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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转危为安
    端午节的风也裹着热浪,众人闷的一身汗,跪着。

    叶老太爷靠坐着,阖着眼。

    叶文初撑着伞,热风卷来她的帽帘却纹丝未动,伞遮在叶老太爷的头顶。

    叶涛和叶松神色复杂地盯着叶文初,这丫头太邪门了。

    “祖父,您还好吗”叶文初关切地问叶老太爷。

    叶老太爷盯着两个儿子,一字一句道“我好的很,就是有些人要遗憾了。”

    叶涛的汗啪嗒滴落。

    叶文初宽慰道“谁家都有不孝子,您受场罪看清了这么多嘴脸,值得。”

    叶涛气到吐血,他大骂道“叶文初,你给我闭嘴”

    “孽障你丑事能做,别人为什么不能说”叶老太爷喝斥道。

    叶老太爷几十年霸道,说话如猛虎发威,叶涛顿时怕到窒息,脸比藕荷还白。

    叶老太爷扶着房忠的手,从滑竿上起来,他年轻时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年老了非但不减威风还添了凌厉。

    所有人看傻眼了。

    “家产都分干净了”叶老太爷停在叶涛面前。

    他声音像是一把斧头,粗噶有力威慑十足。

    叶涛擦汗,不等他说话,叶老太爷的拐杖猛落在他后背。

    “爹,饶命啊爹啊”

    连打了七八次,叶老太爷累了,歇了继续问叶松“家产,分的顺利吗”

    “没、没有分”叶松吓的磕头,声音发颤,“我们哪敢啊。”

    叶松也怕。他十三岁出去独当一面,已经二十六年,可笑的是,他从没有独立下决断过任何一件事。

    要说盼着叶老太爷死,他是真的盼。

    本以为这次熬出头了,他刚刚拿到家产时,只觉得人生美妙不过如此,可现在美梦破灭了。

    他匍匐在叶老太爷的脚边,哭着道。

    “大夫说您熬不过今日,所以儿子召大家来,商量您的身后事,并没有分家产。”

    叶涛也哭着附和“您别听奸人乱说,我们不可能分家产。”

    “我没老糊涂,谁奸谁恶我的分得清楚。”叶老太爷像雄狮般踱步进了会客厅,怒吼,“都滚进来。”

    无人敢不从,跟随着重新进去。

    叶俊松了口气,道“看着老太爷生龙活虎,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让人高兴”叶文初站在叶老太爷身后。

    她进会客厅前问小厮叶老太爷的病症,心中就有了判断。

    所谓脑卒中,十之八九是误诊。

    她刚才检查后,就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所以,叶老太爷醒了。

    虽说,救醒叶老太爷三房的地位也不会因此受到青睐,但却能让叶松和叶涛境地尴尬。

    她喜欢看别人尴尬。

    叶家请的大夫也得了消息赶到,在门口被叶月画拦住。

    “徐大夫,我祖父根本没事,你可害死我们了。”

    郭氏咬牙道“因你是广州名医,我们才请你来的,诊金给的都是双倍,你居然误诊”

    “老夫不可能误诊,老太爷绝对是脑卒中。”徐东凹在整个广东南路都极其有名,徐氏针灸享誉天下。

    徐东凹绕开郭氏母女,进了会客厅,顾不得叶老太爷在说话,上来就道“老太爷,可否让老夫再给您诊一诊脉”

    “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您突然康复,闻所未闻。”

    叶老太爷也有自己的疑惑,就将手给他。

    大家都屏息等着。

    诊了左手换右手,整整一盏茶时间,徐东凹的脸色变幻极快,收回手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太爷,您另请了哪位名医”

    大家面面相觑。

    叶老太爷不悦地收回手“所谓名医都是骗子,骗子有一个就够了。”

    徐东凹知道叶老太爷骂他,他也顾不得羞恼,笃定道“我绝没有误诊,您就是脑卒中。这天下除了死去的云顶山迟清苼,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治好脑卒中。”

    但迟清苼去世十年了。

    徐东凹很迫切“房爷您知道吗”

    房忠和叶老太爷同岁,今年五十九。他一生都跟着叶老太爷,府中的事,叶松和叶涛不能做主,但房忠却可以。

    “并没有。”房忠回答了,但目光却投向叶文初,刚才叶文初来,说她要给叶老太爷磕头,毕竟十年她第一次回家,她说的情真意切,他心一软让她进去了。

    但叶俊在门口纠缠,问东问西,等说完话他重新进卧室,叶老太爷居然醒了。

    这前后,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叶文初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就喊了一声祖父,祖父就醒了。我素来好运气,是个福星。”

    他刚才因为过于激动,都没来得及思考其中蹊跷。

    真是福星

    房忠看着叶文初,她戴着帷帽看不清神色,但周身的气派,却绝非十多岁小姑娘能有的,尤其是刚才,她劝说老太爷来这里主持。

    叶老太爷一生霸道,在他认知中,他就是叶氏的如来佛,叶松和叶涛不过是他掌心的孙猴子,他随时翻手,兄弟二人就能被压在山下。

    所以叶老太爷并不着急现在来。

    但叶文初却两句话激了叶老太爷,让他同意立刻来。

    她道“分家时,药行都没有人要,弃如敝履”

    叶老太爷做药起家,现在家大业大,药早不是他的主业,但却是他的主脉,两个儿子嫌弃药行,就是否定他半生骄傲。

    他的半生,谁都没有资格否定。

    房忠就知道,戴着帷帽的四小姐不简单,明明才回家,却瞬时捏住了叶老太爷主脉。

    叶文初神色淡淡,她回家前并不知道,药行是叶老太爷的心脉。

    但刚才分家产,叶氏金器、钱庄分号很多,唯独药行只有一间,还在从化的主街上,离开会客厅后她问了叶俊,果然如她所料,药,是老太爷起家的第一笔生意。

    就如初恋,总是念念不忘的。

    徐东凹却脑子充血,还在喃喃自语“没有大夫来,这就奇怪了,太奇怪了。”

    叶涛问道“会不会是父亲福大,突然好转”

    “不可能。”徐东凹非常肯定,“一定有人医治过。”

    这话,让整个会客厅的人都傻眼了。明明没有神医,那么谁又给她治的

    “是四姑母”三岁的叶满意喊道,“四姑母去看老祖宗,老祖宗就醒了。”

    小孩子都健忘,他已经不记得四姑母刚才送他做人的道理了。

    他奶声奶气地问道“四姑母,您是神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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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

    以后固定是早上六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