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轻轻的摇了摇头,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说道,“没事,他不小心摔倒了。”
梁威也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遇见了闻小姐。”
两位老人这才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
闻歌将人扶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看向两位老人,“爷爷奶奶,我要去接贺炀过来吃饭,您们跟梁威先去饭店,我一会跟贺炀过去找您们。”
闻老爷子看向闻歌,“怎么要去饭店吃饭”
“贺炀说今天他请客。”闻歌说完,“那我就先走了,您们跟梁威先去饭店等我们。”
话落,闻歌便转身匆匆的离去。,
从这到德洲郊区的路程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但是闻歌一路上基本上车速就没低于一百二十迈,好几次都差点撞车,最后只用了十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郊外。
只是闻歌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封轶一众人已经没了踪迹。
放眼整个场地,只有一个身影倒在地上,没有动静。
闻歌莫名的心慌,快速的解开了安全带,就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就朝着那人跑去。
距离那人越来越近的时候,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等她跑到那人身边的时候,眼里的东西到底还是没有藏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贺炀。”闻歌慢慢的在贺炀面前蹲了下来,声音哑的厉害。
只是躺在地上的人连嗯都没有嗯一声。
闻歌伸出去的手都有些抖,好不容易在将手指放在了鼻子前边,确定人还有鼻息的时候,闻歌这才稍微心安了几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腹部的血迹让映红了闻歌的眸子。
“贺炀。”闻歌又喊了声。
好半晌,躺在地上的人才动了下手指。
闻歌接着又喊了一声,“贺炀,不是说让我等你吗”
贺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唇角慢慢的上扬,“小歌。”
贺炀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闻歌距离贺炀近的话,可能会听不见他喊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有的情绪是绷不住的。
就像闻歌心里的那点情意。
在此时此刻,到底是暴露了,颤抖着手轻轻的将贺炀满是血迹的手握在了手里,而后另一只手从兜里摸了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却是被贺炀抬手按住,随即冲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闻歌的动作一滞,将贺炀的摇头忽视掉,挣开他的手,将电话拨了出去。
叫了救护车,报了地址。
闻歌将手机随意的丢在了一边,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卷起来按在了贺炀的腹部,看着自己满手的红色,眼里的晶莹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闻歌自己的手背上。
手背上就像是被火烫了一般,让闻歌忍不住有些抖。
“小歌。”贺炀轻声喊了声。
闻歌应他,“贺炀,说好要回家的,这次你要是骗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对不起。”贺炀说完轻咳了两声,“小歌,我有有点冷。”
闻歌将衣服按着,看向他,犹豫了下,伸手将人扶了起来,让贺炀靠在了自己怀里,“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贺炀冲着她弯了弯唇角,“小歌,我可能”
“贺炀”闻歌沉声打断他,“回家,回家后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没跟陆衍回临海。”
贺炀慢慢的动了下甚至,哑声道,“小歌,我等不到回家了。”
“贺”
贺炀抬手将手指抵在闻歌唇边,抿了抿唇,“小歌,告诉我,为什么”
闻歌垂眸对上他的眸子,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有一滴掉在了贺炀的唇边。
贺炀怔了下,慢慢的伸出舌尖将刚才闻歌掉下来的眼泪舔舐掉,而后才开口,“小歌,为什么不走”
“贺炀。”闻歌喊他一声。
贺炀就这么看着她,等着她的下言。
此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原本还能看见蓝天,可此时竟是黑云密布。
黑压压的遮掉了所有的蓝色。
“我动心了。”
闻歌看着他,跟他对视,“我动心了,贺炀。”
贺炀在听到闻歌的话后,唇角扬起,“小歌儿我早就动心了。”
“贺炀,我原谅你了,原谅你装成闻筠,原谅你做的那些坏事,原谅”
闻歌的话还没说完,贺炀放在她手上的手突然落在了地上。
怀里的人也没了动静。
闻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胸口瞬间也卡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不下去。
天空开始密密麻麻的落下了雨滴,一点一点的滴落在闻歌的身上
雨势来得很凶,就像是盆泼一样,很快两个人身上都湿了个干净。
贺炀身上的血水,一点一点的被雨水冲散,似乎一瞬间他们身边周围都成了血海,通红一片。
“贺炀”闻歌的这一声喊的很轻,可音调里却带着颤音。
怀里的人再也没有应她,耳边除了雨声,别无其他。
没有那一声很轻很温柔的“小歌”,也没有那很轻很小心翼翼的“小歌儿”,什么都没有。
只有雨声。
淅沥沥的落下,在她耳边的也仅有雨声了。
“贺炀,我原谅你了。”此时眼前俨然模糊一片,此时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贺炀,你听见了吗我原谅你了”
“我不跟陆衍回临海,是因为我想看看我的心跳是不是因为你才会跳的那么快。”
“贺炀”
闻歌的声音破了音,到这个时候,抱着贺炀的力度才一点一点的收紧,“第一次你骗我,期限是三年。”
“可第二次为什么时间这么长就不能短一点吗”
雨势越来越大,比刚才更大了些。
偌大的空地上,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闻歌那接近沙哑的一遍又一遍喊着贺炀的声音。
陆衍找来的时候,闻歌就那么抱着人坐在雨中,像是石像一般。
陆衍撑着伞上前,救护车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到。
“闻小姐。”陆衍将伞撑在闻歌的头上,轻声喊了一声。
可闻歌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
陆衍皱眉,撑着伞在闻歌面前蹲了下来,“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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