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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6章 番外:半生未过你想不要我没门
    吹锣打鼓声,宾客嬉笑声,杨家的接亲队伍绕着京都城走了一圈。

    白马上坐着的新郎官一脸阴沉,毫无喜气之意,俨然不像是在办喜婚,而是在办冥婚。

    身后的少年骑着马赶上来,与新郎官并肩,嬉笑说“银川哥,今个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摆着脸可是会吓到新娘子的。”

    杨银川侧头看了一眼少年郎,沉声道“怎就你一人来凤凩呢”

    “种地呢没时间过来。”

    “是没时间还是不想来”

    杨星朗挠了挠头,憨憨的干笑了两声道“你猜啊”

    杨银川斜了他一眼,面色阴郁。

    杨星朗撇嘴,心想你抛弃人家妹子,人家不来砸你场子已是很给你面子了

    杨银川又是一脸抑郁的问“你又是抱着什么态度来的”

    “我啊我当然是真心恭贺你娶得美娇娘啊”

    “呵,无事献殷勤。”

    杨银川清楚的知道兄弟姐妹都是护犊的,他辜负了凤念盈,凤凩和杨星朗绝对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凤凩不会来也不会让杨星朗来的。

    杨星朗郁闷的摸了摸鼻子道“我真心来祝贺。”

    “骗鬼你不来捣乱,我跟你姓。”

    “那还不是姓杨。”

    杨星朗无语望天,若不是娶的自家姐姐,他也不来的。

    他心里忐忑,怕杨银川知道事实真相,会将阿姐退回来。

    “星朗,人活一世总要娶妻的,如果娶的不是最爱的,娶谁都无所谓了。”

    杨星朗闻言,嘴角抽了抽,心想渣男语录。

    到了第一皇商家中沈家,杨银川先见了沈老爷和沈夫人。

    沈夫人则是沈老爷娶的继室,名唤杏儿,也就是杨银川的亲娘。

    杏儿娘被休离开杨家后,颠沛流离,又逢南胡国亡,成为了难民,一路逃往东辰,被沈家夫人所收留,入府为婢。

    沈家夫人生子难产而死,襁褓婴儿无人照料,幸得杏儿照料。一来二去,便与沈家老爷有了情意,这才成了继夫人。

    杨银川一直在找他的娘,有了消息后便前去相认,被沈家小姐瞧上。

    那时杨银川还心心念念着凤念盈,沈家小姐来纠缠,还被杨银川给无情拒绝。

    时过境迁,最后还是娶了沈小姐。

    被沈家小姐爱慕,要怪只能怪杨银川太优秀。

    这孩子在杨絮儿和凤毓的教导下,不似杨乐溪那么混账。

    十五岁考取功名,成了最年轻的状元郎,后任职大理寺少卿一职,破了无数冤案,还了不少被害者公道,自此扬名远播,成了京都城内闺阁少女的暗恋对象。

    当时京都城开始言传一首歌,大家都在唱嫁人应嫁才华横溢杨银川,人俊心善状元郎,破案治病两不误,一朝辞官,良田铺子在手,还能混个地主夫人。

    当然京都城还言传一首歌,大家也会唱娶妻应娶貌美如花凤念盈,人美心善女神医,铺子遍布全国,一朝入赘,铺子美人双收,躺着也能财源滚滚。

    当然京都城还言传一首歌,小孩都会唱嫁人应嫁弄堂巷凤凩,娘美爹美铺子多,败家可以不眨眼,回头还能翻一倍。

    扯远了言归正传,杨银川接到新娘子回了府,拜堂成亲,游走宾客席间,新郎逢人就敬酒,醉醺醺的被同辈的人哄着回了新房。

    杨银川喝了很多,越喝越清醒,本以为喝醉了,倒头一睡,睁眼就是第二天。

    结果,这酒越喝越精神,到了新房后,媒婆催促着杨银川掀盖头,杨银川打发走了人后,喜房就剩下他和新娘子。

    所娶之人并非所爱,自是心如死灰,心灰意冷。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入口有些灼热,扎的喉咙疼,使得心房闷闷的疼。

    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也就是凤念盈,她透过红盖子,看到就是他坐在桌前,倒酒在倒酒,似是要将自己喝醉。

    她动了动嗓子,用着沈大小姐的声音,娇滴滴道“夫君,夜深了。”

    杨银川没有理会,夜深了该做什么他知道,但不愿。

    他忽而起身,也没走向床榻,而是垂眼整理衣裳道“夫人睡吧本相要事在身,歇在书房。”

    “夫君可以歇在书房,我既过了门便是你夫人,你理当掀盖头,喝交杯酒。”

    杨银川皱了皱眉,很久没有动作。

    片刻后,他沉声道“你说的是。”

    杨银川走到了床边,伸手掀开了红盖头,他并没有多看新娘子一眼,而是转身迈步道“你自己歇下吧别等本相了。”

    “夫君还位与我共饮交杯酒。”

    杨银川火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女人也是够不要脸的。

    他猛然回头看去,下一刻就愣住了。

    杨银川发誓自己还没有醉,他还不至于醉到出幻觉。

    新娘子怎么可能会是凤念盈。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紧紧抿唇。

    凤念盈望着杨银川,许久不见了,他还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

    她仰着笑脸,一双凤眸星光灼灼。

    就如当年中元节,他猜灯谜将一盏双生牡丹的花灯赠于她,眸光是有神色的,灼之其华。

    杨银川下意识的走向她,他不敢确定是她。

    于是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

    若眼前的人是假象,他也想离她很近很近。

    宫里的人都有说皇后病重,每日缠绵病榻,从不踏出半步凤朝宫。

    宫里的人都有说皇后拒绝就医,每日紧闭殿门,散去伺候的宫人。

    宫里人都说皇后不得宠,皇上与皇后的关系水火不相容,见面便是剑拔弩张。

    听说,都是听说。

    自她进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爱了十六年的人不是说不爱就不爱的,说割舍就割舍的。

    他不像她那般做事从不给人留后路,分开第二日就接了册封圣旨。

    自此她是君,他是臣,想见一面都得隔着厚厚的红墙。

    杨银川想过凤念盈会嫁人,嫁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可不曾想过她会入了宫门,走了一条最难的路。

    年少不懂事时总想着娶她,她说要嫁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

    于是他用功读书,没日没夜的读书,只为早些功名在身,风光将她娶进门。

    她喜欢音律,他就学着精通各类乐器,只为能与她走的再近一些。

    她医术了得,他就努力熟悉草药,那怕他见血就晕眩,他也会努力学习。

    她说姑姑做饭难吃,他找遍酒楼大厨,拜师送礼,只为有一天娶了她为他烹饪佳肴。

    他非常努力的成为她想要的样子,成为她认为的优秀模样,可现实给了他一个重击,他不能娶她,她不能嫁他,他和她没有结果。

    所有的努力在顷刻间成了一场笑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能如何,最终是没有结果的。

    他不能自私的去剥夺她的生命,她的一生。

    杨银川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她很乖,轻轻蹭他的手心。

    可这种触碰让他下意识的缩了手,他开始有理智。

    离的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日积月累,常年与草药触碰,才染上的味道,就如同自带的体香。

    那是凤念盈身上的味道,让人窒息的气息。

    他猛的站起身,颤着声道“凤念盈”

    几乎是咬着牙念着她的名字,他若不收敛的话,他就会激动的咆哮。

    那会吓到她的。

    凤念盈见他咬牙切齿的念她名字,可以听出他有多么的恨铁不成钢。

    她笑的温柔,轻轻的应着他道“我在。”

    “你”

    “做你娘子你可高兴”

    杨银川瞪大了瞳孔,之后又黯然失色。

    他后退了两步,像个恭敬的老臣,作揖道“皇后娘娘。”

    即便新婚之夜,只剩下她与他,他不忘她的身份,恭敬谦卑的唤她一声皇后娘娘。

    真好啊

    凤念盈起身,繁琐的嫁衣很难让她快速走近他。

    她只一个起身动作,他便后退,然后撩起袍子,便跪她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

    “礼不可废。”

    凤念盈闻言,轻笑了两声,她连着说两个好字。

    最后她看着低着头颅的他。

    她轻轻笑着,平静的说着“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以什么身份进了你府。在那高堂上,你我夫妻对拜,我已然是你的娘子。你唤我一声皇后娘娘,跪在我跟前,是想不要发妻送我入宫杨银川,你还有没有为人夫的自觉。”

    杨银川闻言,皱了皱眉,他缓缓抬头道“到底是谁在任性妄为骗来的拜堂,虚假的娘子身份,就这么想嫁我为妻我说凤念盈,你怎么这么下贱。”

    凤念盈闻言,气急攻心,她倔强的与他对视。

    忽而她笑了,肆意的笑道“我下贱对,我就是那么下贱。我若不下贱如何会站在你面前。你仔细瞧瞧,瞧瞧这样的凤念盈,为你我已经放下所有骄傲,只求你高抬贵手,看看这样卑微的我。”

    “我”

    “你瞧瞧我啊看看这样的我,今日我出现在你面前,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你跟前,我要的只不过是你自小答应了我。你将你一生都许给了我,半生未过,你怎能说不要就不要,说丢弃就丢弃。”

    杨银川不知道说什么,她真是个任性的人。

    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无从招架。

    凤念盈见他依旧无动于衷,笑着落了泪,此刻她的心是凉的。

    就在杨银川想说些什么时,凤念盈气急攻心,吐了血。

    血是黑红的,触目惊心。

    杨银川在凤念盈倒地前将她抱住,她脸色有些白,血还在从嘴角流落。

    触目惊心的红,让杨银川有些晕。

    他咬着舌尖,痛意使他镇定。

    “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念盈,念盈”

    “我已命不久矣,怕是没几天可活了。我才求了哥哥应了我。银川哥哥,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这样,可我没办法。我自小就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让我如何放下你。”

    “念盈”

    “自小便想嫁给你,如今也算是如了愿。穿最好看的嫁衣,戴最好的头面,以最好的状态来见你,这大概就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的结果。”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会没事的,你肯定会没事的。”

    杨银川将凤念盈给抱起来,他有些慌,将她放在床上。

    而她却忍着痛,颤着手摸着什么,最后颤巍巍的将半块泣血玉递给他。

    “玉佩是我娘和爹给的,那日分开你不曾还我,也不曾退亲。如今我想终究是不能与你在一起的,藏着也是无用的。我这块给你,往后你找个喜欢的姑娘,成婚生子,成家立业,我在九泉之下会祝福你。”

    杨银川慌忙推却,慌乱的说“不,你拿着。我不要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念盈,你别说这话。我去找星朗,找凤凩,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凤念盈摇了摇头,事实上她脑子有些混沌,这果子的后劲有些大,任她百毒不侵,也难以承受这份锥心的疼痛。

    她想要抗不过去,那也是命。

    总归是自己努力了,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即便手段卑鄙,做事不曾留后路,那也是她非常努力的谋算过了。

    “好累啊银川哥哥,我想睡会。”

    杨银川替凤念盈把脉,他医术毒术都是半吊子,这方面没有天分。

    不像凤家兄妹,在医术毒术上天分很高。

    此刻他敢确定她是中毒了,至于什么毒,中毒多少天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了,杨银川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他联系了杨星朗,很快他便来了。

    杨星朗被拉着给凤念盈把脉,一诊脉他便蹙眉。

    他观察细微,反复斟酌,已经知道凤念盈给自己吃了自己种的红果。

    这种毒他还没有研制解药。

    他给凤念盈用银针针灸,并未逼出体内毒素。

    杨银川问道“怎么样念盈没事吧”

    杨星朗面色沉重摇了摇头,沉声道“目前还不清楚,瞧着发作现象有些厉害,中了毒。至于什么成分得仔细研究,短时间较为棘手。你得有心理准备,可能治不好,会死。”

    杨银川闻言,怔怔的说“念盈不是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也会失效的,你医术浅薄,自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你若不信,可以叫大哥过来瞧瞧。你要有更大的本事,可以叫爹来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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