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在外面随便和人搭话。
更不要随便把人捡回去。
尤其当那个人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时。
江柳夏沉痛地自我告诫着,开始反思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种情况的。
“就是说”卡加雷斯掷地有声地赞同着,“科伦蒂西亚家的那个小子简直不要脸,跟屁虫”
你也没资格说他吧。
江柳夏瞥了他一眼,咽下了自己的真心话。
“呵,堂堂奥多里西亚前上将竟然也会干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吗真是让人感到失望。”修泽斯双手抱胸,一脸倨傲地看着卡加雷斯,话语间都是满满的嘲讽。
这个上眼药的行为做的光明正大,反而让人难以产生恶感,只觉得好笑。
卡加雷斯脸色剧变,小心翼翼地瞅着旁边的江柳夏。
修泽斯敏锐地觉察到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卡加雷斯这个老匹夫应该和他互杠,而不是息事宁人,且最重要的是江柳夏的表情也有点奇怪。
江柳夏挑眉,虽说看不出表情波动,平淡的声音却还是让人后背发凉。
“奥多里西亚前上将不错啊,挺厉害的。”
卡加雷斯
修泽斯
这俩人都跟被老师罚站的小朋友一样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等待着江老师地发落。
修泽斯小声地吐槽“你不会没告诉她你的身份吧。”
卡加雷斯额角冒汗,恶狠狠地说“闭嘴”
想也知道,这个小子就算不是故意曝光他的身份,见到这种场景也肯定是喜闻乐见的
果不其然。
“噗,”修泽斯喷笑了一声,语气中是满满的看热闹的愉悦,“不好意思啊,下次还敢。”
他挪了两步离开了卡加雷斯的身旁,而是昂首挺胸地晃到了江柳夏地身后,一脸嘲讽地说“柳夏,这种骗子啧啧,以后要擦亮眼睛啊。”
他对上了卡加雷斯仿佛在冒火的双眼,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是,没机会说出来吗”卡加雷斯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
江柳夏原本心中还有点被隐瞒的不悦和失落,被他们这么一插嘴,心情反而好了很多,甚至没忍住笑了一下。
“噗。”
修泽斯看到她笑了之后,也笑道“奥多里西亚前上将,柳夏在笑话你的借口拙劣呢。”
江柳夏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解读。
卡加雷斯也无奈地笑了在那之前,他先对修泽斯回以一个白眼,“你还是叫我奥多里西亚先生吧,以及,柳夏是在笑话你这个跟屁虫”
江柳夏我也不是,我也没有,你们都别胡扯啊
“是你”
“明明是你”
眼见着两个小学鸡快要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了,江柳夏只能无奈地开口劝架。
“你们都错了,我在笑话我自己,”江柳夏面无表情地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把你们俩捡回家”
小丑竟是我自己
卡加雷斯和修泽斯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卡加雷斯没忍住,小声哔哔了两句“明明是我把柳夏夏捡回去的”
江柳夏瞪了他一眼,卡加雷斯立马乖巧地把手指沿着嘴唇比划了个直线,示意自己拉上了嘴巴的拉链。
为什么会有种无痛当妈的感觉呢
之后江柳夏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了,本来这也是卡加雷斯的,而且只不过是过去而已,实在没什么可计较的。
比起卡加雷斯,还是修泽斯更让人头疼。
“柳夏”修泽斯的声音无比荡漾。
江柳夏叹了口气。
修泽斯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猫猫,平日里总是和狗狗卡加雷斯互相看不惯,又任性地想要霸占江柳夏全部的注意力。
大猫猫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十分高傲冷淡,永远保持着距离,在她面前却惯是擅长撒娇卖惨的,有事没事就装作无意地来到江柳夏面前刷存在感,再不知不觉地蹭过来贴贴。
“我帮忙做了卫生哦”修泽斯故作无意地说。
江柳夏无语道“这明明是家用机器人做的吧”
修泽斯嘟囔道“可我刚刚擦了桌子。”
好巧不巧,江柳夏刚刚看到了修泽斯擦桌子的全过程。
其实是修泽斯自己在喝水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个杯子,导致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他擦桌子只能说是善后罢了。
不过,江柳夏还是好心地没有揭穿,而是顺着他的意称赞道“真不错。”
修泽斯矜持地勾起了嘴角,耳朵微微泛红。
哪怕只得到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猫猫都能喜悦地露出肚皮。
而当江柳夏表现出对于他太过黏人的不喜时
“你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做吗”江柳夏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不用工作吗”
修泽斯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理直气壮地说“我把工作都提前处理好了,就是想挤出时间和你相处”
已经通宵加班了几天地下属打了几个喷嚏,暗自猜测是那个不做人的老大又在说坏话了。
他咳嗽了两声,说“你喜欢玫瑰花吗”
江柳夏不讨厌,但从嘴里吐出来的花就不必了吧。
每当她表现出有点厌烦时,修泽斯又会一脸难过地站在她的不远处,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她,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可怜模样,而后还弱不禁风地咳嗽两声,有意无意地展示着手中的花瓣。
就像是恋恋不舍的猫猫用尾巴轻轻地钩住她,表达着不想离开的意愿。
每当这个时候,江柳夏就又会心软,完全放弃抵抗。
花吐症只有在思念和爱慕至极的时候才会吐花,这不是一种特异功能,而是一种不可控制的疾病。虽然修泽斯的确是在刻意卖惨,带吐花带来的痛苦却也是实在的。
江柳夏从来都不擅长和陌生人相处尤其是修泽斯总会得寸进尺地拉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但如果是修泽斯似乎也并不难以接受。
她自暴自弃地想。
败给他了。
前文也有提到过,修泽斯是非常擅长利用自身优势的人。
在他觉察到江柳夏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之后,修泽斯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他一点也没有大佬包袱地抛弃了自己过往的冷感形象,而是转变成了毫不相干的撒娇怪。
明明是个身材修长、长相俊俏又冷漠的帅哥,黏糊起来一点也不比女子高中生差,甚至更胜一筹。
偏偏江柳夏还真就吃这套。
倒也不是说她有多喜欢有人撒娇,而是本来她可以果断又冷酷地拒绝,但一看到修泽斯不要脸皮地卖萌撒娇,她就很难在伸手痛打笑脸人了。
尤其是,修泽斯也很好地把握了那个度,恰好到处的让江柳夏可以接受,而不会过于逾越。
江柳夏无数次进行自我检讨,她到底为什么会把修泽斯捡回来
“柳夏”
“柳夏夏”
两声黏糊糊的呼喊声同时响起,各自瘫在沙发的两端的修泽斯和卡加雷斯互相瞪了一眼。
之前还只是修泽斯一个人喜欢这么黏糊糊地喊,卡加雷斯只有偶尔才会这么故意恶心人,但如今两个人都被对方同化了,看样子还有点正当嗲精的架势。
被这两个人折磨的受苦人士只有江柳夏一个,惨。
修泽斯总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卡加雷斯喊江柳夏的方式听起来要更亲昵一点,可恶
他绞尽脑汁地开始想,能不能给江柳夏起一个更好听的昵称,比如
“夏夏”
修泽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明明是温润的嗓音,却因为刻意的发音而听起来像是含了蜜糖一样黏糊。
江柳夏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对也没有应声。
修泽斯看懂了江柳夏的表情,蔫哒哒地垂下了头。
“什么事”江柳夏问。
修泽斯和卡加雷斯同时开了口
“就是”
“我想”
江柳夏扶额,发自内心地钦佩起了那些同时在家里养猫又养狗的人,到底要怎么调节家庭矛盾呢
想到就立刻去做,江柳夏开始在星网上搜索信息了。
修泽斯和卡加雷斯吵了半天也没争出来到底谁先说主要他们也确实没什么事,只是没事找事、抢在对方前面在江柳夏这里刷存在感而已。
眼见着江柳夏都不看他们了,修泽斯问道“在看什么”
江柳夏淡定地说“在搜怎么有效的阻止家庭斗争。”
虽然,她搜地其实是怎么阻止家里的猫猫狗狗打起来,不过这个就不用解释给他们听了。
卡加雷斯问“搜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他已经在内心判定这个问题无解了,因为他是绝对不可能对科伦蒂西亚这小子和颜悦色的
江柳夏关闭了光脑,露出了一个阴恻恻地笑容,拖着长调子道“武力镇压。”
“”
“”
五秒之内,沙发上没了人影。
江柳夏心情愉快地独自一人霸占了沙发,开始继续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