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拳击系的学生都皱起眉头,这人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只可惜,并没有人站出来,反而所有人目光看向徐波。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是想当班长吗,现在班长的责任来了。
徐波看着来人好似山丘般的身影,心里也是有几分打怵。
这里是体校,学生群体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任何用文化解决不了的问题,擂台上用拳脚解决,所以很可能就会发生一言不合动手的事情。
“这里是我们拳击系的拳馆,你们是哪个系的,去你们自己的地方吧。”徐波的语气明显透露着不自信。
来人冷笑一声,“你们拳击系才几个人啊,整个系加在一起才三十来人吧,用得着这么大场地嘛,赶紧让给我们摔跤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开课第一天,我就先给你们上上课。”
这话太狂傲了,直接上升到了专业与专业之间的蔑视。
“腾。”
拳击系三十多名学生站起来,来到徐波的身后,而齐辰为了不离群,也跟着站在了最后。
徐波看这架势,一股无名的自信徒然而生,心道,你就一个人,难道还打得过我们三十多人吗
但还没等他说话,来人微微一笑,“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
随即向后转了一下头,“都进来吧,让拳击系的小家伙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多欺负人少。”
他让开身子,拳击馆的大门“哗哗”涌进来六十多人,是拳击系整整一倍人数,并且,这些人一个个体如山丘,拳击系学生与他们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用大象和马匹做对比,一点也不为过。
徐波刚刚涌起来的气焰顿时像关了煤气阀的灶台,熄火了
而拳击系的学生们也都蔫了。
“现在可以让出场地了吗”那名第一个进来的摔跤学院猖狂道。
徐波额头开始冒出汗,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拳击系第一天开课就被摔跤系全数歼灭这以后可怎么在学校里抬得起头
自己这个班长也不想干了,耻辱啊
再三犹豫,他使出了学生最后的倔强“你敢乱来,我就告诉老师”
“噗”
“哈哈哈”
此话一出摔跤系学生哄堂大笑,而拳击系的学生也纷纷低下头颅。
这话就像是两伙混混街头叫嚣,一方喊着要打你,另一方喊着打我就报警
窝囊懦弱
忽然,齐辰看着前方耀武扬威的摔跤系学生有些面熟,只是脸型更圆,身材更壮,也更高了。
他心下犹豫一下,到底要不要试试。
此时的徐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紧张的汗水更是铺满着额头。
“郑二狗”
这声音有些响亮,在宽敞的拳击馆显得很突兀。
谁知,那名耀武扬威的摔跤系学生浑身的赘肉猛地一顿抖动,眼神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方向。
齐辰乐了,没想到还真是郑二狗。
这时,整个拳馆足有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齐辰身上,而拳击系学生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齐辰来到前方。
齐辰走到郑二狗面前,笑道“没想到一年不见,你又高又壮了。”
郑二狗庞大的身躯竟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睛闪烁着本能的恐惧。
而周围摔跤系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皆是疑惑的看着郑二狗。
“你”郑二狗脸上没了嚣张,语气有些发虚,“你不是被开除了么”
齐辰眉头一挑,“谁说我被开除了”
“你们班的孙老师,他说你不按时报到,要开除你”郑二狗语气扭捏,就像是犯错的小朋友,怕父母的棍棒。
齐辰摇了摇头,“他可能吃错药了,你别被他耽误了。”
“那我就走了,打扰了”郑二狗转身就要走。
他身旁的学生顿时一愣,赶忙拉住他,“班长,咱们就这么走了”
另一名摔跤系学生开口道“是啊,我们摔跤系人多,刚才摔跤馆已经让给二班了,我们去哪里训练”
郑二狗目光看向窗外,“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可以训练一下体能,咱们去跑步吧”
“”
在郑二狗的带领下,六十多名摔跤系一班的学生离开了拳击馆。
只是临走前,每个摔跤系学生都好奇的看了齐辰一眼,很是好奇一直都自信满满的班长,为什么一见这人就像老鼠见了猫
“哇”刘爽走过来,拍了拍齐辰的肩膀,“兄弟,堂堂摔跤系的班长,见你掉头就跑,厉害啊”
“哪有。”齐辰谦虚道。
同学们分明不信,虽然齐辰只是与那人“闲聊”几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摔跤系的班长很害怕眼前的这位同学。
看来未来拳击系不会因为人少,成绩差,就会随便让其他系欺负了。
此时,齐辰已经成为了拳击系新生的焦点。
“你之前教训过他”刘爽八卦的问道。
“没有了,只是过去指点过他几次。”齐辰笑道。
“指点”刘爽一惊,“你还会摔跤”
齐辰摇了摇头,“不会。”
这郑二狗本名叫郑金宝,从小就喜欢打架斗殴,好几次都把人打伤了,因为父亲是县里的副县长,赔些钱,也就不了了之直到他遇见了齐辰。
“你好,我叫梁品超。”
“哈喽,我叫阿勒泰,是从青疆来的。”
“我叫赵民喜,是从河北来的。”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和齐辰打招呼,做着自我介绍。
然而有一个身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齐辰被同学们热情的围起来,心中有说不出的羞愧和尴尬。
觉得封闭期间费钱费力树立起的威信,此刻荡然无存。
试问,连班级同学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怎么做班长
但他绝不能因此就后退,无论是因为家里的要求,还是他个人,都要成为拳击系的新生班长
时间很快要到中午了,孙老师的身影还没出现,拳击系三十多名学生只能坐在拳馆里闲聊,只是现在同学大多都围着齐辰坐,曾经班级里的大哥哥徐波,孤零零的坐在另一处,仿佛要被遗忘似的