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围观的女生要不是为了保持形象，恐怕早已捧腹大笑。
足足两万星币，几乎是一个普通白领不吃不喝半年的收入了。
这个没用的灾星怎么可能还得清
除非她去红灯区把自己卖了。
戚泽洲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他更在意的是这些女生的包围让他觉得不适“上课铃响了，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见其他女生眼含嘲讽地离去，姜宁从惊诧中回过神，也差点笑喷。
这同桌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帝国圣骑士勋章
连帝国上将都拿不到的殊荣，他一个星域中普通家族的嫡子竟然如此自负
按照他的逻辑，她要是一直没出息，岂不是可以白白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姜宁对他所说的半个字都不信，但是为了装傻白甜，她还是摇了摇头“谢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戚泽洲一边在星网为姜宁选择终端，一边抓住难得的机会与这个老是脸红的闷葫芦沟通，试图了解她的想法。
“可是，不会实现的。”姜宁背对着光，春光无法照入她的眼中，显得她眸色更是暗淡。颜色本就浅的唇紧抿，想要扬起一抹笑却不能。
姜宁的内心则是暗搓搓期待着快快快快，快动动你的脑子，清醒些吧
戚泽洲对此早有预料，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我懂了。”
姜宁怔了怔，便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她惊觉前一天，相似的对话也在她与戚泽洲之间发生过。
不详的预感不禁油然而生。
暗黑的夜幕遮盖了天空，而在地表，没有了阳光的束缚，大部分人都脱下了平日端庄优雅的外壳，任由主宰躯壳。
在这群魔乱舞的夜晚姜宁虽然暂时没有了自己的终端，但还是前往了地下拳场。
压了赢者的人和压了输者的人都没什么区别，都在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
明明迈入星际时代后，烟酒都有了更为健康的替代品，却总有人依旧醉生梦死。
嗅着她不懂价格的烟酒味，姜宁靠在一个角落的扶手上，将耳畔的噪音完全清除，观察着场中人的比斗。
眼眸冰冷，她啧了啧
嘴。
只可惜没了终端的她无法自证身份上台，在下方观察的学习效率可远远比不上实战。
此时，第一场的比斗也有了结果。
胜利方直接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并拽起亡者的头发，发泄一般的把头当球踢。
不过几下，亡者的头就成了一团肉泥。
猩红的血液飞溅出场，黏上了姜宁的侧脸。
浓郁的鲜血味让姜宁下意识瞳孔微缩，眼中的光聚于一点，绚烂如刀锋寒芒。
习惯了这样场景的她没有任何厌恶，只是觉得手有些痒。
“现在这些小年轻真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姜宁的耳朵。
姜宁一惊，这才发现有一个人与她相隔不过一拳的距离，立刻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姜宁现在身处灯光下，而那人处于出口处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她与他之间隔着一条分割光暗的线。
这人保持着与姜宁一样的动作，施施然倚在栏杆上。
人近中年却保养得当，一身西装革履，轻笑的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雅致。
周身气度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危险
姜宁脑海中的警铃愈发响亮，赶紧谨慎地把脸往硕大帽兜的阴影里藏了藏。
作为老手，她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到让人无法辨认，戒备地开口“前辈是”
“姓耿，单名烈。”对方拿出了一盒包装华美的雪茄，绅士地递到姜宁面前，“交个朋友”
姜宁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警惕地摇了摇头“谢谢前辈，我不抽烟。”
“嗐，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懂享受。”对方也不强求，便给自己点了一支，熟练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好歹也是本区排行前三的白面具，这么害怕做什么”
被一句话点破身份的姜宁瞬间绷紧了肌肉，这里是视野死角的角落，若是对方意图不轨，她也只能让他彻底闭嘴。
但是还没等她回过神，一只手就伸入了她的口袋。
与此同时，对方贴着她的耳轻轻呢喃出声，带着几分温热烟味的气息让姜宁觉得有些不适“有需要的话，欢迎来极夜玩玩。”
“好好考虑”
说完，耿烈亲切地拍了拍姜宁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从身后的出口离开。
姜宁掏出了被他放入口袋的东西，正是一枚印着暗黑骷髅的普通徽章。
只是看了一眼，姜宁就飞速将其放了回去。
她攥紧了手，刹那间明白了耿烈是谁。
他是帝国第一星盗团的副团长，人称耿二爷。
而她兜中的徽章就当于帝国第一星盗团“极夜”的邀请函。
听闻帝方最近正在开展针对星盗的清剿，不少星盗都被抓捕或者当场处决，所以星盗高层来这里拉拢没权没势又有几分实力的参赛者加入也正常。
他来这里必然没有只邀请她一人。
她不过是通过以前的成绩勾起了对方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罢了。
星盗之路，强者生，弱者死，绝无第二种可能。
姜宁抬起脸，湛蓝的瞳孔中映入了眼前那一条她与耿烈之间的光暗分界线。
伸出手拉低了兜帽，姜宁毫不犹豫地踏出了那一步。
身披黑暗，遁入深渊，姜宁随意擦去了脸颊上粘稠的血迹。
她清楚这一步迈出去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早已不奢望向阳而生，决意逆光而生。
回到自己的房间，姜宁从贴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在星际社会中极为罕见的机械怀表。
望着怀表老照片中风貌正茂的一对军装璧人，姜宁的眼眶微微酸涩。
当晚，她做了一个不知道多久未曾做过的梦。
梦里，笑得比阳光还明媚的小女孩牵着父母的手，大声地说“我未来一定会拿到帝国”
明明因为难得的美梦而扬起嘴角，沉睡中的姜宁眼角却划过了一滴泪。
另一头的戚泽洲面前则是打开了无数块分屏。
梳理了帝国成立以来获得帝国圣骑士勋章的生平事迹，整理出一些共同点后，他心中的计划也逐渐清晰。
第二日，在姜宁抱着营养剂小口小口饮用的时候，戚泽洲用着平淡的口吻宣布了自己的计划
“姜宁同学，我们先定一个小目标。”
姜宁不详的预感放大到了极点。
“考上帝军大。”
“咳”姜宁猛地一口营养剂没吞下，差点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