铺就行。
谢挚给的银子多,被褥不够,妇人就连忙去镇上买了床,还买了些肉。
不管怎么样,得把人小姑娘照顾好。
小姑娘不仅仅是恩人,还是他们家的福星啊
然后谢挚就在秦安安的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秦安安看着铺在干净地板上的被褥,心情很奇妙。
她小声和谢挚说话“今天晚上咱们就要同居了呢。”
谢挚闻言,险些被呛了一下,哭笑不得。
看吧。
这个丫头在任何事情上都很大胆。
唯独怕鬼
谢挚说“你只能在我面前这样了。”
说了什么却还没理解到意思的秦安安听了这话更迷糊。
谢挚无声地叹口气,没说话了。
要说她纯洁吧,她大胆得很。
要说她开放吧,她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懂。
她做的,说的,都是当下由心发出来的真实情感。
其实一点都没有夹杂着其他更深的东西。
是他脑子里装的东西有点多,就想的有点多了。
谢挚有一丁点的惆怅。
想把这朵纯洁的花给染上颜色,又怕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谢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过头了,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然后把这些念头都给压下去。
不能不纯洁
他警告自己。
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哪里有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吓着她了怎么办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吃了饭以后,妇人又出去忙活了,老人也没闲着,孩子在帮他们的忙。
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过着淳朴简单的生活。
每个人都没闲着,忙忙碌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辛苦而又充实的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
在这种情况下,秦安安和谢挚什么都不做,就显得无所事事了。
两人和他们说了声,要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同伴的消息,就出去了。
说是找同伴也没错,他们趁着白天的时间,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玩家。
但也是在摸清楚这个村子的情况。
还有关于修罗涧里,魔女的传说是怎么来的。
这个时间,大多数村里人都不在家。
不是上山种地就是去镇子里做工。
留在家的就是老人孩子。
他们眼生,又长得俊,经过的时候,孩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们也算是运气好,在路上碰见了两个年轻一些的人。
看样子也不像是村子里原本的人。
那两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转而疑惑地走过来,谨慎地问“你们是刚来这个村子的吗”
问出这句话,大概就能确定这是玩家了。
谢挚点头。
终于见到了玩家,那两人松了口气,倒是没之前那么小心了。
“这次的游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奇怪,没说游戏开始,玩家也都分散了,要靠自己找。”
更要命的是,开局就给出了一个高难度的线索。
魔女。
只要是玩家,应该就都知道魔女是这个游戏的重要线索。
可偏偏关于她的传闻又那么可怕。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没有任何生灵能够靠近她五里之内。
谁不惜命
尤其是他们进来的人。
听到这样可怕的传闻,大家都头疼不已。
这种情况下,就更加想要快点找到其他的玩家,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仅靠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没法完成任务的。
谢挚和秦安安两个人出来,然后找到了一个玩家,又找到了一个玩家,变成了四个人一起走。
快把村子绕完了以后,又看到一个大概才十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看到他们以后,直接就上来问他们是不是玩家。
直白得让人觉得他很傻。
但他看起来这么小,又一个人落在了这个地方,还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又下意识让人不敢小看他。
也许这个小孩真有什么能力呢
秦安安看着这小孩,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没想起来。
那小孩的视线也在她身上多留了一会儿,不等他们回答,就自顾自地确认了“你们肯定是玩家。”
然后再次看向秦安安“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秦安安疑惑“啊”
“是我呀。”小少年说“我是小白。”
“啊”秦安安还是很茫然。
她有点抱歉地看着他,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记不得了,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吗”
小白听她这样说,有点失望,但却只有一点点而已。
他好像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姐姐现在不记得就算了,你以后就会记得我的。”
秦安安“”
昂。
不是很明白。
但这个小孩看起来是挺让她心生好感的。
但是,小少年转而看向了她旁边的谢挚,眼里迸发出了不同于看她时的柔和与开心,好像变成了愤怒和不满。
谢挚这下也迷惑了。
“我们也认识”
小少年当即冷哼“不认识”
然后扭头,不再看他了。
谢挚“”
他和秦安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少年明显就是认识他们的样子。
可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也太不一样了吧。
他很喜欢秦安安,看得出来。
但是对谢挚就仿佛他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脸色都臭了。
感觉有些怪异。
但是又很奇妙。
怎么会有人同时认识他们两个呢
还在同一个游戏副本里遇见了。
感觉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个人。
后来,他们一起往魔女所在的修罗涧方向走出村子,又看见了三个人蹲在一起。
像是要去看看的样子,但又碍于什么而不敢去。
正犯愁呢,就碰见了他们五个人。
然后互相一见面,都确定了是玩家。
这次的玩家目前是八个人。
至于还有没有遗漏的,就不清楚了。
“你们是不是也都想去那儿看看”
“那毕竟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村子里一到白天,人都走光了,问不出什么。”
有人说道“我昨天问过了,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说。”
“我也是,家里老人好像知道点什么,但好像又在忌惮着什么,愣是不说,赶紧就走开了,生怕我再问下去,但是问年轻一点的,就不知道了,说是从记事开始,就一直有这个魔女的传说,虽然大家都没亲眼见过,但见过的都死了,所以也让我们最好不要提起,否则会变得不幸。”
这可是真正死人的事情,所以后来,整个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害怕魔女,没人敢把这个当成是单纯的传闻。
秦安安想到昨天老人说起魔女的时候,那一瞬间怪异的表情。
好像是有点问题的样子
“魔女的出现应该不是巧合吧。”秦安安小声说。
这是她的猜测,也不敢说的大声。
只是觉得有些怪异罢了。
现在什么都不明朗,猜测太多也没用。
得找到实际的线索进行推测才有用。
谢挚没有管其他人怎么样,低声问她“趁白天,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秦安安抬头看他,有点不解。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等玩家集齐了以后,商量出办法再去吗
谢挚看出了她的疑惑,又说道“远远的看一下,魔女活动的范围应该不止是修罗涧那儿,我们在五里之外观察一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魔女的活动范围,大概确定在五里。
他们暂时不靠近这个范围就是了。
其他人闻言,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咱们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的话,老是畏手畏脚待在村子里,什么也弄不清楚啊。”
“咱们不靠近那个范围,应该不会有事吧。”
说是这么说的,但是所有的一切,在没有确定之前,都是“可能”。
但如果不去管的话,这个可能也永远确定不了。
秦安安和谢挚对视一眼,她觉得这没问题。
谢挚又看向其他人,说“我们打算去那儿看看,不说别的,熟悉一下地形也好。”
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否则的话,什么都不明白,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
其他人也都不是刚进游戏的新人了,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
所以最后大家都赞同了这个提议,然后大家一起前往修罗涧的方向。
村子的周围有荒地,有树林,也有大山。
村子里的人,到处都有土地。
但是往修罗涧的那个方向,却是空无一人,完全的荒废掉了。
村子距离修罗涧差不多有十多里地。
他们不靠近修罗涧,一路走到靠近修罗涧五里的地方,立了一块牌子放在那儿,提示来的人,这里就是五里范围的分界线了。
千万不要越线。
否则会死得很惨。
他们一路走过来,这地方本来就荒,到处都是焦枯干燥的土地,还有数不清的石头。
别说树了,草都没见到几根。
他们也发现了不少已经死绝了的,几乎贴离地面断掉的树墩。
而站在这块木牌外面,看向五里之内的地方,要比外面这一片更加荒芜。
一眼看去,灰蒙蒙的一片,土地干枯,从裂缝中仿佛还能渗出丝丝的黑气。
看着就很不详。
秦安安皱眉看着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就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心头,快让她喘不过来气了。
格外的压抑。
她摸了摸胸口,努力想让这种情绪散去。
但只要站在这儿,就有点受不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那些黑气都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