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看着那辆算是熟悉的车子从正门口开进来的时候,抿着的唇稍微松动了些。
陆衍将车子停在了一边的空位上,接着下了车,帮傅聿城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傅聿城迈开腿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看样子是等了有一会。
傅聿城低声吩咐陆衍,“先回去吧。”
陆衍在听到傅聿城的话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何以安,这才点了点头,“是。”
何以安站在原地没动。
陆衍关上车门冲着何以安欠了欠身,便绕到一边上车,驱车离开。
在陆衍车子驶离之后,傅聿城才抬脚朝着何以安这边走了过来。
“在这等我”傅聿城走到她面前停下,明知故问。
何以安掀起眼帘看他一眼,答非所问,“你第一次带阿湛回去的时候,他哭闹的时候你是怎么哄好的”
傅聿城看她一眼,问,“想知道”
何以安看着他,“我想不到傅九爷哄孩子的画面。”
何以安觉得哄好何司湛的人是陆衍,是陆巡,或者是傅聿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是绝对不会是傅聿城。
傅聿城在听到何以安的话之后,不由低笑一声,“既然知道我不会哄,为什么还叫我过来”
何以安微微蹙眉,是啊,堂堂傅九爷,怎么可能会哄孩子呢
可当时看着何司湛哭的那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恰好他的电话打了电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跟傅聿城
开那样的口。
不过既然人来了,总是要试试的,上次不是傅聿城哄好的,说不定这次就能了呢
这么想着,何以安抬眼看向他,“走吧,先进去吧。”
“等一会。”傅聿城站在原地并没动。
闻言,何以安不解的看着他,“等一会”
“等个人。”傅聿城说话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随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接听,傅聿城直接问道,“到哪了”
那边谢岩看了一眼前边的路标,“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说着腾出手打了右转向,“这么急”
“一直在哭,怎么都哄不好。”傅聿城的声音很低,“我在门口等你。”
“好,我尽快。”
挂断了电话,傅聿城收起手机,“再等十分钟。”
何以安不知道傅聿城在等谁,但是总觉得有关于何司湛的一些事情,傅聿城并没有告诉她。
“九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何以安没有憋着,直接问了一声。
傅聿城微微蹙眉,“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或者,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你”
何以安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关于阿湛的,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傅聿城别开视线,看了一眼正门口的方向,“这个事情你一会就会知道。”
见傅聿城这么一说,何以安便也没有追问,不过心里却是不断的在猜测。
当时车祸发生的时候,何司湛就在车上,当时若是何司湛是清醒的状态,那么当时是怎么样的惨况,何司湛亲眼目睹。
甚至甚至亲眼目睹自己的爸爸妈妈死在自己的面前,亲眼看着他们闭上眼睛,离他而去
当时何司湛才刚刚满三周岁,一个三岁的孩子目睹自己的父母满脸是血,然后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这样冲击力,别说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在看着自己的双亲在自己面前惨死,心里又该是怎么样的绝望
就在何以安想的走神的时候,一辆白色奥迪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放了下去,坐在驾驶室的人何以安不陌生,上次在码头的时
候他们刚见过。
只是何以安有点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傅聿城叫谢岩过来做什么
“车子停那边空位上。”不等车里的人开口,傅聿城便先出声说道。
谢岩应了一声,“马上。”
在谢岩去停车子的时候傅聿城才低声说道,“他是傅家的私人医生,也是第一医院的各科专家。”
谢岩这个名字对何以安来说并不陌生,之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年仅25岁,在医学界却是有着不小的成就。
谢岩停好车子过来的时候,先是跟傅聿城打了声招呼,之后才看向何以安,微微欠身,“何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闻声,何以安也朝着谢岩点了点头,“谢医生。”
“何小姐,能说说昨天小少爷的情况吗”谢岩在电话里的时候就听傅聿城说过了,而且何司湛人在何家,谢岩也没问傅聿城,
便直接询问了何以安。
何以安将昨天何司湛的情况如实跟谢岩说了一遍,“今天早上醒来,他就一直在哭,谁也不要,连我也不让碰。”
谢岩周围,“是不是一直喊着爸爸妈妈”
听到谢岩的话,何以安抬眼看向谢岩,眼里带着几分询问,她并没有说何司湛一边哭一边喊着爸爸妈妈,谢岩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何以安的反应,谢岩看向傅聿城,随即看向和因为问道,“九爷没跟你讲”
这边何以安还没有开口,傅聿城便出声嗯了一声,“没说。”
谢岩一听这话,便直接将当时带何司湛回来的事情跟何以安大致的说了一下,“目前小少爷的情况就是属于那种被刺激过度的状
态,但凡他做梦梦见了当时的情况,或者是梦见了父母双方的其中一个,都会让他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而且他应该是亲眼
看着自己的父母在他面前闭上眼睛的。”
何以安在听完谢岩的话之后,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收紧,然后又慢慢的松开,“所以现在就没有什么办法不让他去想起来那些事
情吗”
谢岩看了一眼傅聿城,然后才看向何以安,低声道,“办法是有,但是不是长久的,就算他现在暂时想不起来,可保不准他以后
想不起来,而且如果是在成年之后想起来的话,那么可能对他的心里刺激会更严重,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